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景的聖旨下到了邊關西伯侯府,呂玉璃聽到了旨意當場就暈過去了,柔福長公主也不安地看着齊修遠。
收了旨意進屋後,齊修遠的臉色鐵青着,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誰也不見。
“世子爺”清風走了進來道。
“查到什麼。”齊修遠朝在清風問開口。
“長公主和世子夫人都有送信進京,謹妃向惠貴嬪討要生子方,正好被皇上聽見了。”清風把他從傳旨太監那裡得來的消息報給了齊修遠。
齊修遠沉着臉,沒有再說什麼。
大房這裡,柔福長公主一時因爲呂玉璃暈倒而痛快,又怕齊修遠怪她。
“公主,世子爺查不到我們身上的,只是傳言,又不是經公主口說出去。”老嬤嬤道。
柔福長公主點了點頭,“本宮知道,可卻讓世子受委屈了。”一想到皇上旨意沒有點名道姓,只說齊修遠教妻無方等,柔福長公主也是齊修遠的妻,心裡認爲皇上也在告誡她的。
“世子這事沒臉,就表示二房徹底失寵了,這對長公主是有利的。”柔福長公主慢慢地也放下心來,一想到呂玉璃受打擊暈倒了,心中又痛快的不行。
二房這邊,呂玉璃幽幽醒來,便痛哭出聲,“這是不讓我活了啊。”“夫人,別難過,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難,世子爺的妻若單指的是夫人,那證明在皇上的眼裡,夫人才是世子爺的妻,另一位可不是。而皇上的旨意裡的妻也可能指的是夫人和長公主,所以夫人也不必擔心,等娘娘那裡來信才知道怎麼一回事。”現在她們都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不安着,但更擔心的是謹妃有沒有怎麼樣。
兩房自我安慰着,齊修遠卻是非常的累,本以爲柔福長公主也是個懂事的,但從情報上來看,柔福長公主還跟皇后扯上了關係,這是齊修遠不願意看到的。
自己的兩個妻,一個是扯上呂家,一個扯上廖家。呂玉璃就算了,畢竟是呂氏女,但柔福長公主,齊修遠嘆了口氣,終沒有說什麼。
“清風,我不想給她添麻煩的,但總是事與願違。”“這不怪世子爺,屬下覺得世子爺已經做的夠好的了,惠貴嬪心裡定也是理解世子爺,感激世子爺的。”清風自小陪着齊修遠到現在,看着齊修遠爲情所困又得不到所愛,再想着現在柔福長公主和世子夫人,心裡覺得也許以前世子爺娶到了惠貴嬪會好一些吧。
別人羨慕他家世子爺娶兩門貴女,一個皇家金枝玉葉,一個高門貴女,卻不知道這樣的齊人之福也不是那麼好享的。兩房夫人明爭暗鬥着,根本不讓人輕鬆,柔福長公主面上看着不爭,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而世子夫人更是個蠢的,一有事只會想到找孃家幫忙,別人說什麼是什麼,一點主見都沒有。
“清風收拾東西。”齊修遠的話一落,清風茫然道:“收拾東西,世子爺要去哪裡。”“到軍營去,這府裡的事情讓管家看着辦。”齊修遠已經不想留在府裡面對着兩房夫人,當下帶着清風收拾包袱騎着馬便離開了。
“公主,世子爺離開了。”“去哪了。”柔福長公主正畫着眉,見了宮人來報便回道。
“帶着清風去軍營了。”“哦”柔福長公主應了一聲,沒放在心上,齊修遠常去軍隊練兵,她們也是知道的。
“可世子爺是帶着包袱去的。”哐噹一聲,柔福長公主的畫筆掉到了地上,看向了宮人,“你說世子爺帶包袱去軍營裡了。”“管家是這麼說的。”柔福長公主臉色瞬間沉了,她本來還想等到齊修遠過來解釋一番的,卻沒有想到齊修遠根本不願意過來,選擇離開,這是對她失望了嗎。“公主,世子爺只是去靜一靜,也許沒幾天便回來了。”老嬤嬤立馬勸道。
柔福長公主深舒口氣,“也許吧,那本宮就等等。”呂玉璃這邊也聽說了齊修遠離府去了軍營,當下便愣住了,整個人闇然了起來,“世子爺這是連見也不想見我了呢,我是徹底被厭棄了啊。”柔福長公主那裡悶悶不樂,呂玉璃這裡傷春悲秋,都等着齊修遠回來,卻沒有想到齊修遠在軍營裡一待就是大半年,直到第二年長孫週歲禮的時候纔回來。
