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幾日, 儲離若終於從昏迷當中醒來。
那幾日,即便安涼習身受重傷,他也始終堅持待在儲離若的身邊, 寸步不離的守着, 只待她醒來。
如今, 她終於醒了。安涼□□的鬆了口氣。
至今回想起被幽冥鬼姥困在山洞的那晚, 還是覺得有些令人頭痛。
若不是黃岩及時帶着一隊人馬趕到, 出其不意的將幽冥鬼姥炸的一個片甲不留,安涼習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在她的利爪之下存活下來。
好在他護着儲離若沒受半分傷害的活了下來。
如今,他們是在他三弟的封地西江城稍作停歇安頓。
雖然把幽冥鬼姥給炸的連灰都不剩了, 但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黃岩所帶去的那一隊人馬全無倖免的死在幽冥鬼姥的利爪之下。
儲離若並不是因爲受傷而昏迷過去,她是猛然陷入了一場可怕又痛苦的回憶當中去, 遲遲不願醒來。
如今, 她終於從回憶當中解脫出來, 緩緩的睜開了眼。
安涼習守在他牀前,一看到她醒了, 也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你可終於醒了,儲離若,你知道我等的……你看……”他指指庭院中因一場雨落而被打殘的花瓣,“你可知道,我等你等的花都要謝了!”
他玩笑起來, 又重新回到之前那個嬉皮笑臉的安涼習來。
可儲離若卻好像變得有些不同, 她神色看去還是顯得有幾分憔悴, 不同往日那般神采飛揚, 囂張跋扈。她忽然抓住安涼習的手問:“爲什麼?你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她清楚的記得, 那晚在山洞,幽冥鬼姥的一雙利爪, 就要戳進她的心臟。而她陷在那痛苦的回憶當中,完全找不到自我,以爲自己就要死去的那一刻……
是安涼習,是他奮不顧身的一掌劈段了幽冥鬼姥的利爪,又衝到了她的身前,爲她擋去了那致命的利爪。
爲什麼會救她?會不顧自己性命的去救她?明明她對他那般不甚友好,針鋒相對。她不解的看着安涼習的眼睛。
“啊,因爲……”安涼習反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臉上笑嘻嘻的沒個正經,“因爲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寶貝蛋,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
儲離若卻搖搖頭,聲音低如蚊吟,“可是我,可是我對你並不好。甚至我……”
她還沒有說完,安涼習就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沒關係啊,我總會等到那一天,等到你也對我好的那一天,到時候我們不就扯平了嘛。”
儲離若一把推開他,從他懷裡出來,退的離他遠遠的指着他,似乎又逐漸恢復了往日的性子來。
“你不要以爲這樣你就能感動我了,我是不會上你的套,被你套住的。”套的只能待在你身邊,只能待在南安王府,哪裡也去不了的。
安涼習頗是無奈的扶額,“我什麼時候給你上套了?我也沒有要感動你。我那完完全全的就是出於本能!”
“儲離若,你太讓本王傷心了。”安涼習一臉被冤枉的幽怨,氣的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轉悠,那股幽怨始終沒能被轉散。
“咳咳咳……”他被氣的捂着心口咳嗽起來,這下真不是裝的!
儲離若聽到他在咳嗽,心裡微微感到歉疚。幽冥鬼姥一雙利爪劃破他心口時的畫面,她還歷歷在目。
她沒有忘記,只是不會輕易相信。
她用手指絞了絞被頭,終是沒忍住去問了一句,“你……你沒事吧?”
本來還好,還算沒事的,可她這一問,安涼習就覺得事大了!
必須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