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上官瑞讓人通知向晚,明日上官羽溪下葬。
向晚也讓人迴應,自己明日一早就會過去。
“蓮亞。”
“娘娘。”
“明日你留在驛館照顧一一,讓莫北安排些信得過的人,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向晚緩緩的說道。
“是。”蓮亞應聲,一一現在除了向晚之外,最喜歡的人就是蓮亞。
“思果、思藍。”
“奴婢在。”思果、思藍應聲。
“明日你們隨本宮去參加葬禮,一路都要留心觀察,讓傾城安排人先探一邊下葬路上的情況,上官家參加葬禮的人,也都盯好了。”向晚接着說道。
“是,娘娘。”二人應聲。
向晚揮揮手,三個人退了出去。
向晚緩步走到牀前,看着熟睡的一一,心情慢慢平復,每個人又都慾望有執念,有的能放下,有的放不下,她本就不是佛,成全不了世人,也沒有拯救蒼生的責任,她會用心守護好屬於自己的,自己愛的!
翌日清晨,寅時,向晚就被叫了起來,這會必須出發,否則趕不上葬禮。
向晚打着哈欠起身,蓮亞思果幫着穿戴整齊之後,出門。
風陌等在門口。
“風陌,早。”向晚開口,她不再叫他風大人。
“嗯,娘娘早。”風陌微微頷首,與從前無異,“臣陪娘娘一起去。”
“好。”向晚應聲,兩個人一起出門。
“娘娘還沒用早膳,易蓮蒸了小籠包,臣帶了幾個給娘娘。”風陌開口。
向晚眨眨眼,她剛剛隱約聞到香味,只是沒好意思問。
風陌笑笑,向晚迷糊的樣子很可愛。
向晚吃飽了之後,人也精神多了。
“你猜今天的葬禮會不會一帆風順?”向晚問道。
“會。”風陌給出一個字。
“這麼肯定?”向晚眨眨眼。
“獨孤楚奕的目標是你,自然不會在你孃親的葬禮上做文章,否則傷了心,就完了。”風陌淡淡的說道。
“他不動不代表上官家的人,或者是上官羽溪身後的人不動。”向晚接着說道。
風陌沒應聲,笑的意味深長。
向晚頓了一下,回過神來,他們跟獨孤楚奕一樣,對自己有企圖,不會讓自己心寒!
“那你還跟着,我還以爲事態嚴重你纔跟着的。”向晚嘟嘟嘴兒。
“我來是爲了上官瑞,他跟上官羽溪走的很近,而且,他對上官羽溪似乎並不那麼簡單,有機會用攝魂術試試。”風陌說道。
向晚眸子一亮,她也察覺了上官瑞對上官羽溪,似是男女之情……
兩個人一路聊着到了上官瑞的宅子,下了馬車。
上官瑞等在門口,看見向晚躬身行禮。
“表姐。”
他不叫向晚娘娘,而是表姐,在他心裡現在只是上官羽溪的葬禮,沒有什麼皇后、公子,有的只是她的親人,儘管他在心中並不想做她的親人。
“表弟免禮。”向晚說道,沒有糾結稱呼的問題。
“表姐,請進。”上官瑞側身讓向晚進門。
向晚緩步進了靈堂,她忽然有些恍惚,上官羽溪,一直就是她要找的人,但,真的找到了之後,卻只是見了一面,她除了知道她對嶽國向晚有着深厚的感情之外,再無其他,傳說中的生父不知道是誰,秘密組織不知道在哪?
向晚微微吐了一口氣,接過香拜了幾拜。
上官瑞心裡酸楚的厲害,強忍着眼裡的淚,他想,向晚能這樣祭拜上官羽溪,上官羽溪心裡應該也會欣慰一些,大概除了他沒人知道上官羽溪有多疼向晚,所以他纔會告訴向晚當初獨孤楚奕算計她的事,只是向晚並沒有相信。
葬禮的全程都是上官瑞安排的,向晚跟着他的步驟一直到上官羽溪入土爲安,纔回了驛館,她叫了上官瑞一起。
上官瑞沒多想跟着向晚一起去了驛館。
“表弟,老夫人可還好?”向晚問道。
“祖母傷心欲絕,她不能來送姑姑一程,聽家丁說昨晚哭暈了。”上官瑞說道,哭暈了是真的,但是因爲傷心還是鬱悶就不好講了。
向晚微微垂眸,“表弟,明日本宮啓程,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跟本宮說。”
上官瑞遲疑了一下。
向晚側眸,看向風陌,“上官小少爺,風陌這裡有個物件是梅園找到的,你看看,可是向夫人的東西。”
上官瑞擰眉上前走到風陌面前,風陌拿出一塊翠綠色的玉佩,玉佩上有淡淡的清香,上官瑞看着一個晃神,眸子裡失去了聚焦。
“上官羽溪在秘密組織是什麼?”風陌直接了當的問道。
“我不知道。”上官瑞答道。
向晚和風陌都是一驚,他們一直以爲上官瑞是上官羽溪的心腹,怎麼會不知道她所在的組織?
