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明最近一段時間鬱悶的不行。
自從葫蘆幫七兄弟在京華市叫響了名號之後,郭崇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鬱悶是怎麼樣一種感覺了。
他想用沖泡功夫茶來緩解焦躁的心情,卻被茶水把手指燙了一個大泡,袖子一揮,價值數萬元的一套茶具歪七扭八的摔在地上,還弄壞了一塊價值昂貴的波斯地毯。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焦躁的呢?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是從聽到秦北這個名字開始。
——秦北要是知道了大概會覺得很冤枉,我做啥了?我啥也沒做好不好?
侯三死了又活了,青皮出來又進去了,好不容易狠了狠心,採納了大驢的意見,沒想到大驢找的殺手還不如青皮,去警局踩點的時候就被抓了。
而且據小弟回報說,大驢找的那個殺手,剛走進警局大院,就被秦北一腳踹翻了。然後就被四五個警員按在地上,連是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最嚴重的是那丫的居然在警察的審問下比青皮撂的還早,你說你膽小成這樣,你咋好意思當殺手啊?你咋不直接去死啊!
又是秦北!!
咄咄咄!敲門聲響了起來。
“滾進來!”郭崇明厲聲喝道。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地上的茶杯茶水,“四爺……”
“有話就說,有屁就——憋回去!”郭崇明怒道,沒看見老子在生氣嗎?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養你們一羣廢物有什麼用?!
“四爺……驢哥被條子抓了。”
“啊?”郭崇明愣住了,青皮和大驢兩個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哼哈二將,雖說青皮和大驢倆人素來不和,但郭崇明一直憑藉自己的馭人手段處理的還算妥當:“怎麼回事?”
如果是打架鬥毆爭風吃醋什麼的,那就沒什麼大事。最怕的就是——
“條子是有備而來,提前蹲點。”管家小聲的,但十分肯定的說道。
果然。郭崇明嘴角一歪。他們肯定已經掌握了什麼。
“收拾收拾東西……我先去跟哥幾個商量一下,如果風聲緊,就去國外躲幾天。”
“姐夫姐夫……你終於回來啦,我想死你啦!”
秦北一進門,便聽到小貂那誇張的歡笑聲,甚至她還衝了過來,準備給秦北來一個投懷送抱。
秦北側身一閃,小貂便撲了一個空。
“你不愛人家了嗎?你真的真的不愛人家了嗎?”小貂嘟着嘴,一副棄婦的冤屈模樣。“你怎麼能這樣呢?人家把心都給了你……”
秦北只是晃了晃手裡的銀行卡,便制止了小貂繼續發騷的衝動。
“咦!”小貂的眼珠子瞬間明亮了許多,“有錢啊?姐夫姐夫,你這是要包養我嗎?”
秦北真是拿她沒轍了:“要不要,不要我收起來了。”
幾天接觸下來,秦北給小貂下了一個定義:
她就是一個喜歡錢的,天真的,還沒長大的孩子。
嚮往愛情,容易被騙——當然,之前的小貂也許還要加上嚮往叉叉圈,不過在秦北的治療下已經有了比較明顯的好轉。
她對經商還是有一套的,據蘇琳琅說,在認識那個渣男之前小貂就已經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服裝店了,而且生意還算過得去。認識了那個渣男之後小貂才把店面折兌了出去——當然,偶爾也會去夜店客串一下賺倆零花錢,順便釣個凱子什麼的。
шωш¸тт kān¸C〇 小貂撲了上來,把銀行卡搶在手裡,“有多少錢,夠用的嗎?我可是已經把那人渣給的房產證摔他臉上了,姐夫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大概有一百多萬吧?”秦北不確定的說道,都是顧傾城給他辦的,他也沒問裡面究竟有多少錢。
小貂一聽這個數字,眼睛更亮了,“姐夫你搶銀行了嗎?一天多的功夫就拿回來一百多萬?!”
“嚴格來說是用了四個小時。”秦北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睡覺了,當然,還跟顧傾城一塊逛了個街,只可惜沒有看到賣窩頭的。
“四個小時一百多萬?!”小貂眼珠子都瞪圓了,“那我還開什麼服裝店啊?姐夫你包養我算了——你幹四個小時的錢,能幹我一年……”
“一百萬整的給我留着,零頭給你開店用。”秦北打斷了小貂的胡說八道。
“啊?”小貂臉色頓時就垮塌了下來:“不是都給我啊?纔給個零頭,姐夫你太小氣了。”
“我也缺錢花啊!”秦北說道,沒看見我和女孩子逛街都準備請人家吃窩頭了嗎?
