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軟玉的嬌軀撞入懷中,頓時體香滿懷,特別是那對發育姣好的小白兔更是讓吳賴心猿意馬。
但同時他也是一頭霧水。
“搞什麼,這算是赤果果的投懷送抱麼?不成啊,我可是個正經好男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能做那等禽獸不如之事,至少也要等到月黑風高嘛。再說了,既然是假的涵神木,爛了就爛了,何必哭得如此傷心?”他心中胡思亂想,正想安慰白彤兒一下,猛然間渾身一震,驚叫道,“假的!”
方自此時,他才反應過來。
“我靠,虧老子還拼了命幫她護送,原來是假的!她將這西貝貨交給老子,那自是要老子去引開追兵,否則又怎會被那黑影追殺。他奶奶的,老子真他孃的是豬,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吳賴越想越氣,胸膛都要被氣炸了,同時心頭難言的刺痛。
那種被人欺騙、被人利用的感覺,既叫人憤怒,更讓人剜心般劇痛。
噗!
怒火攻心之下,吳賴胸口如同遭了重錘一擊,哇的吐出噴出一蓬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雙目卻是通紅。
灼熱的血滴濺在白彤兒的玉臂之上,她猛地心頭一驚,擡頭見吳賴神色可怕,駭然道,“你……你沒事吧。”說着就要去扶住他。
啪!
吳賴一巴掌將她的手排開,猛地站穩,目中射出兇悍的光芒,不帶一絲感情道,“滾開,老子還用不着你來可憐!”
白彤兒嬌軀一震,如遭電擊,尚且掛滿淚痕的美目帶着一絲驚懼看着吳賴。
此時此刻,吳賴什麼也不想說,只是再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冷冷一笑,轉身離去。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要看到這個女人!
剛剛走了兩步,白彤兒突然從背後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他,淚珠撲簌而下,再次哭了起來。
吳賴心中莫名的一痛,語氣卻異常冰冷,吐出兩字,“放手!”
“不放!”白彤兒倔強搖頭,泣不成聲道。
“我靠,這算是怎麼回事?你不放手,老子又掙脫不開。”吳賴欲哭無淚,惱怒道,“我叫你放手!”
“不放,就是不放!”白彤兒語氣堅決,非但不放,反而勒得更緊了。
“你不放就不放,用不着使這麼大勁兒吧,老子氣都喘不上來了。”吳賴哭笑不得,只得道,“大姐,你不放也行,能不能輕點,我快被你勒死了。”
“噗!”白彤兒破涕爲笑,果然鬆開了一點,但仍是不肯放開他。
這麼一笑場,氣氛反而緩和了許多。
“你大爺的,本來是個撕心裂肺的場面居然笑場了,叫本少還怎麼玩兒?罷了罷了,反正她也奮不顧身的來救我,總算是還有幾分良心,就當是扯平了。”吳賴再也狠不下心來,只得語氣稍稍鬆動道,“算了,你美女救英雄,我也英雄救美了一回,咱們算是互不相欠,這樣總行了吧?”
白彤兒堅決道,“不行。”
“老子都這般大氣了,你居然還說不行!”吳賴火大,卻又奈何不了她,氣惱道,“我都不想和你一般計較了,你還想怎樣!”
白彤兒鬆開他,從背後走到他的面前,如帶雨梨花般的雙眸緊盯着他道,“你嘴上說不計較,可是我知道,從今往後我們將形同陌人。”
她這話說的不錯,以吳賴的性子這次雖然勉強原諒了她,但
今後絕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了。
他什麼都可以原諒,唯獨欺騙。
吳賴沒想到她竟完全洞悉了自己的心思,冷笑道,“難道還要我祈求你的原諒麼?”
白彤兒痛苦的搖了搖頭,旋即又氣得跺足道,“你這個笨蛋,你怎麼還不明白!我之所以不肯告訴你交給你的涵神木是假的,就是怕傷了你的自尊!”
吳賴渾身遽震,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白彤兒繼續道,“你這個人如此要強,這般倔強,若是知道了涵神木是假的,定會以爲我看不起你。我不是真心想騙你,更不是利用你去引開那黑衣人,否則便絕不會冒着危險回來救你!你死要面子的傢伙,爲什麼就不能聽我解釋,你這個混蛋……”她越說越激動,最後竟忍不住淚如雨下。
“我……我……”吳賴心中掀起千丈巨浪,哪料到白彤兒如此苦心,又想到她奮不顧身救自己的場景,心中怨憤瞬間澆滅,只剩下深深的自責,歉然道,“是我不對,你別哭了。”
“要哭,我就要哭,誰叫你剛纔那般兇人家!”沒想到他不勸還好,越勸白彤兒哭得越兇,最後竟坐在地上埋頭大哭。
“這女人一哭起來還真是一發不可收拾,連白彤兒這樣的女強人也不例外。”吳賴哪裡見過白彤兒如此小女兒的一面,心中嘖嘖稱奇,又想起無數“前輩先烈”的教訓,心知此時最好什麼都不要說,等她情緒平復自然會停下來。於是也不作聲,默默的坐在白彤兒身旁。
事實證明,這招果然是百試不爽,白彤兒哭了一會兒便也停了下來,仰起螓首看着吳賴,氣惱道,“你這狠心的傢伙,也不知道安慰人家!”