“向晚的生父,你可知道線索?”風陌接着問道。
“是姑姑身後的人安排的,他已經死了,其他的不知。”上官瑞應聲。
“怎麼死的?”向晚問道。
“姑姑有孕之後,就被她身後的人殺死了。”上官瑞說道。
只要孩子不要男人,這……還真是夠奇葩的。
難不成那個男人的作用就是讓上官羽溪懷孕?
上官羽溪到底特殊在哪裡,偏偏選上她?
“上官老夫人是不是也是秘密組織的人?”向晚接着問道。
“是。”上官瑞答道。
向晚眸子微眯,上官老夫人……
“娘娘,時間差不多了,有問題快問。”風陌說道。
“他們要我做什麼?”向晚想了想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一統天下。”上官瑞吐出四個字。
向晚和風陌驚愕的交換了一下目光。
上官瑞身體一晃,風陌急忙打了一個響指。
上官瑞臉色泛白的醒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上官小少爺臉色很難看,節哀順變。”風陌緩緩的說道。
“多謝,娘娘若無事,上官瑞告退了。”上官瑞說道。
“請便。”向晚有些慵懶的應聲,看起來像是累了模樣。
上官瑞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向晚確定上官瑞走遠,叮囑蓮亞等人守住門口。
“風陌,你說爲什麼要讓我一統天下。”
“不知道。”風陌答道。
向晚抿脣,“回答的真是無趣。”
“娘娘,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風陌笑笑。
“算你有理。”向晚看着風陌,眸光深邃。
“休息一下,臣先告退。”風陌說道。
向晚看着風陌轉着輪椅慢慢的出門,心裡某處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悶痛,她知道,風陌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爲她。
向晚長睫輕顫吐了一口氣,回到離都,她一定會問明白說清楚,不管真相是什麼,她都要知道!
向晚躺在牀上,一一被蓮亞帶去院子裡玩,這會只有她一個人,翻來覆去,最終睡着。
晚膳後。
向晚叫了蕭程頤等人,安排回去的事情,直覺告訴她路上不會消停。
“娘娘安心都準備妥當。”蕭程頤說道。
“嶽國和景國的人都已經準備妥當,一路上都會有人不斷趕到,該監視的地方都在監視中。”傾城跟着說道。
“好,辛苦諸位。”向晚笑笑。
衆人拱手說了幾句客套話,向晚就讓人衆人回去休息。
明日一早啓程的事,向晚讓人通知了獨孤楚奕,獨孤楚奕讓人傳話,說明早親自來送,他現在很忙,嶽帝和嶽後都被殺死,他要撐起嶽國,還要準備繼位。
獨孤楚奕跟向晚提起要讓向晚留下參加登基大典,但,向晚拒絕了。
現在,只有離國離宮才最安全,只有在君陌離身邊向晚才能安心。
夜,悄無聲息的劃過,向晚睡得安穩,但對許多人而言,都是一個無眠夜。
翌日,卯時向晚起身,收拾妥當,讓人準備好一一的東西,奶孃又請了三個,一個奶孃向晚擔心路上有事,餓着一一。
向晚剛用過早膳,獨孤楚奕就到了。
他緩步走向向晚,向晚擡眸平靜的看着獨孤楚奕,她想用自己的淡漠告訴獨孤楚奕,他在自己心裡沒有位置,不要做無謂的事情。
“晚兒,真的要走了。”
向晚點點頭,“嶽國已經安穩,該見的人見了,該了的事了了,自然要走。”
“我捨不得你走。”獨孤楚奕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
“殿下,人生何處不相逢,四國會的時候,我們還會再見。”向晚說道,坦坦蕩蕩,毫無私情。
刺的獨孤楚奕生疼,他真的不想面對向晚的冷情,但,她就是冷情,她怎麼就敢把自己的一顆心給了君陌離,君陌離到底比自己強在哪裡!
他是帝王,他也是!
他的才智武功都不在君陌離之下,他只是一時失算,難道一時失算就要一生受苦嗎?
這不公平!
晚兒是他的,必須是他的,既然,她不肯,那就由不得她不肯!
“路上小心些,獨孤楚墨雖然死了,卻不知道還有沒有餘黨。”獨孤楚奕開口叮囑道。
“會小心的,本宮帶的人不少,還有司空殿下同行,安全無虞,獨孤殿下勿念。”向晚應聲說道。
“一一就託付給你照顧了,晚兒,你儘管管教。”獨孤楚奕說道。
向晚擡眸,“好,本宮不會辜負靈犀的託付。”
獨孤楚奕脣角勾起一個笑,微涼,向晚無時無刻不在跟他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