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面,徐家得到了女兒被定罪的消息,徐夫人是一刻都不敢耽擱的朝着丞相府趕去。
可是到了門前,以往門庭若市的丞相府,今日卻是緊閉着門不見客的。
徐夫人爲了女兒,硬是厚着臉皮求門口的侍衛一次次的通傳,可是傳來的,卻都是不見客這三個字。
不見客。
這三個字在平日裡是推搡,可是在今日,卻是最冰冷無情的話。
直到最後一次,裡面終於走出了一位僕婦,穿着打扮相對體面,一看就是屋子裡伺候的人,她本以爲是姐姐肯見自己了,可臉上還未曾欣喜,便已經看清了那僕婦的面容。
這媽媽是上官老夫人王氏屋子裡的,而她出來,也卻是爲了自己。
只見這僕婦朝着徐夫人行了行禮,含笑勸道:“夫人,您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姐姐若不答應幫我,若不答應救救我那可憐的女兒,我今日是不會走的!”
她這話說的任性,惹得僕婦無奈:“可是夫人,您不要忘了,您的女兒,她不可憐,而且今日定給她的罪,也不冤。”
聽着這話,徐夫人頓了一頓,她只想着姐妹情深,宮裡有了事情就來求姐姐,卻忘了,自己的女兒之所以會獲罪,就是因爲她害了姐姐的女兒,上官皇后!
僕婦在心裡冷哼着,要不是老夫人交代了,她可不會是這麼客氣。
一個要害他們上官家大小姐的人,不亂棍打出去就是好的了!
“您要是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該如何斬清了關係,別讓那孽障連累了家裡的人!”僕婦說着,也是直起了腰桿子。
只是那徐夫人聽着,卻是真的難受。
孽障?
她的確是養出了一個孽障,可是她也貴爲徐家的大小姐,怎麼能容得一個小小的僕婦如此的罵?
可偏偏這僕婦是姐姐家的,她不能怒,也不能動。
徐夫人顫顫的握緊了手,似是隱忍着,最後由婢女扶着,上了自家的馬車,這才離開了上官府。
僕婦望着,不禁一笑,既然轉身朝着院子裡走去。
這僕婦的體形雖然也有些富態,但在大多數這個年紀的女人裡,她算是保持的好的。
只見她低着頭,穿過了迴廊,花園裡的十字路,繞過了小姐們的閨樓,來到了相對偏遠卻樣樣俱全的老夫人的院子。
此時那老夫人的屋子裡,上官沐澤帶着四子上官霖德都在那裡,而上官錦溪的母親孟氏,此刻也是站在老夫人的身邊,孝順的爲她捶着背。
僕婦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屋子裡的冰塊冒着寒氣,讓着酷熱的天也並不顯得那麼熱。
她緩緩走到了老夫人的跟前,接替了夫人,開始爲老夫人捶背。
孟氏這才後退了一步,訕訕的來到了上官沐澤的身邊坐下。
“怎麼樣?都走了嗎?”說着,老夫人端起了一個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
“回老夫人的話,都走了。”僕婦笑着回答。
老夫人當即就滿意的笑了,可是這笑,卻又是特別的收斂。
“門庭,總算是乾淨了。”
是啊!是乾淨了。
上官沐澤在心裡回答,卻是顧忌夫人的心情沒有明擺着說出來。
“沐澤,接下來該做什麼,你是知道的。也不要太過心軟了,不然,必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