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笙這個時候過來?是要做什麼?
喬楚戈看了容啓一眼,卻見着容啓誠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到底是有幾分詫異:“她腹中懷着你的骨肉。”
“什麼?”容啓猛的回頭,看向喬楚戈的目光滿是不信。又該是如何相信的,喬楚笙幾時同他在一起的,幾時懷上的孩子,容啓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的。
“她是在方纔街市上說的,想來也不至於拿着女兒家的身家清白開玩笑。”喬楚戈面帶幾分遲疑,最終猶豫再三方纔說道,看着容啓的目光多少是有些許的不確定。
喬楚戈不知道如今她這般做這般同容啓說,是否當真對了,只是瞞着容啓又能夠如何,難道還嫩鞏固瞞着一輩子嘛?
更何況,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終歸得求一個說法的。
“去把人帶進來吧。”喬楚戈緩聲說道,到底還是選擇了妥協。
容啓一雙眸子死死盯着門口,前頭喬楚笙過來時候他是沒見到的,這趟算起來其實是闊別幾年之後的再見。即便是知道喬楚笙可能是容臻的人,容啓終歸還是逃不過幾年前留下的心緒。
這人,是自己曾經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容啓又如何能夠淡定以對。
“你腹中的孩子……”喬楚戈垂眸看着眼前的喬楚笙,“是怎麼來的?”
“陛下去往關鳴閣時,是我侍寢。”喬楚笙擡眸看向喬楚戈,面上帶着幾分悵然,“我知道這麼做實在難以啓齒,只是……”
“你找找五年前就是容臻的人,你一直在替容臻辦事,現下你又要再這裡惺惺作態到什麼時候?當年你冒充我在他的身邊照顧,從一開始就是你同容臻進精心設計安排,只不過不巧是我跳下水救得人,只是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讓你撿了個便宜!”喬楚戈終歸還是想要弄清楚當年的那些事情,關於喬楚笙的,關於她的,那些所謂的陰差陽錯究竟是有人刻意爲之,還是當真不過是錯上加錯?
喬楚笙慌亂擡眸,看向喬楚戈的目光皆是難以置信,連連搖頭是淚眼婆娑:“不,不是,當年容臻的確是找上了我,的確是讓我替他做事。只是,我沒答應的。對容啓,我一直是真心。”
“你胡說!”喬楚戈擲地有聲,斬釘截鐵的反駁,“你若是真心,當日十里紅妝風光大嫁之日,爲何失蹤的人是你?當初那場無明的走水,又是怎麼回事?喬楚笙,你在這裡信口雌黃也得挑對了時機!”
“當日並非我有意要走。”喬楚笙神色急切的反駁,“當初容臻帶人闖入後院,將我擄走,我尚未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便被帶走了。等到醒過來時候你已經代嫁入宮,我亦是已成了已死之人,人更是已經被待到了蜀州。”
“那爲何你會躲在關鳴閣?蘇窈窕是容臻的人,你卻和蘇窈窕混居一夥,你還說自己不是容臻的人?”
“不是!”喬楚笙急忙上前,握住了喬楚戈的手便是連聲說道,“我只是想回來,若是不答應他,便回不來了。我只能躲在蘇窈窕的身邊,不然容臻絕不會放過我的。”
不論喬楚戈質問什麼,喬楚笙皆是應答如流,問到了最後便是連喬楚戈自己都說不上來還有什麼疑點。
只是,她終歸還是無法相信。
又該怎麼信任,喬楚笙她當年便是騙人搶走了容啓的,如今即便是言辭鑿鑿,可……喬楚戈終歸還是沒辦法再繼續相信她了。
尺素在一旁一路看着,看着喬楚戈同喬楚笙之間的對話,而後扭頭瞥了包銘一眼。
“去將韓枕香帶來。”
喬楚笙面色平靜的看着被帶上來的人。
韓枕香這些日子一直被關在後宮私牢之中,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身材,面色暗淡的看着眼前的一羣人。
“韓枕香,你的藥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喬楚戈沉聲問道。
韓枕香滿臉輕蔑,看向喬楚笙的目光便是帶上了幾分嘲諷,一旁喬楚戈看着連個人之間的模樣,只是喬楚笙全然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叫人着實不知該怎麼想法。
“我的藥自然是從宮外弄進來的,這後宮又不是什麼鐵桶,想要弄點禁藥還不方便?更何況,皇后娘娘您不也是出入無常嗎?不然就憑着您這一身劇毒,那兒還有命活到現在?”韓枕香冷嘲了一聲,是一力抗下了所有罪過。
容啓原本是在裡間坐着的,卻在聽見了韓枕香說的那句“一身劇毒”之後如何也坐不住了,直接推開了房門便出來。
喬楚戈哪裡想得到韓枕香竟然會突然來這邊一句,再見到容啓出來之後便是連忙搖頭,而後沉聲道:“陛下何必聽她在哪兒胡言亂語。”喬楚戈神色急切,是極力辯解的模樣。
容啓卻是已經不相信喬楚戈所說了,一雙眸子瞪着跪在那兒的韓枕香,便是冷聲質問:“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然是要謝謝您的好母后了,那毒是下在嫁衣上的,原本是想要毒死了喬楚笙的,卻沒想到喬楚笙意外出逃,喬楚戈代嫁入宮,最終這毒下在了喬楚戈的身上。”
“你以爲太后娘娘不在後宮養尊處優的過日子,爲何要跑去佛山清修?那是因爲她心有愧疚,因爲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害錯了人!”
