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冊子,看着也不算多大,厚度倒也還算適中,可若當真算起來要抄的話,可真的就不好說了。
暫且先不說這個合適與不合適的問題,便是看看那冊子,打開之後便該是明白裡面的乾坤了,那蠅頭小字當真要算起來也是一堆一堆的多的眼睛都要花了。
這麼多的字,還得抄上多少時候?
喬楚戈見着衆人並未有要接手的意思,也是心裡明白的,更加清楚這些人大抵是不願意的接過去的。說的也是不願意的,畢竟是那麼多的內容呢,怎麼可能會願意,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喬楚戈上挑着眉眼的看着他們,從尺素手中取過了那本冊子,而後隨意翻開了,似是被嚇了一跳了:“這內容倒是不少,還有些多的可怕。”
那下面跪着的人,一個個的都是面面相覷的,聽着喬楚戈說的這話,紛紛是豎起了耳朵來聽,深怕是聽少了一個字兒。
“那便抄五遍吧,這錯了就是錯了,罰總歸是得罰的。”喬楚戈瞭然點了點頭,全然擺出來了一副寬宏大量好說話的模樣,“領了罰就趕緊回去,別在這兒杵着了,還不成還準備讓本宮替你們各自準備了筆墨在這兒陪着的?”
“臣妾,不敢。”宮未央伸手接過了喬楚戈手上拿着的冊子,而後便告了退了。
喬楚戈看着宮未央的模樣,倒是越看越覺得滿意了,點了點頭便是看向了其他的人了:“綿貴人倒是挺知道事兒,怎麼你們就這麼的想不開呢?”喬楚戈擺着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看着在座的其他人。
其他人看着宮未央這都走人了,再待着這兒,上面也就剩下個蘇窈窕頂着了,恐怕蘇窈窕一個人得頂不住啊。
面面相覷之下,自然也就沒敢再繼續待下去了,紛紛是領了東西走了。
“蘇貴人是準備在這兒等着?”喬楚戈看着這人都走了,可不就是隻剩下了個蘇窈窕一個人了嘛?
蘇窈窕也是沒反應過來的,如今讓喬楚戈這麼一叫喚,連忙是回過神來了:“娘娘?”
“其他各宮的可都回去了,您這還在這兒待着呢?”喬楚戈笑意盎然的看着蘇窈窕,吩咐了尺素道,“去替蘇貴人準備了筆墨來,在這堂上支了桌子架子的,請了蘇貴人就在端寧宮這大堂上抄上五遍……”
“娘娘!”蘇窈窕是瞬間反應過來了,連忙是站起身來,“臣妾明白了,臣妾這就回去……”
“蘇貴人能夠如此深明大義,自然是後宮之福,既然如此蘇貴人便替後宮幾個主子多抄兩遍。”喬楚戈卻伸手抽回了那本冊子,轉身變換了全套的規矩冊子,“這是後宮的規矩,朝廷的規矩,容國的法度,全數抄上五遍。”
蘇窈窕這一趟,這下子是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可是哪有能夠怎麼辦呢?事已至此,恐怕再拖下去的話,只能夠是最多了。
蘇窈窕連忙是接了過去:“臣妾告辭。”
尺素看着那方纔還是熱熱鬧鬧的正堂呢,這會兒卻是人去樓空的很,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娘娘,您這麼罰就不怕他們記恨了?”
喬楚戈微微挑了挑眉梢,而後低笑着說道:“這那兒能啊,怕她了,這皇后娘娘我豈不是白做了?”
“可小鬼難纏啊。”尺素神色略有不放心的看着喬楚戈,“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本宮這可是提陛下看的門,爲了陛下攔下了的人。”喬楚戈說完便是笑的開懷,坐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伸手取過了一旁的杯盞。
“夫人不忙喝,這茶可都涼了。”容啓打喬楚戈從暖閣那邊出來了,便是一路瞧着喬楚戈在哪兒怎麼教訓的人,再聽了方纔喬楚戈說的話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錯的,連忙是上前將人喝茶的手給攔下了。
喬楚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腕是叫容啓給握着了,手中的茶盞亦是讓容啓給拿走了。
尺素是沒想出來怎麼回事兒的,怎麼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呢,皇帝就出來了?
和順連忙是招呼了其他的人,拉扯着看的有些發愣的尺素等人,連忙是帶着一羣人都退了下去了。
喬楚戈挑着眉的看着容啓,拿捏不準了容啓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多少是覺得有些奇了怪了的:“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容啓拿着喬楚戈的杯子給放在了一旁,而後便是轉身去給喬楚戈重新沏了茶水:“喝涼水到底是對身子不好,喝口溫水吧。”
喬楚戈看不透容啓要做什麼,卻還是接過了手,而後低笑着看着容啓:“陛下這是做什麼?那兒輪得到陛下來的端茶送水?”
