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北京已經枝繁葉茂了,有的花色也已開到了盡頭,我駕着大同的黃色QQ去火車站接豐色的媽媽,豐色一臉的不高興,一路上抱怨牢騷不斷,好像是我欠了她一樣。
“最近也不知道大同在搞什麼,天天都加班,有那麼多事要做嗎?連接我媽都沒時間,還要勞煩你。”
“你趕緊學個本子吧!好好的五一也讓你給攪了,本來約好小慕一起去野炊呢。”
“去野外做什麼啊?你對他來電了,眼睛不要總是瞄着小慕,人家比你小三歲呢!”
“不用你說我知道,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阿文和張胥呢,本來想叫你呢,想想你快成已婚婦女了,就把你排除在外了。”
豐色沉默了良久,自言自語說:“我總感覺大同有事瞞着我,”她略有所思,“安安,你說大同會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或者他......”
“不會的,大同那麼愛你,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可能有外遇,再說了你家大同也沒有招蜂引蝶的資本,如果換成李允東的話......”我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人,有時候太想念一個人就會不經意的提起這個人。
“怎麼不說了?你和李允東有聯繫了?”豐色急切的想揭開謎底。
“沒聯繫,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他了,有時候以退爲進也會丟失自己的愛情,還是說大同吧,他今天爲什麼不來接你媽媽啊?”
“他說今天有塊地要競標,還說如果成功的話,公司還要慶祝,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了。”豐色無奈的樣子表露無疑。
“工作的事當然重要了,一個男人想在北京立足,而且還有房有車有老婆的話,挺不容易的!雖說這房不是別墅,這車不是奔馳,這老婆也是個美女耶!你就別心生猜忌了,以後就準備好做少奶奶吧!”我對大同一直都是信心滿滿,儘管他不是我的那棵菜。
“你說的也對,我們倆真的挺不容易的,大同一個人在外拼搏,看來我要好好犒勞犒勞他了,回去給他做個紅燒肉再褒個豬腳湯再弄點小菜,做個妻子應盡的本分。”豐色開心的說着。
“你呀!就是個賤命!我一說你就跟沒事人一樣,怪不得大同愛你了,傻的可愛!”我嘲笑着她,想了想說:“你媽媽怎麼來北京啊?是不是來逼婚的?“
“不知道啊!她在電話裡就是說想我和大同了,其他什麼也沒說。”豐色有點摸不着頭腦的說,“如果真如你說的是來逼婚的,怎麼辦啊?”
“那就結婚唄!再說你和大同都同居4年了,雙方的家長都見了,早點結婚對彼此都好,咱們女人可比不過男人。”
“可是大同都沒向我求婚,難道讓我向他求婚嗎?”豐色委屈的說道。
“你要積極的主動
的給他點暗示啊!”我大腦神經細胞轉的像陀螺一般,想了很久衝着豐色說:“要不你就說你媽媽想帶小孩了,或者說你媽媽這次來就是逼婚的,要不就直說吧!”
“還是等等吧!我不想強迫他。”豐色有點鬱悶的說。
看着她的憂慮表情,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其實這世上的女人想要的幸福很簡單,攜着心愛的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登高望遠時依舊有個人牽手相伴看滄海桑田浮華萬世,回眸霎那間最美的人依然在身邊。
“安,打右轉彎燈!追上前面的那輛紅色寶馬!”豐色尖叫。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們要去北京西站的。”我着急的看着豐色減緩了車速。
“你快點啊!快點啊!”她急得側傾着身體不顧一切的來轉方向盤。
“你瘋了!現在不能併線,來不及了,右車道連插進去的縫隙都沒有。”我掰開她的手,憤怒的嚷道,“你想死啊!這麼多車,你說併線換道就換啊!你看清楚了!”後面的車因爲我們的減速不停的按着喇叭,我踩着油門繼續前進,“你哭什麼啊!你到底是怎麼了?紅色寶馬怎麼你了?”我急得滿頭大汗。
“我在寶馬裡看到大同了,真的是大同,還看見副駕駛座坐了個女的,嗚嗚嗚……”豐色哭得我心疼。
“別哭了,你看見大同了又能怎麼樣啊!也許他開車送人或者……,其實有很多可以解釋的理由啊!你現在馬上打電話給他,看他怎麼說,哭有什麼用啊!”我用力說服着自己要理智。
“對啊!我打電話給他。”豐色馬上停止哭聲抱着僥倖的心理,“怎麼還不接啊!快點、快點、快點啊!”