“那行吧,要是不過我再想辦法——零頭有多少啊,我看看不夠的再跟姐妹們去借一些。”小貂垂頭喪氣的說道。
“大概有個五六十萬的樣子吧?”秦北想了想說道,二十五萬美金,按最低一比六的兌換,也得一百五十萬。
“才五六十萬啊……啊?姐夫你說多少?零頭有多少?”
“五六十萬的樣子。”
“……姐夫你還是包養我吧!”
“別鬧了,一會兒琳琅姐回來了。”秦北道。
“她肯定值班呢,回不來。我剛給她打電話,關機呢,肯定是有任務。——你要是怕被大胸姐撞見,咱們去開房也行啊。咦……你的電話在響。”
秦北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那邊響起一個爽朗的中年男子的聲音:“秦先生,我是老方啊,分局的方程!”
“有事嗎?昨晚弄了七次沒有?”秦北笑着問道——麻煩了,被小貂傳染了。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她了!
方程笑道:“秦先生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這個歲數,就算腰能行,小兄弟也不給面子了哇。”
秦北道:“我能治,金剛大力丸要不?一千塊一顆。你要的多我還可以給你打九折。”
方程苦笑道:“我可買不起——秦先生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覺得這腰還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能不能麻煩您再給治療一次啊?”
又想治病,又不想給錢,咋所有的好事兒都被你趕上了呢?
秦北琢磨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就有時間,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那行啊,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您一句話的事兒!”方程打包票說道:“可別又是給小蘇請假的事兒,那事我做不了小蘇的主,您想啊,我給她放假,她非得堅持要上班,我也沒轍不是?”
“不是那事兒,是另外一件,你等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在小貂幽怨的目光注視下,秦北下了樓,很快便來到了新華分局。
剛一進新華分局的大院兒,一個男警員便迎面走了過來,看見秦北,親熱的不得了:“秦先生您來啦!”
“哦,是你啊。”正是那個處理飛車黨的警員,還在秦北的幫助下抓到了一個持槍的殺手,因爲這事兒還官升一級,弄了個副隊長噹噹。
男警員湊了過來,小聲說道:“秦先生您再火眼金睛的給看看,看看大院裡這羣人還有腰上帶着槍的沒有?”
“有啊。”秦北隨口說道。
“在哪呢?”男警員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
“你看牆角蹲着抽菸的那個沒有?——就那邊,寫着吸菸區牌子的下面!”秦北隨手一指。
男警員快步衝了上去,一腳把那個抽菸的男子踹翻在地,“不許動!雙手抱頭,把槍丟出來!”
“我擦!”抽菸男氣壞了,“小朱你有毛病啊!老子在這抽根菸礙你淡疼了踹我一腳?”
“啊……隊長你怎麼在這兒?”男警員小朱嘿嘿的傻笑:“我還以爲……嘿嘿,嘿嘿,對不住了隊長,您接着抽,我這有黃鶴樓您來一根?”
秦北施施然進了大廳,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蹲牆角抽菸的那個男的腰上確實帶着一把槍——只不過也是個警員罷了。
方程掛了電話知道秦北馬上要過來,親自跑到大廳來迎接。
雖然沒有一夜七次,但折騰了三次總是有的,老婆大人滿意的不行。這要不趁熱打鐵一下子治癒了,簡直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老婆啊!
“秦先生,您總算來了。”方程笑眯眯的迎了上來,說道:“您有什麼事是需要我效勞的?咱先辦您的事兒,您的事兒最重要。”
秦北滿意的點點頭,瞧這領導當的,真是沒白瞎了大廳裡衝着大門的那“爲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我得弄個身份證,然後弄個戶口本兒。”秦北說道,他早就問了顧傾城了,這事兒得找警察。
“這事兒簡單,一會兒就能辦成。”方程心想,還以爲什麼大事兒呢,這事兒一個戶籍警就能辦了,他一個副局長辦這點小事真有些殺雞用牛刀了。“您原先戶籍在哪?我讓他們聯網給調過來。”
“原先?原先也沒有。”原先他住山上,山上也用不着身份證啊。
“這稍微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問題,我給您想辦法。”就算是容易也不能說容易,太容易了怎麼在秦北這裡落個人情呢?
秦北在方程的辦公室裡等了一會兒,十分鐘後一個男警員帶着數碼相機過來給他拍了個照,方程說:“大概得幾天功夫。等辦理出來之後,讓小蘇給你帶回家去。”
“琳琅姐呢,怎麼沒見到她?”秦北一邊給方程用針,一邊問道。
“我打個電話問問。”方程撥了個電話出去,臉色頓時就變了:“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