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我衝出地庫,然後一陣機槍掃射。我從未真正開過槍,除了在大學軍訓最後的那次實彈射擊訓練。
所以我也並沒有期望這一波的掃射可以打死人,這只不過是一種聲東擊西的策略罷了。
果然,在我停止掃射後,立即吸引了叛軍的集火攻擊。
我躲在牆壁的後面,等待着攻擊的間歇,然後再掃射一波。
兩次以後,我便悄悄移動到後門的位置,猛勁兒踹開大鐵門,然後衝向車庫。我的目標是那輛黑色的軍用裝甲車。
就在我無比接近裝甲車的時候,忽然一聲槍響,我的胸前頓時一陣劇痛,一顆流彈,打入了我的左下肋部。我擡起頭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後……
“砰砰砰……”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我的身體瞬間被打成了馬蜂窩,且還在不由自主地抽動着。最後,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甚至呼吸都變得急促。
疼痛,其實已經感覺不到了,更多的是麻木,但我知道,我其實沒有死,儘管我的腦袋上也中了七八顆子彈。
但我的思維還是清晰的,我甚至能夠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那些打在我身體裡的子彈,瞬間就被銷蝕掉了。
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槍聲也消失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我猛然從地上跳起來,然後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嗡……”汽車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地庫,與此同時,在一樓死守安全出口的袁舅的心,猛然跳動了幾下,他此刻至少可以確定,我還活着。
同樣,每一個身處要塞防守的人,也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唯有將軍,仍面色凝重地看着遠處的信號塔,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開車一路橫衝直撞,也幸好是一輛裝甲車,就連前擋風玻璃都是防彈的。
我終於衝出了包圍,飛速開往勒馬崗。後面是幾輛同樣的軍車在尾隨着我,甚至企圖將我逼下懸崖。
我承認,我的駕駛技術一般,但所幸我剛剛衝出來的時候比較突然,他們都以爲我死了,沒有防備。因此,直到現在,我和他們仍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沒有給他們任何超車的機會。
就這樣,在你追我趕的狀態下,我來到了勒馬崗的信號塔。
我跳下車,迅速將一個炸藥包放在信號塔下,而此時追兵已至。
“都別動,炸彈炸了,大家都得死!”我高聲呼喝道。
我的話果然有用,那些追上來的叛軍,停駐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經意地笑容,因爲我利用這一點時間,拉響了炸彈。
“轟隆隆……”炸彈瞬間摧毀了信號塔,遠處那幾個人也難免受到了波及,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外撲倒。
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我,則倒在血泊中,這次……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疼,這種疼痛一直維持了……大概一分鐘。
我看着遠處趴在地上的那些人,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鑽進裝甲車,揚長而去。
招待所裡,將軍攥緊了拳頭,看着勒馬崗上冒氣的黑煙。原來那一閃一閃的紅色信號,此刻已經不見了。剛纔那一聲“轟隆”的巨響,讓所有人的神經都一下放鬆了下來。“成了!”
袁舅則皺緊了眉頭,“小軒啊,你一定不能有事。”
叛軍在撤退,因爲他們知道,如果現在不撤退,等待他們的就必然是被人“包餃子”。情況也確實如此,信號塔被炸燬,霧露河南岸的士兵們頓時緊張了起來,隨後他們便接到了將軍的指令,渡河!
凌晨四點半,危機解除。
追擊,是必然的。但後續的行動與我們無關,袁舅在我回來之後,纔算放下心來。當然其他人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震驚。
將軍派來的醫生爲我進行了診治,結果只是疲勞過度,需要休息。
“就只是這樣嗎?”將軍難以置信。
“是的,從他的身上看,並未發現任何受過傷的痕跡。”
“那血跡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敵人的吧,不過讓我感到不解的是,他的衣服上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洞,這明顯是被槍打中的痕跡,但是他的身上的確也沒有任何的傷痕。”
將軍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就在醫生離開後,將軍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讓人無法猜透的笑容。
我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然後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袁舅就在我的身邊。
“我沒事的。”
“知道你沒事,但你怎麼會沒事的?你難道真的有特異功能?”
“算是吧,但具體的我也說不好。”
袁舅點點頭道:“這是你的秘密,我不會再問。只不過現在你在將軍的心裡,完全是一個謎,不知道他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態度呢?”
“他會按照之前的約定,給我100億美元,外加勒馬貢老坑一年的開採權。”
“你怎麼這麼肯定?難道他不會過河拆橋,殺了我們?”袁舅有些擔憂道。
“不會的,將軍是個聰明人。叛軍殺不死我,他也一樣殺不死我。他在不知道我的底牌前,是不會和我翻臉的。”
袁舅想了想道:“也對。”
這時,房門被敲響,袁舅的保鏢去開的門。
“您好,我是秋田一郎。”一個和我身高差不多的中年男人進到房間裡自我介紹道。
“您好,秋田先生,”袁舅衝他微笑着打招呼道:“您還沒有離開?”實際上,在危機解除後,很多人都選擇了迅速離開緬甸,所謂“危邦不入,亂邦不居”,此刻,沒有人願意多停留哪怕一秒鐘。
“馬上要走了,特意來感謝一下週君的。”他全程說的都是十分標準的漢語,倒是讓我們感到很意外。
“我只是運氣好罷了。”我謙虛道。
秋田微笑着點點頭,“周君運氣好,鄙人早有耳聞。希望以後可以在日本再見到周君,我們秋田組上下一定熱烈歡迎。”說着他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秋田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有機會一定會去日本,到時候就要麻煩秋田先生了。”
“那是我們秋田組的榮幸!”他說得十分誠懇,同時又讓人送來很多的禮物,有名貴的鑽石手錶,翡翠項鍊之類的,總價值也要上億了。
“卻之不恭!”我照單全收。
秋田一郎再次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告辭離開了。
“這個日本人還挺客氣!”我笑着對袁舅道。
“呵呵,那也是分人的。你如果有機會去日本,就會知道這個人,其實很不簡單的。他可是掌握着日本近三分之一的地下勢力,就連日本警視廳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麼厲害啊!”我在心裡提醒自己,以後可別小看了這個人。
下午,我見到了將軍。
正如我所料,他將100億美元轉到了我在瑞士的賬戶上,然後又送給我一本鑲着金邊的通行證和一張由他親筆寫的承諾書,上面除了他的簽字外,還有他本人的手印。
承諾書上承諾,我擁有勒馬貢老坑一年的開採權。
我將這些東西都交給了袁舅,並和將軍講,原石的開採,全部由袁舅負責。將軍和袁舅也是老相識了,沒有任何意見。
稍晚一些,將軍設宴款待,然後我們便乘坐專機,返回了燕京。一次驚心動魄的緬甸行,至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