容啓笑的一臉的都是討好模樣:“不過是替自己夫人倒了杯水罷了,這能夠有什麼的?”
“陛下這是來謝臣妾今晚替陛下攔下了那些個人嘛?”喬楚戈到了不推脫了,擡手飲下了這杯中的水,而後點了點頭,“這杯茶水臣妾喝了,陛下該去看摺子了,可不能夠叫臣妾這得罪人給白得罪了。”
“便是勞請了夫人陪着朕一晚上了,研磨端茶的事兒還得夫人陪着,不是?”容啓也不着急着走,只是坐在喬楚戈的身邊不走人了,似乎是等着喬楚戈點頭了答應了。
喬楚戈看着容啓那副模樣,忍不住的便是冷哼了一聲,放下了自己手上拿着的杯盞:“陛下這算盤打得可算是精巧的很啊,這輕而易舉的就算是讓臣妾陪着一晚上了。”
容啓也不覺得自己這算是讓喬楚戈給看穿了,只是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去科技的回答,只是等着喬楚戈自己點頭答應了。
喬楚戈到底是鬧不過容啓的,到了最後了也只能夠是笑罵了一句:“明兒個你可別指望我給你端茶送水研磨挑燈!想都別想!明兒個我直接把門關了,您啊,進都別想進來!”
喬楚戈是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容啓,那模樣神色的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當真算得上是有幾分聲色內荏的模樣。
“是是是,那兒能夠天天晚上叨擾了夫人,害的夫人徹夜不眠的?”容啓連忙是直點頭,握着喬楚戈的手便是拉扯着人進了暖閣了。
尺素同和順可就在外頭探頭探腦的聽着裡頭的動靜,這會兒聽的是真真切切的。
和順原本想着,這恐怕過來徹夜挑燈是家,來這兒共度良宵纔是真,那摺子搬過來搬過去的多半就是個把式,誰曾想到這還當真是準備挑燈夜讀了?
“娘娘那身子哪裡熬得住啊?”尺素瞪了和順一眼,忍不住的便是冷哼了一聲,像是進去說道一聲的,別是回頭喬楚戈陪了一夜了把自己的身子給累着了。
這那兒能夠是讓尺素給攪和了的?人家這如膠似漆的過這小日子呢,說的是通宵的,誰知道後頭是個什麼情景?
連忙是把要進門的人給攔下了,和順笑的是一臉的諂媚,看着尺素的神色而已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我說尺素姑娘,這事兒可就是你做的不對了,誰人不知道陛下最是心疼娘娘了的。那兒是能夠讓娘娘當真跟着吃苦受累,您啊就安心的去準備了宵夜,這通宵是不至於了,熬夜卻還是要熬上一陣子的。”
“準備宵夜做什麼?娘娘可從來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喬楚戈歷來都是睡得早,自然也就沒有了那吃宵夜的習慣,這會兒讓和順這麼一說自然是覺得奇了怪了,怎麼好端端的吃上宵夜了?
和順見着尺素還是一臉想不通的模樣,便是低嘆了一聲,也當真是隻能夠說這丫頭委實是不通道理了,哭笑不得的說道:“尺素姑娘,這事兒當真是不知該怎麼說你纔好了,你當時皇后娘娘不吃,陛下就不吃了?”
“那不還是得熬了夜了?”
“給陛下準備了,難道娘娘就得跟着吃嗎?”和順在一旁乾着急了,“您就趕緊的準備去吧,別回頭讓陛下餓着了,這兒不是還有我伺候着嘛?”
尺素奇奇怪怪的看着和順,卻還是退下了,倒是自己去的膳房。
往日是從來沒有御膳房往端寧宮送宵夜的道理的,自然也就是尺素親自去準備了,用的就是端寧宮自己帶着的一個小竈臺,東西原就不多的,能夠準備的自然也少。
喬楚戈陪着容啓回了這邊暖閣,容啓原本正看着的那本摺子就放在了桌案上,攤放在哪兒倒是挺像是一時興起的放下了去聽的熱鬧,那松煙墨都還好端端的架在哪裡放着。
容啓領着喬楚戈到了這邊桌邊了,左右看了一眼,鬆了手卻也不急着去椅子那兒坐着,轉身是去給喬楚戈挪了凳子過來,就擺在了自己身邊的地方。
喬楚戈看着容啓的動作,站在那兒也沒有要動手幫忙的意思,只是一臉的困惑。
“過來。”容啓坐回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那凳子的位置,倒也是正好合適的,離着自己液晶,也能夠靠着自己的椅子,“這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