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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十分的黑。安然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言不發,男爵拿着剛煮好的粥,在她房外敲門,

我剛煮好了粥,你出來喝點吧!

房內沒有應答,

男爵推着房門進去。

她呆坐窗前,望着滿天的夜色,無聲落淚,

男爵拿着吹涼的粥到她面前,

她搖搖頭說喝不下,男爵看着她滿臉的淚水,細心爲她擦拭。

安然怔怔的看着他,縱使此刻滿天漆黑,但她還是真切的看清了他滿臉的柔情還有眼裡的心疼,原來,那並不是錯覺。

他很想陪着她,但又怕打擾到她,放好粥,起身出門,安然抓着他的衣襟道;今晚,我不想一個人。

他點頭。

漫漫長夜,兩人相擁而睡,哭溼的不再是枕頭,而是他的胸膛。

次日一早,安然如幾天前一樣,開車前往千山的住所,這回不用再撥打他的電話,酒吧的門並沒有關,佈置的場景依舊在,只是,在現在看來,卻諷刺極了,斯人已逝,所有快樂都已不復存在。

安然上去的時候看見他正拿着一瓶白蘭地猛灌,整個人看上去頹廢極了,地下襬放着無數個空酒瓶,全部都還是烈酒

你瘋了嗎?安然大聲吼道;如果她在天有靈,看見你這個樣子,她都不會放心去天堂。

她走了,她已經走了,千山自語道;她怎麼還可能關心我,從此,我就算是醉生夢死,她不會來到我面前罵醒我。我已經失去她了 徹底地失去。他的口氣令人心疼

安然好不容易制止的淚水,隨着他的話而再度爆發。

對啊!她走了,帶着愛你的心,離開了人世,我相信,在飛機出事前,她想的那個人一定是你,她一定是帶着滿心的歡喜想回到國內接受你的告白,誰也不想遇見這種意外,她出了事,身爲她的死黨,我的難過並不亞於你,只是,我還有責任罵醒你的責任,她愛了你那麼久,唯一不希望的就是你出事,而你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怎麼走得心安。

安然哽咽道;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帶着她愛你的心,好好的爲她活下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安然驅車,載着千山來到清歡的住所,

兩室一廳,她一個人住,安然手裡有清歡家的鑰匙,經常沒事就往彼此家跑,樂此不疲,因爲怕有時候過去的時候人不在,所以都給對方打了備份鑰匙。

打開房門,房子打掃的很安靜,不過在此刻看上去卻有些冷冰冰的。

千山進了房門,似乎看見她在房間裡微笑。

這個地方他也沒少來,距離上一次也不過是在半個月前,怎麼這麼快就物是人非了呢!

安然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想一個人安靜,待在有她氣息的角落裡,所以開完門,她就離去。

千山觸摸着家裡的每一樣東西,彷彿都能看見她之前歡快擺放的模樣,走一步淚流一次,很短的路途,走到她房間時,他卻好像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推開臥室的門,牀單上擺放着的還是之前他送給她的喬遷禮物,他知道她喜歡雪,喜歡企鵝,所以專門請人幫她把房間裝修成雪的樣子,仿真的雪,潔白的令人像是身臨其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