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三聲骨頭斷裂的脆響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啊!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保鏢右手已經扭曲地垂下。
原來,張陽在一瞬間出手,將他的一隻手卸掉。
包括肩膀、肘和手腕!
同時他的喉嚨被張陽拿住,只要稍一用力,立刻便會命喪當場。
突然,張陽左手一甩。
啪嗒!
一柄手槍掉在地上。
緊接着,又是一聲痛呼。
原來在右側一個試圖掏槍射擊的人手上直接被剛纔從醫生手上奪來的梅花針刺透了!
“張陽,別衝動,聽姐的話,放開他。”溫嵐掙扎着站起,捂着肩膀勸阻道。
她沒想到剛纔還嬉皮笑臉的張陽,此時卻如同一個地獄的魔神一般。
尤其是他的身手更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要說那些幹警,就連劉海平那幾個精挑細選的保鏢也感覺心驚。
這傢伙才十六七歲吧,竟然有這樣誇張的身手。
那動作一氣呵成,速度之快,簡直如同鬼魅一般。
一個個如同看怪物一樣看着張陽,眼神中寫滿了驚異。
張陽冷哼一聲,緩緩的鬆手,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卸掉手臂的保鏢:“你運氣不錯,不然你死定了!還有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真沒有惡意。”
丟下這話,他臉上的戾氣盡去,相當溫柔地朝溫嵐問道:“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溫嵐輕輕的搖搖頭。
顯然,她還沒有從剛纔那一幕回過神來。
只是張陽讓人如沐春風的問候讓她心中的緊張情緒一瞬間便消除了七八分。
張陽上上下下看了一下溫嵐,點點頭:“還好你沒事兒。姐你在一邊站着等我一下,既然出手,還是要盡人事聽天命的。”
說完,他又轉身向王海平走了過來。
現在沒有人再敢出手,就連掏出手槍的警察,也都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們都在看王海平做下一步的命令。
剛纔張陽那手法簡直太誇張了,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王先生對吧,如果想救你女兒,讓所有人出去,我姐留下。”張陽話語冰冷,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威懾力。
“你在威脅我?”劉海平嘴角帶着微笑,放鬆的神情與周圍的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沒得選擇,如果我真要想對付你,誰能攔得住?!”張陽冷笑,臉上的霸氣顯露無疑。
“那位姑娘留下,其它人都出去。恩,黃醫生,你也請離開!”劉海平衝周圍的人喊道。
他知道張陽所言不虛,以這樣的身手,殺自己易如反掌。
何況對方一直在自衛,對自己不但沒有任何惡意,還口口聲聲說能救自己的女兒。
王海平是軍人出身,做事雷厲風行,如果說有什麼軟肋的話,女兒無疑算是一個。
雖然張陽口氣囂張,無非是少年輕狂,而且身手了得,倒是正和他胃口。
“首長……”黃醫生有些猶豫。
“嗯?”劉海平眉頭一挑,目光灼灼地看着黃醫生。
黃醫生一個激靈,立即照辦。
有他帶頭,剛纔還紛亂的車廂立刻恢復了安靜,溫嵐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俏臉充滿緊張,嘴脣蠕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姐,別緊張,在一邊看着就成!”張陽面對她時,立刻恢復了陽光的笑容,指了指一邊的鋪位,示意她坐下。
“這位小醫生,你真能治阿雪的病?”沈秋蘭在剛纔驚訝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她看到丈夫選擇讓張陽留下,肯定就是認可了他,心裡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那個姓黃的庸醫你們都相信,爲何不敢讓我試試?”張陽一臉譏誚。
“黃先生可是北都首屈一指的大國手,怎麼會是庸醫呢?”沈秋蘭搖搖頭說道。
張陽冷笑:“對,用梅花針放血減輕痛苦,然後讓原本還能堅持兩三年的病人只有半年壽命,不是庸醫,而是劊子手!”
“什麼意思?”沈秋蘭仍舊不明就裡。
“沒什麼!”張陽冷笑,“無非就是庸醫殺人罷了!甚至是明知故犯!”
“黃醫生怎麼能是庸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沈秋蘭喃喃地說道。
“是不是庸醫,很快就能見分曉!只是如果我還算讓你滿意的話,那個黃醫生你要好好處理,這種人德行有虧,是醫生中的敗類!”張陽自信地說道。
“好,我相信你!”沈秋蘭目光灼灼地看着張揚,一字一頓地說道,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
“嗯,既然如此,那一會都別說話,更不要阻攔我。而且你們看到的一切,希望爲我保密!”
