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慕回家的路上,剛拐進小區,遠遠的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門口,腳前放着一個行李箱。
“斐姐,你怎麼來了?”斐姐看到我沒有看到驚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體型,又瞧了瞧小慕,小慕自然已經不認識眼前的人了,拽了拽我的胳膊,“她是誰啊?是不是認識我?”
我點了點頭,“她是你媽媽,特意來看你的。”
小慕嘀咕了一下,輕輕叫了聲媽,斐姐的臉色黯然,沉着嗓音,“兒子,媽來看你了。”小慕無動於衷,站在原地很木訥地笑了笑。
斐姐已然瞭解了情況,也沒有強迫小慕,而是湊到我耳邊說,“安鹿雨,找個時間單獨聊聊吧!”
我會心地點點頭,“好,沒問題。”
斐姐和小慕坐在沙發上聊天,我倒了兩杯檸檬茶放在茶几上,斐姐一直深情得注視着自己的兒子,眼眶裡總閃過晶瑩的淚珠,卻也沒有掉下來,小慕一直盯着電視看球賽,有時候會跟着吶喊一下,或是唏噓感嘆哪個球員的球技太差,完全沒有理會斐姐在他耳邊問來問去。
我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心裡很不是滋味。
斐姐走上大理石臺階,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着我說,“安鹿雨,我決定帶小慕回美國治療,他在這裡的話,只會越來越嚴重。”
“斐姐,小慕不能離開我,何況我有了他的寶寶。”我激動的站了起來。
“放心,只要他的病情好轉,我會把他送回來的,”她看了看我的樣子,“你現在懷着孩子,還要照顧一個病人,哪裡吃得消,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
“我不覺得累,只要小慕能留在我身邊,再苦再累我都覺得無所謂,”我抓住她的手,眼淚奪眶而出,“求求你,別帶他走!我不想孩子沒有爸爸。”
斐姐猶豫了片刻,還是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一定要帶他走,我不相信找最權威的醫生都治不了這個病,當初他出車
禍昏迷了那麼久,也是我找醫生才他醒過來的,安鹿雨,你要相信我!”
我沉默了,轉過頭看了看小慕,他依舊激動不已的比劃着進球時的那種亢奮,他就像一個健康的人一樣,如果斐姐帶走他,他會不會又忘記了我,這麼多天建立的感情會不會又煙消雲散了,我好怕好怕。
可是,斐姐依舊固執己見,“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怕小慕會忘了你,放心吧!如果治好了這個病,他會記起所有的人和事,怎麼會忘了你呢?”
“那,那如果沒有治好呢?該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把小慕送回來的,畢竟他是孩子的爸爸,我作爲母親不會那麼自私的。”
“能不能等孩子生下了之後,再帶他去治病。”
“孩子是沐家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畢竟你肯犧牲自己的幸福去照顧小慕,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不過,你也不要妄想進沐家的大門。”
“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我有點糊塗,有錢人說話總是模糊不清,從來都要拐彎抹角的讓人去猜測。
斐姐笑了笑,“你這麼聰明,難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說不會同意我和小慕結婚,只認這個孩子?”我把手放在肚子上,有點驚慌。
“既然你明白了,又何必挑明呢,”斐姐歇了一口氣,又說,“其實你一個未婚女人要養活一個孩子很困難的,還有小慕得了這樣的病,你更不能照顧孩子了,既然孩子是沐家的,那交給沐家養育不是更好。”
“斐姐,你這麼說就是讓我在小慕和孩子之間選擇其一,是嗎?”
“也不一定非要選擇其一,你可以兩者都不選,我不會怪你的。”
我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孩子和小慕我都要。”
“做人不能太貪婪,我給你時間考慮。”斐姐扔下這句話走了。
我怔怔的看着她上
樓的背影,她這次來絕非出於善良,其實真正貪婪的人是她,她兩樣都想要。
晚上,斐姐因爲坐了很久的飛機,加上小慕的事給她的打擊,所以和我聊天之後,便早早休息了。
我坐在後院的游泳池邊,腦子裡一直迴轉這斐姐剛剛說過的話,每一句都像冰錐似的刺痛我的心。
小慕在游泳池裡來回遊了好幾圈,我時不時地看看他,生怕他離開了我的視線,忽然,他從水中鑽出來,抹去臉上的水,呼着氣說,“下來陪我一起遊吧!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你遊吧!我懷孕了,不能游泳。”
話音剛落,我看見他的臉立刻僵硬了,從水裡走上來,拉住我的手,惡狠狠地樣子,“你剛纔說什麼?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我知道他的記憶裡沒有懷孕這件事,頓時,我呼吸急促,“小慕,孩子是你的,我以前和你說過了。”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碰過你,你都沒結婚,怎麼能懷上孩子呢?”他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目露兇光,“告訴我,這孩子是誰的?爲什麼你還是不肯愛我,爲什麼?爲什麼?”
“小慕,不是……”還未等我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攬住我的腰,像一頭猛獸似的撕咬我的嘴脣,嘴裡唸唸有詞,“你是我的女人,你只屬於我……”
他越來越激動,開始扒我的衣服,把手伸進裙子裡,不停的揉搓,好像在享用獵物一般,我快瘋了,拼命推開他,跑進屋子,他緊追不捨的把我按在牀上,猙獰地撕去所有的阻礙,不顧一切的狠吻着屬於他的身體,那粗暴的舉動像走火入魔似的,他不管不顧的進入我的身體,我泛着淚花一聲不吭。
當我靜靜閉上眼睛,淚水浸溼了牀被,他呼呼的喘息聲飄在空中,一聲吼叫喚回了他最後的沉寂,他靜靜地趴在我一絲不掛的身上,聽着那咚咚的心跳聲,時間靜止了,我如同窒息般的親暱着他的臉龐,這一刻好像彼此都解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