吳賴清楚的感應到,冷鐵木盒裡面有一團熾熱而強烈的純陽之氣,即便是被冷鐵木的陰冷之氣阻隔,但仍然十分強大。
“難道里面裝的是陽屬性靈藥!”若真的如此,盒子裡面的靈藥所蘊藏的純陽之氣也強得離譜了些。
“如果能有這裡面的靈藥輔助,他真不知我的修爲能精進到何種程度。”他心中有一股想將盒子從“色章魚”手裡搶過來的衝動。
自從他修煉了聖徒經之後,對純陽之氣需求越來越大。蘊藏純陽之氣的藥材對他的吸引力不言可知,更遑論是如此珍貴的靈藥。
不過他也知道以眼下的形勢來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這兩株靈藥的。
就在吳賴羨慕嫉妒恨之時,白彤兒道,“冷鐵木堅硬陰寒,具有壓制陽氣的作用,想必裡面裝的應該是陽屬性藥材。而且藥齡極長,陽氣旺盛,否則也無需用如此珍貴的盒子。”
她僅從盒子的材質上就推斷出這麼多信息,實非一般人能夠辦到,衆人均是佩服。
章羽再難掩驚訝,佩服道,“姑娘果然聰慧,一切均猜得絲毫不差。”說着將木盒打開。
霎時間,一股強烈紅光激射開來,耀眼奪目,竟將陽光蓋了下去。同時盒中掀起一股炙熱的熱浪,往四面八方翻滾,連空氣也瞬間扭曲,好似要被點燃一般。
衆人大驚失色,特別是內圈的人根本受不了那股熱浪,紛紛後退。
待得適應了那股熱力,衆人這纔看清盒子裡所裝之物。只見並列躺着兩株赤紅色的靈藥,形似靈芝,足有七八寸長,一看便知藥齡極長。
僅看這賣相,便知此乃價值連城的寶物。
“好強的純陽之氣!和它比起來,三十年藥齡的還陽草實在差的太遠了!”就在章羽打開木盒的剎那,吳賴就感受到一股磅礴如海、不含絲毫雜質的純陽之氣,渾身頓時如遭電擊,忍不住顫抖起來,心中激動可想而知。胸口處的處男痣更是立刻生出反應,變得極其灼熱,似乎連它也興奮起來。
不過他眼下也只有幹看着。
白彤兒凝視那兩株靈藥片刻,又道,“若是我沒有看錯,你這兩株應該是火靈芝吧。雖然是很珍貴的藥材,但也還沒到無人知曉的地步。”言下之意是說,你這火靈芝連我都認得,還有什麼好鑑別的。
“嘿嘿,若僅僅是鑑別品種有何難度,我是要你們鑑別它們的藥齡。”章羽嘿嘿一笑,又道,“我這兩株火靈芝相伴而生,普天之下除了我自己之外恐怕無人能鑑別出它們的差別。”
他這話倒不是吹牛,兩株火靈芝幾乎一模一樣,就連成色均沒有半點差別,想要鑑別出它們的藥齡何其困難,否則也不敢誇下如此海口。
白家衆人顯然知道他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心下漸沉。
就連一直鎮定自若的白彤兒也露出凝重之色,對着幾名百草堂的煉藥師道,“你們可有把握?”
幾名煉藥師均知今日稍有不慎便將讓百草堂關門大吉,無不面面相覷,又有誰敢貿然將事情攬在身上。
慕秋蟬見狀盯着白彤兒冷笑道,“我看你們白家還是認輸算了,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章羽目光不曾離開白彤兒美麗無瑕的臉龐半刻,長笑一聲道,“彤兒小姐,若是你們百草堂能鑑別出來,在下願將它們送與小姐。”
衆
人聞言驚呼不已,誰都知道這兩株火靈芝價值連城,他竟眼睛也不眨便將之作爲賭注。但同時亦顯示出他有絕對的信心,根本沒將百草堂的煉藥師放在眼裡。
而且他此舉更增己方聲勢,白家已經完全處於下風。
就在白家衆人均一籌莫展之際,吳賴心中的狂喜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論鑑別藥材的品種,他拍馬也及不上百草堂裡那些煉藥師。可若是要甄別陽屬性藥材的藥齡,天下間恐怕沒有第二人比他在行。
只要自己出馬這場賭鬥贏定了,白彤兒定對自己感激不盡,到時候這兩株火靈芝還不是囊中之物,而且可以保住百草堂,替白彤兒揚眉吐氣,當真是一舉三得。說不定還有可能財色雙收,想想都讓人有些小激動。
“哈哈,老子就喜歡這種人傻錢多的土財主,今天要是不狠宰一頓都對不起觀衆了。”吳賴強忍着想要得意狂笑的念頭,乾咳一聲後大聲道,“那個,或許我可以試試。”
此言一出,原本就靜謐的場中一片死寂,衆人均難以置信看着吳賴。
主席臺上,白進臉色一變,低喝道,“吳賴你來搗什麼亂,還不速速退下!”
