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盈兒等不到牛李氏醒來便回了宮中,她一回來,司馬景並沒有過來,但讓李承喜把七皇子送回琉璃宮了。
想到了三公主的情況,還有牛李氏的,牛盈兒心情很是沉悶,她已經交代了牛思遠怎麼做了,剩下的就等結果了。
“二夫人,奴婢得到一個消息。”
“嗯”顧雪蘭正憤恨地從承恩侯夫人那裡回來,每每早晨在正堂請安回來顧雪蘭都會一肚子氣,不管她怎麼討好承恩侯夫人,承恩侯夫人都不待見她,反而對牛麗萍另眼相看。
自嫁進了呂家,顧雪蘭並沒有後悔嫁給呂承豐,呂承豐對她很好,可是卻瞧不起牛麗萍的出身,不過是嫁給一個沒用的嫡子罷了,只是牛麗萍生了個兒子,而她卻生了一個女兒,想到大夫說她身子骨傷了身,顧雪蘭眼裡冒出寒光。
她的身子骨好好的,生了女兒卻傷了身了骨了,顧雪蘭懷疑着是承恩侯夫人或者牛麗萍下了手,心中更是恨的不行。
婢女在顧雪蘭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顧雪蘭目露精光,“消息可是準確的。”
“二夫人,該是錯不了。”
“你替我送個信給母親。”顧雪蘭正準備寫信,但站了起來後,又想到了什麼,便道:“去請二爺來。”
呂承豐很快過來了,聽了顧雪蘭的話,便道,“夫人別急,爲夫知道這幾年來,你受了委屈了,只是這事得查個仔細,就交給爲夫吧,爲夫這一次定爲夫人出氣。”
“二爺,你對妾身真好。”顧雪蘭撲進了呂承豐的懷裡,嘴角笑的甜蜜,嫁進來後,呂承豐確實對她不錯,她獨寵椒房,那些個妾侍都是擺設。只是想到了自己傷了身子骨,再懷不了孩子,顧雪蘭的眼裡閃過陰霾,心中對承恩侯夫人和牛麗萍更是恨意加深了。
如果呂承豐一開始便雨露均沾,現在顧雪蘭還沒有那麼難受,但顧雪蘭嫁進來後,呂承豐再沒有去妾侍的房裡。顧雪蘭現在沒法再孕,但呂承豐是一定不能沒有兒子的,可要讓呂承豐去妾侍那裡,或者睡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懷上孩子,這對顧雪蘭來說比割了她的心頭肉更痛。
因着呂承豐對顧雪蘭的好,讓顧雪蘭也漸漸放下了對牛思遠的那一段情,雖然還是不甘心的,甚至對顧雪翎的恨意一直沒減。一想到牛麗萍不是牛家的女兒,楊氏給牛永才戴了綠帽,顧雪蘭就興奮的很。這消息一傳出去,不只是牛麗萍名譽受損,就是牛家也逃不掉。
到時候她就看看,承恩侯夫人對牛麗萍還能不能笑的出來,牛家的人還能不能笑出來,那個春風得意的顧雪翎還能不能笑出來。
“二爺,大嫂畢竟是太夫人的親兒媳,不管做錯了什麼,太夫人都護着大嫂,妾身才從正堂回來,太夫人這是要讓大嫂接管家權利呢。”說到這裡,顧雪蘭有些不服氣,“就因爲爺不是太夫人生的,太夫人就不待見妾身,甚至連管家的權利都不讓妾身沾。大嫂小門小戶出身,能有什麼本事,妾身有些不甘心。大爺不過是一個廢物,哪裡有二爺有能力,若是妾身能拿到管家之權,日後也能幫爺一些。”
“還有楊氏那老妖婆,憑什麼不把我放在眼裡。”一提起楊氏,顧雪蘭更加的憤恨了,每天讓承恩侯夫人和牛麗萍給她添睹就算了,楊氏憑什麼。
而楊氏針對顧雪蘭一則是顧雪蘭跟牛麗萍的競爭關係,二則是因爲顧雪翎,所以在呂家住的這幾天裡,看承恩侯和牛麗萍排擠着顧雪蘭,楊氏也添油加火着,顧雪蘭怎麼不恨她。
顧雪蘭說着,見呂承豐並沒有對她的話生氣,而是在思考一般,又繼續說:“二爺,只有大房受了打擊,二爺纔有出頭之日,妾身會幫您的。”
“夫人好好休息,爭取給爺生一個大胖小子,其它的事情夫人不用太操心,一切有爺在,夫人等着,爺一定會給夫人一個大禮。”呂承豐勾着嘴角,輕撫了顧雪蘭的臉蛋,微眯着眼,就算牛麗萍真的是牛永才的女兒,他也會讓事實變的不是。
呂承豐離去後,顧雪蘭的臉色僵了僵,因爲呂承豐的那一句大胖小子,她如何不想生個兒子,顧雪蘭的指甲劃破了手心,臉色也變的陰霾了起來。
“二爺,這是楊氏從小到大的資料。”此時呂承豐的小廝早已不是春生了,而是李運。
呂承恩接過了資料細細地看了,目光一愣,嘴角微勾了起來,“沒想到我這大嫂來頭挺大的。”
