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喬蘇黛眉顰起,明眸微動。
“叮咚”鬧鐘響起,喬蘇走到冰箱,取出裡面的甜品。色澤明亮,層次分明,奶香味徐徐迎面而來。
酥手拿起雕花,仔細認真的將一朵朵放在甜品上面,沒有心思去仔細思索霍祁年言下之意。
片刻後,霍祁年果斷掛斷電話,深邃烏黑的雙目森寒冷冽,盯着遠方,薄脣抿起。
門外,安曼臉上盡是痛苦,眸底內嫉妒與怨恨交錯折射。收斂好情緒,換上得體的笑容,開門進來。
“霍總,WJ集團的季總參加明天地皮競標,我們公司的幾名經理報名前去,意爲公司再次爭回頭拔,你看派誰去比較適合?”安曼將決策文件遞給霍祁年,低聲諮詢道。
霍祁年兩手插入褲袋,薄脣微動,寒聲道,“明天的競標,我親自過去。”
話落,安曼一愣,隨即頷首,轉身悄聲離開,眸底刻毒陰冷。
霍氏集團與WJ集團合作多年,本可續約,但霍祁年堅決否定新合作策劃。如今,季維驍與公司死對頭聯手合作,共同對抗霍氏,所謂多一個朋友,好過一個敵人,安曼不明一向睿智理智的霍祁年爲什麼會做出如此決定?
有一事她可以肯定,此事與喬蘇那個拜金女有關,待她還沒有查到實情,想必能成爲扳倒喬蘇的有力武器。
金逸別墅內,喬蘇驚喜不已,明眸亮晶晶地看着面前幾杯精美甜美,她沒料到廚房殺手的自己,在甜品上造詣非同尋常,很有一套。
明眸盯着甜品上的雕花,栩栩如生,又與普通的玫瑰花不同,別有一番清新獨特的味道。成功的喜悅與對雕花的沉醉下,喬蘇迷心大起,繼續再接再厲。
掌握技巧後,喬蘇手法嫺熟,不久後,滿滿的幾十個甜品擺滿桌面。而且,這一次她採用熱度烘焙。
酥手端着甜品,喬蘇腳步輕盈地往餐廳走,明眸覷向客廳家務中的李嬸,招手道,“李嬸,過來嚐嚐甜品。”
李嬸一愣,老臉閃過猶豫,遲疑地朝飯廳走來。狐疑地瞥向桌面精美的甜品,一臉“她那麼好心,甜品裡面有沒下毒”的神態。
喬蘇眼角微微抽搐,倘若有人能選擇,她纔不會把甜品第一時間與秋雅的走狗分享。
“李嬸,嚐嚐,你可是我第一個邀請的。”喬蘇慵懶落座,酥手捏着銀叉,切開一小塊抹茶慕斯,剛巧切開玫瑰雕花的一片花瓣。入嘴融化,甜而不膩,細膩的抹茶淡香滿足味蕾。
見喬蘇吃下,李嬸放心不少,站着拿過一塊。明眸眯起,喬蘇起身,兩手熱情推着李嬸坐下。
她可不是封建社會的地主婆,人人平等,站着吃像什麼話。
李嬸嬸受寵若驚,連忙又想站起來,喬蘇拋去一個犀利眼神,才把她摁住。李嬸神色略顯彆扭,嘗試一塊,老眼中滿是詫異,拿着銀叉,吃驚地問道,“太太,你什麼時候去學的烘焙?”
“剛學。”喬蘇脣角勾起,漫不經心地道。
李嬸驀然住嘴,疾速地塞完一塊甜品,神色怪異地藉口走開。喬蘇沒理會,反正從李嬸神色可見,她甜品手藝是得到認可的。
心情愉悅,喬蘇明眸眯起,不由自主地猜想,當今晚霍祁年回來,嚐到她的甜品,那張冷峻冰山臉會有什麼反應?
紅脣咧開,小巧的貝齒露出一線白隙,眸底劃過一抹期待,耀眼晶亮。
夕陽西下,路上行人紛紛,是朝九晚五的下班族。總裁辦公室內,門被敲響,霍祁年冷聲回一句“進來”,門被打開,一抹嬌小甜美的人影走進。
“安曼,把財務報表整理交上,你可以下班了。”辦公桌,霍祁年低頭嚴肅認真工作,平光鏡片下的深邃烏黑的雙目隱現出犀利。
進來的女人腳步輕盈,非但沒有出去,反而走近辦公桌。
濃眉蹙起,霍祁年不悅地責備道,“安曼……你怎麼來了?