就連白江雄也勸道,“賴兒,事幹重大,切莫逞強。”
“本少有那麼差麼,都不相信我。”吳賴心中鬱悶,也懶得過多解釋,拍着胸脯道,“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可是號稱全能小超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辦不到。”
吹,牛皮都要吹上天了。衆人聞言無不翻白眼,哪裡肯信他的鬼話。
章羽以餘光瞥了他一眼,冷冷笑了兩聲卻沒有說話,自是連冷言譏諷他兩句也不屑。
倒是白彤兒見他信心滿滿,眼下又無第二人選,只得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道,“既然如此,你先試試再說吧。”
“難得這小妞如此信任我,我今天可得好好表現。”吳賴心裡美滋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慕秋蟬當然知道吳賴是何許人也,見白彤兒真的要“趕鴨子上架”,細長的美眸再次打量着吳賴,不屑道,“你們白家真的無人了麼,竟派出這樣一個成天只知混吃混喝的無賴小混混。”
“靠,本少器宇軒昂,品相不凡,雖然名叫吳賴,但絕非小混混!”吳賴心中憤然,也懶得和這種“胸大無腦”的膚淺女人一般計較,反正一會兒她連哭都來不及。
心中這般想,他自是正眼也不瞧慕秋蟬一眼,準備上前鑑定火靈芝。
“我們白傢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廢物出來丟人現眼!”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冷喝出自一直緘口不言的陸山,緊接着人影一晃,他已經擋在吳賴跟前。
“你奶奶奶的,又是你這個王八犢子!”吳賴頓時火冒三丈。短短半天之內,陸山先是羞辱自己,現下又來壞自己好事,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當即臉色一寒,森然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廢物!”
陸山沒有理會他,目光移向白彤兒道,“彤兒小姐莫要讓這小子壞了大事。實不相瞞,我哥已經去請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前來幫忙,有他老人家出面,定可讓他們慕家輸得心服口服。”說話時,眉宇間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傲然之意。
怪不得一直不見陸嵩的影子,原來是請幫手去了。
“管你前胸還後背,誰要是敢擋老子的財路老子就和他拼命!”現在吳賴眼裡只
有那兩株唾手可得的火靈芝,哪裡能眼睜睜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調侃道,“小陸山,你就在這乖乖的等你的前輩高人,老子可不奉陪了。”
陸山勃然大怒,就要發作。
就在此刻,忽聽得一個清冷雄勁的聲音道,“不用等了,人已經來了。”
“陸嵩!”吳賴立時就聽出是陸嵩的聲音,忙得循聲望去,果然是他,而且陸嵩並非一人,扶着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兒排開人羣徐步而來。
那老頭鬚髮俱白,也看不出年紀,反正是很老,一身寬大的袍子讓他整個人顯得愈加佝僂,走起來路更是一步一搖,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這老頭兒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然而吳賴卻一點也不敢小覷這老頭兒,只覺對方氣定神閒,目中精芒內斂,可知是個厲害角色。更何況陸氏兄弟既然請這老頭兒出山,可知大有把握,怎麼可能沒兩把刷子。
就在他震驚之際,人羣中暴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我的天,他……他好像就是大名鼎鼎的陸雲陸大師!”
“白家竟然將他老人家也請出山了,看來慕家此次怕是要栽了!”
就連方纔還信心滿滿的慕卓、慕秋蟬父女亦臉色一變,不由得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到驚怒之色。
反倒是章羽顯得甚是平靜,隨意瞥了被叫做陸雲的老頭兒一眼便即收回目光,抱手而立,一副滿不在乎樣子。
吳賴亦不平靜,終於知道老頭兒是何方神聖。
陸雲是江城最有名的煉藥師,一直受白家供奉。不過這老頭兒資歷老、一身修爲也不俗,再加上其煉藥師的身份,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有倚老賣老的資格,故而非但白家家主白江雄見了他客客氣氣,即便是慕江兩家也要賣他幾分面子。
難怪陸氏兄弟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原來將他請來了。
對於這樣一個身份超然的人物,場中衆人均是肅然起敬,自覺的閃到兩旁,目送他走過。
“靠,這麼老了不在家好好含飴弄孫,做一個有益於社會的糟老頭兒,還出來擋老子財路!”管你什麼陸大師還是擼大師,眼看着兩株火靈芝就要到手,卻被橫插一腳,吳賴心中非但沒有半點敬意,反而極其不爽。
最誇張的當屬陸山,見了老頭兒頓時驚喜不已,撒丫子奔到跟前,和陸嵩一左一右扶着老頭兒往裡走。走路時更是四十五度昂頭,傲然的目光斜睨衆人,臭屁神氣。
“我勒個去,本少當年扶老奶奶過馬路也沒這麼神氣,不知道做人要低調麼!”吳賴最看不慣這種裝逼貨,特別是在自己面前裝,憤憤然道,“又不是他爺爺,有什麼好拽的。”
白彤兒見他“憤世嫉俗”的樣子,心中好笑,神色怪異道,“你還真猜對了,他們倆就是陸雲的孫子。”
“不會這麼巧吧,還真是這倆孫子!”吳賴難以置信看着她,不忍驚呼。又見她不似開玩笑,心付若非是有這層關係陸家兄弟也不可能請得動陸雲,已然信了。
難怪陸家兄弟在白家甚是橫行,卻是因爲有這麼個大靠山,而且他們這個靠山的確很硬。
白彤兒聽他“還真是這倆孫子”一語雙關,忍俊不禁。
就在說話的這片刻,陸家三爺孫已經走到跟前,陸山指着吳賴道,“爺爺,就是這小子口出狂言,不將您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