“爺,大夫人的生父是臨川附馬,若是曝出去了,還不等於給大夫人的身份度了成金了。”附馬的私生女,那也是大長公主的庶女,更不說附馬的子嗣單薄,也就一個女兒而已。
呂承豐意味不明地笑了,“那可不一定,臨川公主是出了名的霸道和佔有慾強的,要不然臨川附馬也不可能就一個女兒,身邊連個妾侍都沒有,更不說庶子女了。李運,這事你給爺好好辦了,爺要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這消息,最好是臨川大長公主和附馬最後一個知道。”
“二爺,可是一傳出去,會不會影響到侯府。”李運道。
呂承豐擺擺手,“臨川公主支持的可不是爺我,嗯,讓她看不起庶子,若不是皇上登基,她臨川不也是一個庶出的。”說來呂承豐對臨川公主這個表姐是有怨有恨的,只因臨川公主從來瞧不起她,從來都拿高高在上的俯視他,鼻孔朝天。
一想到這事,既能打擊了牛麗萍,讓牛麗萍的出身尷尬,又能打擊到臨川公主,還能讓臨川公主對呂承祖甚至牛麗萍的兒子憎恨,呂承豐注大喜不已。
呂承豐怎麼也是承恩侯一手教導出來的,他一出手,自然是不一般的,所以很快,京城裡傳遍了楊氏給牛永才戴綠帽,牛麗萍不是牛永才的女兒,而是楊氏偷人生的。
牛永才雖然沒有出仕,可因是惠德妃的父親,走出門也是有頭有臉的,在京中也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這下聽到了傳聞,門都不敢出了。先是楊氏被牛麗萍接回了京城,住進了呂家,還放話讓牛永才親自上門把人接回來,現在又傳出了戴綠帽之事,牛永才羞憤交加,怒不可竭。
“父親,傳聞也不一定是真的。”牛思遠出聲安慰着,以前他確實恨着牛永才,但現在對牛永才這個父親卻是有些可憐和同情了,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牛永纔能有今日,也是活該的。若是可以牛思遠也不願意犧牲牛府的名譽去讓這事曝光,只是現在牛思遠更希望牛永才和楊氏和離,楊氏沒有資格成爲牛家的媳婦,更沒有資格死後葬入牛家的墓地。
所以如今最緊要的便是讓牛永才和楊氏和離,雖然這事一傳出來,對牛永才的名譽有影響,可也是賺了同情分的。現在牛思遠更擔心的就是宮裡的牛盈兒,雖然這事是牛盈兒同意,也讓他這麼做的,可這事一傳出來,牛盈兒在宮中還不知道如何受奚落呢。
一想到此,牛思遠對牛永才的同情也沒有了。
“不能讓你阿嬤聽到這些話了。”牛永才道。
“是”牛思遠應下,就是牛永纔不說,他也會這麼做,阿嬤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打擊了。
臨川大長公主府,此時臨川公主在聽到了傳言都樂不可支了,雖然臨川附馬一再對臨川公主說心裡沒有楊氏,可臨川公主對楊氏還是不喜的,畢竟臨川附馬和楊氏曾有過婚約,衝這一點就讓臨川公主耿耿於懷了。如今在聽到了楊氏的醜聞,臨川公主更是樂了起來,對着手下的人道:“去給本宮好好傳傳,本宮要讓楊氏醜名遠揚,身敗名裂。”
“公主,這樣好嗎,畢竟那牛麗萍可是呂家的大夫人。”
“哼,不過是一個野種,哪裡當的起呂家大夫人,到時候讓呂承祖休了她,本宮再給呂承祖找個更好的。”臨川公主說完了,又道:“來人,備車入宮,本宮要好好把這消息跟母后分享。”臨川公主只是想到太后不喜牛盈兒,覺得能打擊到牛家的事情,太后肯定是高興的,牛家出了這樣的醜聞,看皇兄對那狐媚的惠德妃還寵愛的起來麼。
而宮中,太后一衆還沒有等着奚落牛盈兒,看牛盈兒的笑話,司馬景就先一步把琉璃宮給禁足了,還下令除了有他的旨意,誰也不許闖琉璃宮。
后妃們就是在這個時候想看牛盈兒的笑話,也沒人敢違逆了司馬景的旨意,太后倒是能闖進去,可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跟司馬景對上了,牛麗萍成了野種,呂家的名譽也同樣受損,太后第一時間便是想讓呂家把牛麗萍給處理了。
休是不可能,貶妻爲妾也不可能,若是貶了牛麗萍爲妾侍,那牛麗萍所出的兒子就是庶子了,那就有一個方法,便是讓牛麗萍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