“喬楚戈的這條命早就應該沒了,是喬衍這些年來偷偷摸摸的四處尋藥找人救命續命,不然你以爲爲何喬楚戈這些年來一直不肯叫太醫來看?她那脈象,一探便知,是個逼死之人,且命不久矣。”
“是真的?”容啓回頭看向喬楚戈,神色眉宇之間尚且還透露着幾絲不相信,只是問出了這番話,終歸不見得還能夠如同往常那般的信任了。
喬楚戈卻當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容啓纔好,這會兒韓枕香已經將話說的那麼明白了,喬楚戈如今再是反駁或者否認早已經是無力迴天,更何況已經到了如今的場面,恐怕容啓即便是得到了答案也是要叫人請了人過來看的。
容啓見着喬楚戈這麼一副不說話不應對的模樣,便是依然知曉多半便是所言非虛。
“還有多久?”容啓斂下了眉眼,看着喬楚戈的目光帶着幾分詞語困惑,緩聲詢問。
喬楚戈別過了頭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到,還有多久她又如何知道,這條命原本便是撿來的。
張太醫是在裡屋的,將外頭的動靜聽得是清清楚楚,見着已經是瞞不住了便是出來:“頂多不過兩年的光景,若是兩年之內找不到方子,恐怕便是華佗在世亦是無力迴天。只是……皇后娘娘這一月以來過度虛耗,恐怕是一年也撐不住了的……”
容啓原本以爲至少還有幾年的,至少還有機會是讓他能夠去找尋解藥的。
可是,卻是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了。
韓枕香看着眼前衆人模樣,便是長笑出聲,看着容啓的目光滿是憐憫:“後悔嘛?一年都沒有了的性命,原本喬衍是有法子救她的,可是現在喬衍都已經死了,還有誰能夠救她?”
喬楚戈猛然回頭,難以置信的看着韓枕香,對於韓枕香方纔所說是不敢相信的。
韓枕香卻是一副當做沒看見似得模樣,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容啓,當年喬楚笙騙了你讓你錯愛了人,甚至是恨了她折磨了她三年,如今好不容易真相大白好不容易到了你以爲的長相廝守,卻是連一年的光景都沒有了。這是報應,報應……你容啓註定此生此世孤獨終老!”
“把人帶下去,所有人都下去!”容啓握着喬楚戈的手,最終沉聲嘶吼,是極力壓制滿懷的怒火滔滔。
喬楚戈微有幾分不放心,看着容啓的目光便是帶着一絲絲的告饒,而後柔聲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你被生氣……”
堂上的人到底到了最後都被帶着離開,容啓只是摟着喬楚戈坐在軟榻之上,卻是沉默不語,整個人都是頹然的。
喬楚戈不知該如何安慰容啓,更加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
她從來不曾想過,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讓容啓知道了如今病情,她身上的毒……她原本是不準備告訴容啓的,至少不該是現在告訴他的。
“爲何你從來不說呢,爲何你……”容啓環着她的腰腹,低聲囈語,只是不住的詢問,卻不是在求一個答案的模樣。
喬楚戈微微斂下了眉眼,面對於容啓的詢問是不知該怎麼回答的。
她爲何不說,她該說什麼,更何況說了又有何用呢?
喬楚戈微笑着看着容啓,最終緩緩搖頭,伸手捧着他的臉頰,垂眸淺笑:“不是還有一年嘛?既然哥哥知道有辦法的,其他人必然也知道有辦法的,不是還有希望嘛?總歸不能就在此時絕望了的,只是……”
“喬衍不會有事的。”容啓斬釘截鐵的說道,看着喬楚戈的目光便是一副決然篤定的模樣,“喬衍的下落至今沒有找到,他的武功不弱,斷然不會出事的。”
喬楚戈被容啓說的有幾分詫異,雖說是覺得容啓不過是在安慰自己,可見着容啓這般模樣,終歸喬楚戈還是願意選擇相信的。微笑着點頭:“好,我知道的,哥哥怎會捨得讓我一個人留在這人世間呢,他必然是要回來的。”
糖小販 說:
哭唧唧,文文已經走在了完結的康莊大道上了!
而我還在糾結是BE還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