此時女人說什麼都說有理,千萬不要與她反駁爭辯。吳賴深諳此理,乾笑一聲也不說話。
白彤兒對此果然很受用,剪水雙眸中閃爍着灼灼光芒,就那麼一直看着吳賴,亦不再說話。
她本就生得極美,方纔哭泣之後,吹彈可破的臉頰上尚且掛着清晰的淚痕,當真是我見猶憐,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擁入懷裡狠狠憐惜一番。
吳賴還從未見過她如此楚楚動人的一面,頓時被驚訝了。他雖然素來臉皮極厚,自然不怕女人看,但不知爲何今次禁老臉一紅,想要移開目光卻又辦不到。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中有一種叫做曖昧的東西在發酵。
“她幹嘛這樣看着我,是在暗示什麼,難道真的喜歡上我了?我該怎麼辦,半推半就從了她?可我畢竟是白家的準女婿,正主都還沒娶就先把白家老三的千金泡了,這要是傳出去有損我爲人正派的形象,再怎麼也要先娶了白家大小姐再說。”吳賴腦子裡種種思緒電閃而過,不敢讓這種氣氛繼續下去,否則連他這“定力小超人”也可能敵不過這溫柔鄉。
於是倏地站起來,打了個哈哈,避開白彤兒的目光,“一本正經”道,“不要這樣看着哥好麼?哥承認哥很有魅力,但不要輕易愛上哥,因爲你一旦愛上哥就將無法自拔。”
白彤兒震驚的看着他,忽而俏臉緋紅,嬌嗔薄怒道,“臭美,誰會……哼,誰會看上你!”她本想說“誰會愛上你”,不過那個“愛”字怎麼也說不出口,慌忙改口。
吳賴被她那似有魔力的眼神弄得心臟怦動,好不容易纔忍住迤邐念頭。
白彤兒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慌忙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和你
瞎扯了,我們快回去吧。”
吳賴搖頭道,“不慌,咱們先統一口徑,免得被白叔叔問起來露餡。回去之後,有人問起來就說咱們這身傷是和慕秋蟬衝突時弄出來的。”然後把如何與慕秋蟬起衝突,如何鬥狠大略講了一遍,當然少不了吹噓自己是如何鬥智不鬥力佔了便宜還全身而退。
白彤兒聽她竟能與慕秋蟬鬥那麼久自是震驚不已,當聽他吹噓佔便宜時,臉上紅霞飛起,沒好氣道,“你這人可真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吳賴心頭嘿笑,當然不可能說出口來,又道,“還有咱們要互相保密,特別是我身上的那股火焰,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講。”
白彤兒狡黠笑道,“我要是說不,你會不會殺人滅口?”
“我倒是能殺得了你,你不殺我滅口已經算是萬幸了!”吳賴白了他一眼,惡狠狠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涵神木的事情捅出去。反正大不了一拍兩散,誰怕誰!”
白彤兒笑吟吟道,“那可不一定。涵神木我早已命人送走,誰也沒有真憑實據。可是你好像樹敵不少,我要是放出風聲去……嘿嘿。”
“靠,翻臉也太快了!”吳賴沒好氣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白彤兒盈盈道,“除非你叫我一聲好姊姊。”
“哼,你這是威脅我麼,你以爲我會受你威脅麼!”吳賴勃然大怒,然後毫不猶豫的叫道,“好姐姐,高擡貴手。”
“這才乖嘛。”白彤兒踮起腳尖,輕撫他的頭頂,然後咯咯嬌笑一聲,往荒園外行去。
“男人的頭,女人的腰。本少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子,你竟然摸了我的頭,你要負責!”吳賴哪裡還不知道她是逗自己,怪叫一聲追了出去。
其實他二人心知肚明,今晚的事都見不得光,哪裡會拿出去亂說,剛纔不過是玩笑而已。
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氣氛融洽的到了白府。二人心中有鬼,不敢從正門進去,從後門溜了進去。
好在無人,二人趕緊分手,各自回去。
回到居住的小院,天已經矇矇亮,吳賴不想吵醒蝴兒,躡手躡腳的推門進去。
剛剛進門,就聽一個聲音道,“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赫然是白江雄,坐在院裡的石凳上,似乎已經等他許久了。
吳賴沒想到白江雄早已久候於此,當場一怔,還好反應快,哈哈一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出去賞賞月,順便思考思考人生。咦,白叔叔你什麼時候來的?”
“天都快亮,你去賞月,而且還弄得滿身是傷?”白江雄無語,白了他一眼道。
吳賴鎮定自若,嘿嘿笑道,“果然瞞不住白叔叔的火眼金睛,事情是這樣的……”於是將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藉口一一道來。
聽他竟能與慕秋蟬鬥十餘招而不落敗,白江雄又是震驚又是欣喜道,“一開始聽說你能與慕林鬥個旗鼓相當,我還不信,想不到你還能在煉精境高手下撐這麼久,了不起!”說着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又問道,“傷不要緊吧?”
吳賴搖頭。
白江雄欣喜道,“我本還擔心幾天後你與陸山的一戰,現在看來是多慮了。”言罷又囑咐他好好養傷,這才離去。
待得白江雄走遠,吳賴頓時痛得呲牙咧嘴,埋怨道,“就不能輕點,差點把我這身老骨頭拍散架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