“喂,豐色啊!什麼事?”大同接了電話。
“說,你現在在哪兒?在做什麼?”豐色理直氣壯的好像要殺了大同一樣。
“我剛纔開車送老闆的女兒回家,一會兒準備回公司處理善後,今天中標了,替我高興吧!”
“噢,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晚上還回家吃飯嗎?”
“估計是不能回家了,你帶咱媽出去吃吧!”
“嗯啊!那你早點回家。拜拜”豐色掛了電話,臉頰還有兩道淚痕。
“怎麼樣啊!沒事吧?”我看着前方,“怎麼感覺你好像很失望。”
“大同送他老闆的女兒回家,晚上不回來了。”她若有所思的陳述着。
“好了,以後別一驚一乍的,差點害得我去見閻王,怎麼連死都要帶着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豐色終於笑逐顏開,還把CD開到了最大聲。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錯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雨中的散步也忘不了那風裡的擁抱……”
豐色跟着陶喆的音調高歌,車裡飄滿了她那嚴重跑調了聲音,但是我卻很開心,替他開心。
到了火車站,一個短短的五一黃金週,全北京的人都武裝待發,又是一個空前絕後的人流車流膨脹期。在北京西站找個能停車的地方都是難上加難,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於看見個雪佛蘭出來,我就緊跟其後塞了進去。
在人流湍急的出站口,我和豐色翹首企盼,眼球轉的飛快,生怕放過一個和她媽媽相似的中年婦女,大老遠的就有人喊:“豔啊!豔啊!媽在這兒呢,在這兒呢。”我和豐色循着聲音穿過人流,終於看到了一個帶着大包小包的有些憔悴的阿姨。
我和豐色迎上去趕緊替她媽媽分擔重量,“媽,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啊?”豐色邊接過包邊抱怨着,“北京什麼都有,來之前都和您說了,還是不聽話的帶這麼多東西。”
“也沒帶什麼的,這不還給小安帶了點的嗎?”豐色的媽媽樸實的可愛。
“是啊!你就別抱怨了,我媽也這樣的,世界上每個媽媽都這樣的,”我們穿越人流牆出了西站,“你們在這裡等我吧!我去把車開過來。”
“小安,注意安全啊!”豐色的媽媽囑咐着。我急匆匆地回過頭點點頭答應着。
小小的後背箱塞得滿滿的,兒行千里母擔憂,真是不假,想想每次我的母親來看我,也是這般,以前也是抱怨連連,現在心裡除了感動就是感激,母親總是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也許只有等我結婚生子後才能更深的體會到那層涵義吧!
“阿姨,來北京就多玩幾天,這北京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到時候您想去哪兒,我們就帶您去哪兒。”
“小安啊,阿姨可不是來玩的。”豐色的媽媽話裡有話,“其實也怕耽誤你們上班,現在有個好工作也不容易。”
我沒有再說話了,有點害怕,怕一不小心將話題引到敏感的問題上,只顧好好開車。
“媽,不會耽誤什麼的,再說了還有大同呢,他帶你出去走走也行。”豐色摟着她媽媽的胳膊撒嬌的說。
“別和我提大同,你們都什麼歲數了,你這個傻丫頭還跟他耗呢?”豐色的媽媽戳了豐色腦袋一下,母女說話從來都不會顧及彼此的感受,這纔是血濃於水啊!
一路上她們母女倆的嬉笑,豐色不停的說着車開到幾環了,還有多長時間就到家了,還有北京好玩的地方,還有指着遠方的建築物說着它的作用。我只管用心的當她們的全職司機。
“小安,留在家裡吃飯吧!豔說大同今天不回來吃了,你就和我們一起吃吧!”
我若有所思的一下,想想還是算了,豐色的媽媽肯定有很多話想和寶貝女兒講的,“阿姨,我約了人一起吃飯的,改天我請您和豐色一起吃吧!”
“那行吧!改天一定要來家裡吃飯哦。”
我一邊停車一邊點頭,豐色湊在我耳邊,“你約了誰?老實交待。”
“不告訴你,你現在逃不出五指山了,你媽媽來了,哈哈哈……”我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氣的豐色鼓着腮幫,像只充了氣的青蛙。
豐色媽媽對我實在客氣,臨走非要讓我把老家的特產帶上,禮貌的推謝也抵不過她媽媽的堅定不移,沒辦法只能迫於無奈的帶上了。一個人準備打車回去,五月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這漫長的五一對於單身的人來說真夠煩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