柳知薇清透的小鹿雙眸笑容深濃,幾步湊過去,親暱的站在他身邊,一雙小手攪在身後,櫻脣漸漸綻開一抹清純可愛的笑容。瞥到桌面上的文件,柳知薇委屈地道,“祁年,我們約好今晚回校園看望老師的。我在公司門口等許久,都不見你,唯有過來找你,你果然忘記了,哼!”
略帶孩子氣的撒嬌,與那張娃娃臉正相配合,更顯她天真無邪,嬌小玲瓏。
聞言,霍祁年放下手中燙金鋼筆,中規中矩地放回筆筒,節骨分明的大手收拾着,低聲回道,“稍等片刻。”
簡潔一句,沒有解釋,冷峻的俊臉淡漠無情,渾身散發出一股低沉的震懾之氣疏離到生人勿進,熟人勿擾。
清透的小鹿雙眸緊緊凝視着他,企圖找出任何一點不同的情愫,哪怕是曾經出現過的神態,也足以讓她相信,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可惜沒有。
霍祁年轉身,烏黑犀利的雙目觸及到柳知薇臉上的落寞,薄脣微動,淡淡開口,“工作疲憊,改日再去拜訪老師也無妨。”
話落,櫻脣翹起,柳知薇上前,雙手親暱地抱住長臂,臉頰輕靠在厚實的臂膀上,吐着舌頭,柔聲道,“祁年,和你在一起,我從來都不累。天色已晚,來前,我已經向老師道歉,以後再約,今晚……我打擾你工作,給妹妹我一個面子,你能帶我走走嗎?”
小鹿雙眸水亮潤澤,希冀地望向霍祁年。
“知薇,我講過,你沒有必要委屈自居妹妹。你還是你,不是我的依附品,況且,我是已婚人士,我們走得太近,容易被有心人惦記,你的閨譽會遭受毀謗。”霍祁年長臂微動,不着痕跡地鬆開,冷聲關切道。
C市記者媒體的八卦力度,在他和喬蘇結婚前,便親身感受。前塵過往,拋開恩怨,他,都不希望柳知薇受到傷害。
只是,這話落入柳知薇耳中,已變味道。
清透的小鹿雙眸疾速劃過一道暗罵暗芒,隨即娃娃臉仰着,雙眸霧氣叢叢,泫然欲泣,貝齒緊咬櫻脣,難過的道,“祁年,要是我給你造成生活困擾,我會離開別墅。只是,看在我們多年的情誼上,你不要拒絕見我,不然我會很難過。”
善良天真的娃娃臉上盡是悲傷痛心,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梨花帶淚,惹人憐惜。
頓時,胸口悶痛,霍祁年眉心蹙起,薄脣抿着,眸色暗沉。
他,終究傷到她。
可即便傷到她,也不能放任事情這麼發展下去。
良久,霍祁年掏出手帕,遞過去,低沉性感的嗓音放柔了幾分,“知薇,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我會給你安排保姆,你暫且在那邊住下。”
聞言,娃娃臉上閃過一絲蒼白。
她以爲,他會一如既往的心軟,把她留在別墅,離不開她的陪伴。他着急將她帶出別墅,是爲別墅的那個拜金女?
“祁年,謝謝你。我的家人都在國外,家裡房屋已經變賣,沒有你,我在C市都不知怎麼生存。”柳知薇收斂情緒,虛弱地道。
兩手張開,主動抱住霍祁年的寬腰,雪白帶淚的臉頰緊緊埋在健碩結實的胸膛前,熟悉好聞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間,察覺到霍祁年沒有拒絕,櫻脣得逞的輕勾。
身上倚靠住的人兒,嬌小單純,猶如一隻迷糊天真的小鹿,激起人強烈的保護慾望。
但此刻霍祁年想保護的人,卻已經不是她。
他輕輕推開柳知薇,沉聲道:“這是身爲朋友,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