看到張陽目光灼灼的樣子,夫妻二人下意識地點點頭,表示一定照辦。
張陽不再多說,將女孩的裙邊用力一掀,整個裙子直接到了大腿上側。
甚至,連粉紅色帶着卡通圖案的小內內都露出冰山一角。
劉海平一看,嘴脣動了動,同時用眼神制止了想要開口的妻子沈秋蘭。
只是,他臉上充滿複雜糾結的神情。
無論是誰,看到女兒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春光畢露,難免有些心裡不舒服。
張陽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面對如此直接的誘惑還是有些意馬心猿。
不過,更多的是激動。
雖然剛纔治療溫嵐算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實踐了,但是眼下小雪的情況複雜,他更加激動。
因爲這對張陽來說,纔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再次仔細看了一眼小雪雙腿的症狀,張陽微微凝神,突然出手。
屈指連點,依次鎖住她內踝尖直上三寸三陰交和膝蓋靠內側的血海兩處穴位。
原本還因爲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臉龐突然放鬆,少女下意識地看了眼張陽,眼中滿是驚異。
這下無論是劉海平還是沈秋蘭都感覺眼前一亮,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別的不說,就是這一手已經足以讓他們相信,張陽確實有辦法。
張陽朝小雪微微一笑,立即站起身來,將旁邊的一盆精緻的花籠仙人球端了過來。
“你這是幹什麼?”看到張陽這樣的舉動,小雪忍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問道。
看得出來,這株僅有拳頭大小的花籠肯定是少女小雪心愛的盆景,也代表着這個家庭的希望,因此才被隨身攜帶。
其實不只是她,小雪的父母同樣充滿了驚訝。
只是礙於有言在先不讓說話,所以纔沒敢問出來。
張陽微笑了一下:“這株花籠養了得有二十年了吧?”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外公送給我的,他希望我像這株花籠一樣堅強地活下去。”小雪驚訝地望着張陽。
雖說花籠並不算什麼奇花異草,但是在仙人球之中也是數得着的名品。
張陽一口叫出它的名字也就罷了,竟然能看出它的年齡就有些令人吃驚了。
“那就辛苦一下它了!”
張陽丟下這話,當即氣運丹田,手捏劍訣,閉目默唸祝門心訣。
移花接木!
張陽眼中精芒爆出,旋即一聲低喝。
轟!
手中火苗凸顯,頓時金光閃耀。
唰唰唰!
劍指凌空虛點,縱橫九道。
嗡!
微微的震顫之後,一道金色符籙憑空出現,原本赤紅的光暈表面跳躍着無數金色的火苗。
符籙迅速燃燒,無數金粉飄飄灑灑。還未落地,便消散無形。
嗖!
符火燃盡的瞬間,突然躥出一道金色閃電,在小雪的腿部迴旋九轉,逐漸由金色變成赤紅。
“着!”
張陽一聲清喝,劍指一劃,那閃電直衝盆景。
啵!
一聲幾乎聽不到的輕響在空氣中爆開之後,閃電消失無蹤,一切重又歸於沉寂。
“海……海平!”沈秋蘭驚訝出聲。
劉海平抓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噤聲。
沈秋蘭連忙捂住嘴巴。
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張陽沒有絲毫停歇,閉上雙眼再次運轉真氣,將它們聚集於右掌掌心。
直到掌中發出陣陣呼嘯之聲,這才突然睜眼,猛地放在小雪腿上的伏兔穴。
祝門真火緩緩向她內體注入,小雪的身體如同觸電一般痙攣起來。
張陽此時才修煉到祝門心訣的第一層正體鏡,雖然已經融會貫通,但是對於這樣已經深入骨髓的病症依舊有些吃力。
不消片刻,頭上開始散發出蒸蒸熱氣,額頭則早已被豆大的汗珠蓋滿了。
小雪感到腿部一陣酥麻的感覺,原本灼燒般的刺痛被一股清涼的暢快感替代。
低頭望去,只見血紅正在逐漸消失,暴漲的血管也漸漸恢復正常。
她長大了嘴巴,俏臉上充滿了驚喜。
“海平,小雪有救了,有救了。”沈秋蘭也同樣發現了她腿上的變化,驚喜中帶着哽咽,衝劉海平輕聲喊道。
噓!
劉海平豎起手指,示意妻子噤聲。
雖然他臉上同樣的欣喜,不過卻顯得十分理智,唯恐打擾到張陽的治療。
隨着體內真氣的不斷流失,張陽揮汗如雨,呼吸開始變的急促。
不過,他並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溫嵐在一邊看着,雙手糾結在一起。
有好幾次她都想開口讓張陽停一下,可終究還是放棄了。
等到小雪腿部的腫脹完全消失後,張陽才深吸口氣,將手收了回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靠在背後的臥鋪。
“媽,我的腿能動了。”小雪將腿彎曲了一下,發出一聲驚呼,聲音中帶着激動的顫抖。
“小雪,你終於好了,媽媽不是做夢吧。”沈秋蘭緊緊的將女兒摟在懷裡,臉上掛滿了淚水。
“張先生,謝謝你治好了我女兒。說吧,你需要什麼?如果我劉海平能辦到,必定盡力而爲。”
劉海平臉上帶着感激的神情,一把抓住張陽的手。
“你不用謝我,沒人能治好你女兒的病,我也一樣。”張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嘴角撇出一個無奈的弧度。
凝血癥並不是不能治癒,甚至說有兩種辦法。
不過對張陽來說,這兩種說出來還不如不說。
第一種是除非小雪與自己發生男女之事,讓自己的祝門真火完全進入她體內,靠陽氣驅散她體內的淤血殘跡。
不過這個辦法別說小雪不能接受,就是他也不考慮。
在修煉到祝門真火第三重凝血境以前,他根本就不能破童子之身。
否則的話,他將功力大損不說,再也不可能突破到下一階段了。
第二種就是等他達到祝門心訣達到第七層皇靈境的大成境界,依靠絕對純正的祝門真火逼出她體內的殘跡。
可師父青雲子修煉了幾十年都未能突破化道境達到第五重至法境,而師叔青靈子也始終停留在第四重化道中期,張陽可不認爲自己能超越他們。
至少短時間根本沒希望。
所以這個辦法同樣只是理論上的可能,根本沒半點實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