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那個白癡——哦,也就是你兒子,離穀苗苗遠點兒。”秦北說出了第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很簡單,裘三觀想也不想就直接答應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中間有個窟窿的女人多的是,再者說裘守藏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非得一棵樹上吊死的主,只是這次意外撞上了秦北的女人而已。
“把你兒子名下那個什麼什麼藥房送給我。”秦北又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德鑫堂。”裘三觀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了,藥房不大,也得值個百八十萬的樣子,白送出去實在是有些可惜了,但可惜的是形勢比人強,“我答應你。還有其他的條件嗎?”
秦北和裘三觀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解不開的過節。
和裘三觀之間,主要還是裘三觀爲人太過霸道,去顧傾城家拜訪顧雲川的時候,保鏢居然把顧傾城的房門都封了,連顧傾城自己出門都受到了限制,比丫的在自己家還牛筆哄哄的。
和裘守藏之間,則是因爲他騷擾穀苗苗的事情了。
其實如果裘三觀肯道個歉,秦北反倒不一定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可惜的是裘三觀根本不這麼想,他從沒想過自己或者他的兒子做的有什麼不對的,把所有的錯誤都堆在了秦北身上。
“你道個歉吧。”秦北直接說出了第三個條件:“這是我最後一個條件。”
裘三觀一愣,這也算條件嗎?
除了搭上了德鑫堂,能值個百八十萬,剩下的兩個,根本算不得條件嘛!
“真就這麼簡單?”裘三觀有些懷疑人生了。他換位設想,如果自己是秦北,非得敲詐個千八百萬的不算完。
“你兒子回家的時候沒跟你說?我告訴他了呀,想要你兒子活命,你得親自給我道歉!”秦北笑着說道。
“這……”裘三觀的腦袋有些不轉彎了,他從沒想過秦北說的條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可惜的是,就算能夠重來一次,裘三觀大概也不會直接選擇答應給秦北道歉,他依舊會選擇現在這條路。
道歉那是臉面問題,爲人活到裘三觀這個份上,大概也只爲這張臉活着了。
你不給我臉,我就弄死你。就這麼簡單。
萬一弄不死呢?
得,那就只能不要臉了。
“對不起,我道歉。”裘三觀低着頭說道。
至於錯在哪了?裘三觀並沒想過會是因爲他太跋扈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錯就錯在沒有詳細調查秦北的身份地位。
如果秦北被裘三觀毫不留情的碾壓了,這個錯誤,也就不成爲一個錯誤了。
在秦北之前,同樣的錯誤裘三觀犯了根本不止一次。只是沒有遇到過秦北這樣難纏的對手罷了。
“明兒還有一天時間。我什麼時候拿到德鑫堂大藥房,就什麼時候讓你兒子恢復正常。你兒子的命,掌握在你的手裡。”秦北說完,拍屁股走人。
莫大連忙跟上。
小白想了想,經過這件事,恐怕在裘三觀這兒也沒法繼續做下去了,“等等我啊……”
他也追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裘三觀和流着哈喇子的裘守藏。
今兒整整一天的功夫,裘三觀接待了不下七八個醫學專家。
但可惜的是這些專家們看過裘守藏的病情,以及之前的化驗檢查單據之後,紛紛表示無能爲力。
秦北的手段,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破解的。
“明兒一早就去辦手續。”裘三觀這麼想着,又一次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這臉啊,被秦北扇的已經快沒有了。
你丫的給我等着!不會讓你得意太久!
路邊,一家很普通的小飯店裡。
“師叔,您請坐。”一路走來,莫大諮詢了不少有關修行上遇到的問題,秦北一一耐心解答。雖然秦北言語比較簡單,但仍舊是讓莫大很有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明悟,因此對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小師叔也就更加的崇敬了。
衆人落座,隨意點了些吃食,小白爲了表忠誠,說道:“秦先生,您對裘三觀還是太客氣了,其實沒必要啊。”
莫大踹了他一腳,“叫師叔祖!”
秦北連連擺手,“稱呼上不用太在意——小白,你爲什麼這麼說呢?”
