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爲了逃命,從一個深淵溜進了另一個深淵。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不能看的布條,季澤柔嗚咽出聲,她心中窩着一團火,無處訴說。
如今,她算是徹徹底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眼看着礙眼的衣服被扯的稀巴爛,男子搓着手準備好好耕作一番。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誰啊,老子沒空,滾滾滾。”
江湖騙子忙着揩油,哪裡有興致去開門,瞬間破口大罵了一通,儼然是和對方槓上了。
本欲不管,誰曉得那敲門的人就跟和他存心過不去似的,拼命地死敲門,聲音一次比一次大。
接二連三被掃了好興致,男子也不樂意了,他張口就罵,巴不得去門口和對方幹架。
還沒來得及開門,那道看似堅不可摧的木門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哐當——
聲音之大,驚呆了男子。
“誰壞老子的好事?”
氣勢上不能輸,江湖騙子兇巴巴地咆哮了一聲, 驟然引發了全場的關注。
一道肩寬腰窄的身影徑直走了進來,男子的眉宇間難掩不悅,全程釋放着低氣壓,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阻斷了所有的可能性。
“帶走。”
大手一揮,席茂言快步走上前來,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季澤柔蓋在身上,吩咐了兩邊的保鏢,將那個騙子給抓了起來。
“這個人冒充醫護工作人員,你們把他扭送到警察局去。”
吩咐完後,席茂言看了一眼滿地的衣服碎片,眉頭幾無可見的擰成了一個井字。
全場都是低氣壓的狀態,打橫抱起季澤柔,單手捏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動,瞬間將騙子的胳膊給折斷了一半。
“這樣的人渣,別留着禍害別人。”
撂下了狠話,席茂言徑直帶着季澤柔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動作輕柔地將其放在了商務車的後座上,用衣服將她的身子給遮得嚴嚴實實。
“大哥,這不是那日闖到家中的女人嘛?”
坐在駕駛位上的西嶼好奇地瞅了一眼季澤柔,瞬間認出了她的身份。
話語中難掩震驚。
“嗯,是個好苗子,不能折了,開車吧。”
席茂言坐回了副駕駛,丟下這句話後,開始小憩凝神,沒有再和西嶼說話。
車內一陣寂靜,倒讓西嶼心中忍不住腹誹。
不出片刻,商務車穩穩地停在了席府。
席茂言謝絕了家中僕人的熱情幫忙,自發地把季澤柔給抱進了屋內。
一張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吩咐人做事的本領倒不小。
由於席茂言要求女傭們給季澤柔洗澡,資歷尚老的女管家擔下了這個職務。
三下五除二的給季澤柔沖洗好了身子,女管家替她找來了乾淨的衣服換洗。
倒騰好了一切,管家有些憐惜地看了一眼季澤柔的臉蛋,對於這個長得嬌俏可人的女子有些好感。
連帶着做事時都要盡心幾分,弄完所有的事情後,管家去找席茂言覆命,還不忘說兩句這個女娃子怪可憐的。
畢竟,她是過來人,從季澤柔渾身的青紫和傷疤,就能猜測一二。
更別提那尤爲顯目的流產之態。
這麼一盤算,管家就把自己的發現也如實稟告給了席茂言。
“少爺,之前那個小姐怪可憐的,她身子虧空得厲害,應該是流產後不注意身子留下了後遺症。”
此話一出,端坐在正上方,安靜辦公的席茂言驟然一愣,他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略帶遲疑地看着管家。
“你確定?”
“千真萬確。”
只有女人才最瞭解女人。
別的事情管家不敢打包票,但這件事情還是很有把握的。
席茂言吩咐管家時刻關注季澤柔的最新動態後,便遣散了所有人,獨留自己一人在書房中思考人生。
才幾天的時間?
小半個月不到,這個女人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當真是能耐了。
深夜寂靜無聲,季澤柔再度醒來時明顯有些茫然,她環顧四周,下意識地戒備起來,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卻顯得手足無措到了極點。
彷彿下一秒就會遭受到對方的攻擊。
這可不是好事情。
她記起了之前在醫院差點被人**的事情,卻忘記了很多事情。
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她自己是誰,都遺忘了。
只有機體本能地害怕讓季澤柔感覺真實。
管家適時地走過來,略帶驚喜的看着季澤柔。
“你餓不餓?”
“要不要吃點什麼?”
女性素來都喜歡同情弱者,對於管家來說,季澤柔的悲慘的遭遇絕對能夠拉一波好感度。
遲遲不見季澤柔開口說話, 管家驟然有些疑惑,她伸出手做了幾個動作,卻發現季澤柔依舊沒反應。
當下有些疑惑。
直到呆坐在牀上的女子怔怔地開口。
“你...是誰?”
第一句話都不足以讓管家驚慌失措,更戲劇性的還在後面。
“我又是誰?”
不確定的語氣,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
管家聞之色變,當下快步衝去書房找席茂言。
這位小姐的情況怎麼像極了失憶?
秉承着不會有這麼狗血的想法,管家成功地將席茂言的注意力拉向了季澤柔的身上。
麻溜地丟下筆,男子長腿一邁,很快來到了二樓。
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季澤柔一臉的迷茫。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反應極其遲鈍,像極了傻子。
當第一眼看到席茂言的時候,季澤柔本能地伸手一指。
“你...”
這個男人的出現讓季澤柔想起了自己模糊記憶中的一個男人身影。
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只覺得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靠近,卻又遭受到了很多阻力。
席茂言不着痕跡地掃視了一圈季澤柔的臉蛋,發現她的眼神不像是說話。
當下薄脣微抿,一個箭步衝上去,在離季澤柔三米遠的位置驟然坐下,淡然地盯着她看。
彷彿是要弄清楚對方又在搞什麼把戲。
時間瞬間靜止,回過神來的季澤柔一臉痛苦,她衝着席茂言伸手指了指。
“我...到底是誰。”
現在她腦袋痛得厲害,心中沒來由地發慌,卻不知道作何反應。
針對這種情況,席茂言果斷地叫來了私人醫生。
初步會診,就得出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