陳迎春一直閉門不出,謝絕見客,內心懊悔的不行。總覺得這次給女兒惹了不小的麻煩了,內心惶惶不安,直到王接福從齊修遠那裡聽到了牛盈兒沒事的消息,纔回來安撫着陳迎春。
“沒事就好,不然我這心裡都不安啊。”陳迎春總算是拍拍胸口道:“也不知道盈兒現在在宮中如何。”雖然可以從齊修遠那裡知道一點消息,但陳迎春總是不想讓齊修遠過多的關注牛盈兒的,這並不是好事。可她又很想知道女兒的在宮中的情況,這個時候柔福長公主倒是會做,只有要牛盈兒的消息,都會讓人告知着陳迎春,陳迎春心裡也安定了些。
宮中四公主的週歲禮,牛盈兒並沒有大辦,只是在琉璃宮小慶一番。
如今已經是景泰十四年春,謹妃見司馬景再也沒有提讓大皇子遷宮的事情,再加上之前有太后的話,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卻不想早晨到鳳儀宮請安的時候,皇后提出了大皇子搬到皇子所的事情,整個人怔在了那裡。
“娘娘,大皇子的身體一向不好,臣妾有些擔心。”謹妃忙回道。
“去年之時,皇上就已經跟本宮商量了,謹妃,大皇子也大了,宮中有太醫,你不必擔心。再說本宮是大皇子的嫡母,對大皇子的關心,並不會比你少。回宮之後,你便準備給大皇子遷宮的事情吧,本宮理解你對大皇子的一番母慈之心,不止是大皇子要遷宮,就是大公主也是,本宮這裡又何嘗又捨得。孩子們也大了,謹妃,試着放手吧。”皇后的一番話說的謹妃垂下了頭,大公主也遷宮,那大皇子遷宮之事確實沒有餘地了。
很快大皇子遷到了皇子所,大公主也遷到了公主苑,孩子不在身邊,皇后確實也有些不習慣,不過皇后的身邊還有五皇子,再加上大公主也常會過來看看。
謹妃則是失魂落魄的,皇子不比公主,進了上書房之後,太傅都會認真的教學,甚至佈下功課,所以大皇子的日子變的很忙碌。
皇后並不會讓皇子公主們每天都來向她請安,只是初一十五過來就可以了,太后那裡也是如此。大皇子倒是每天都會堅持到永寧宮向謹妃請安,可這對謹妃來說根本不夠的,比起以前大皇子住在永寧宮,現在大皇子只是來請安坐一下便離開了。
“皇兒瘦了。”謹妃看着兒子清瘦的臉,不由疼惜道。
“母妃,兒子現在很好,太傅教了兒子好多東西,而且兒子還要學騎射呢。”大皇子跟着謹妃描述着自己一天所學的。謹妃更加心疼了,一天要學這麼多東西,兒子的身體難受的住。
“要不母妃去求你父皇,別讓你這麼辛苦了,你都沒有時間來看母妃了。”謹妃的話一落,大皇子便搖了搖頭,“不要,母妃,兒子喜歡這樣的生活,很充實。”“可是母妃擔心你身體埃”“我身體現在很好啊,比以前好多了。”自從學武鍛鍊之後,大皇子便覺得自己身體好了一些,呼吸也順暢起來了。
“你還說好了,瘦的臉上都沒肉了,那些宮人若是不好好照顧你,你跟母妃說,母妃把他們打發了。”謹妃不由地埋怨着。
“母妃放心吧,他們都是您給安排的,對兒子照顧有加呢。”大皇子笑了,知道母妃把他看的很重,一點小事都是大事。
不管大皇子說的多好,謹妃還是不相信,總覺得兒子吃了很多苦。她很想找司馬景說,可自大皇子去了皇子所後,司馬景再也沒有來過,謹妃心裡不由的生怨了。
“你搬出皇子所後,你父皇再也沒有到過永寧宮。”謹妃話裡的有幾分無法隱藏的怨氣,還是讓大皇子聽出來了,大皇子沉默。以前他在的時候,父皇會時不時到永寧宮,雖然是看他,但父皇每次來,母妃都很開心。現在他去了皇子所,父皇不再來,母妃一定很孤單吧。
“母妃,兒子以後每日早晨和傍晚都來給您請安。”大皇子只想多陪陪母妃,讓母妃心情好一些。
大皇子這麼一說,謹妃臉上笑出了朵花來了,心情高興的很,顯然兒子的孝順比什麼都讓謹妃滿足。
“皇兒,你要學會藏拙,你離了母妃身邊,母妃無法保護你知道嗎。”謹妃不放心地叮囑着大皇子,不希望大皇子鋒芒畢露了。
大皇子糾結地看着謹妃,“可太傅說的兒子很多都不懂。”他根本不用藏,是沒得藏。
謹妃見大皇子苦惱便道:“那你也別問太傅,自己回來琢磨就行了,太傅的話並不需要你懂的。”謹妃保守謹慎,不願意冒險,但大皇子並不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