小白道:“我雖然不知道裘家究竟有多少錢,但裘三觀的身價,過億是妥妥的。您就只是要了他一個小藥店兒,值不了個百八十萬的,他當然沒意見了。再者說,您爲什麼非得要求他道歉呢?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哇。”
秦北笑道:“我最喜歡乾的事兒,就是他最不樂意乾的事兒,他越是不想跟我道歉,我非逼着他道歉不可,我樂意,我高興。”
小白道:“您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不過活到您這份上也真是沒誰了,有錢難買老來瘦我樂意啊。”
“這話說的我愛聽。”秦北又道:“你說他身價過億?看着不像啊,妥妥一個混混的做派,看不出居然是個土豪。”
小白湊過來小聲道:“我聽說這裘三觀年輕的時候扛過大包,搬過磚,也當過混混,後來裘老太爺臨終前才把他召喚回來,分了他一個億的家產——裘三觀不是裘家老太太親生的。”
“怪不得這麼囂張跋扈。”莫大樂了,“這丫的本質上還是個混混啊。”
小白道:“誰說不是呢。這人的命啊,就這麼操蛋,你說裘三觀要不是有個好爹,現在混的還不一定比我強呢。你說就這麼個玩意,倒是娶了個特有能耐的老婆。現在家裡的生意都是裘夫人在掌管,裘家兩個丫頭本事也都不小。不過這裘守藏,比他爹還混蛋。”
秦北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次坑的少了,沒關係,下次接着來。”
小白猥瑣的笑了:“您還別說,裘守藏除了會打洞,別的還真不會。”
說話間酒過三巡,莫大道:“師叔,我身上這隱疾,按照您說的鍛鍊方法,半年之後就真的沒事兒了嗎?”
秦北沒好氣兒的道:“廢話,我說的還能有假。”
莫大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不相信師叔您。按理說我應該追隨在您的身邊,經常聽取您的教誨,可實在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先去處理一下,能來京華市,只是路過,明天就得走。”
“哦,那沒事,你去辦你的事兒,按照我說的方法練習下去,半年後一準兒沒事兒。”有空我還得堪破情關呢,哪有時間一次次的教導你啊。想了想,秦北說道:“最近有你師傅的消息嗎?你知不知道在京華市你師傅還有什麼家人?”
莫大搖了搖頭,“師傅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也是好長時間聯繫不上了。至於京華市有沒有師傅的家人,這我還真不知道。”
秦北笑罵道:“怪不得你就是個記名弟子,你師傅啥情況你一點都不知道哇。”
莫大一陣汗顏,他倒是想知道來着,蘇遠亭不跟他說啊。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莫大表示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秦北知道。
至於小白,莫大準備帶在身邊再訓練幾年,小白正愁沒處收留,聞言當場答應了下來。
三人正說着話,兩個小混混闖進了小飯店裡面來,自稱是江湖安保公司的,收取一千塊的安全保護費。老闆不敢得罪,只能出錢了事兒,誰知剛拿出錢來,又進來兩個打扮差不多的小混混,聲稱是四海安保公司的,也要收取一千塊的保護費。
老闆頓時苦瓜臉了,出保護費就很心疼了,還一下來了兩家。
這時候江湖和四海的兩撥人也瞅見了對方,互相扯皮起來,隨即動了手。
兩撥人越打越熱鬧,食客們嚇跑了不少。
小白注意到秦北有些皺眉,便自告奮勇的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拽着那四個小混混扔了出去。
秦北皺眉的原因卻並不是小混混們打擾了他吃飯,而是這種治安情況鬧下去,平白給蘇琳琅增加了許多工作壓力。
小混混們被丟出去之後,店老闆過來勸說:“幾位趕緊走吧,他們肯定回去喊人去了。”
莫大皺眉道:“這麼亂套,警察也不管嗎?”
店老闆苦着臉道:“管啊,怎麼不管,他們管不過來啊!像這種鬧事的,抓進去關個三五天又放出來了,放出來就接着鬧事兒。那警察們連治安的帶刑警的攏共才幾個人?抓都抓不過來。”
正說着呼啦啦腳步聲響,一下子衝進來七八個人,個個面帶煞氣,拎着棍子的,拎着鋼管的,衝着秦北他們走了過來。
沒走幾步,呼啦啦又是七八個人衝了進來,把本就不大的小飯店撐了個滿員。
兩撥人互相看不對眼,差點就打了起來。
秦北道:“你們誰是領頭的?讓你們老大出來說話。”
“草,你誰呀,你管得着嗎?”
“兄弟們,就是這幾個欺負我們的兄弟,先弄他們,咱們的事兒以後商量。”
這麼一說,兩撥人也不互懟了,一個個橫眉怒目的看着秦北,準備衝上來給他來個亂棍打死。
“把他們的頭弄來。”秦北淡然說道,有免費的勞力可以驅使,秦北才懶得自己動手呢。
莫大吩咐道:“你弄那一撥,我弄這一撥,看誰先完活兒。”
小白道:“好。”說完衝進了人羣中——他覺得比實力肯定不是教官的對手,只好先下手爲強了。
一羣小混混們聞言大笑,憑你們倆就想對付一羣人?喝酒喝大了吧?
五分鐘後,莫大腳下躺了七八個,拎着一個壯實一些的丟在了秦北腳底下。
六分鐘後,小白也解決了戰鬥,同樣也拎了一個漢子出來,扔在秦北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