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在茶館內足足坐了一個多時辰,前前後後見到了超過二百名進入茶館喝茶的商人,由此可見,這家茶館的生意很是不錯,平時的時候,也許生意沒有這麼好,但一百人的客流量肯定還是有的,這裡的茶水也是分檔次的,有高中低三檔,價格相差也比較大,適合不同檔次的人過來消費,只是哪怕最低檔次的茶水,也是普通的底層百姓所不能承受的,偶爾喝一次倒也無所謂,但長期堅持肯定受不了,就像張屠戶這樣的底層小販,也只是捨得在最高興的時候過來喝杯茶,還是選擇檔次最低的茶水,普通商人選擇中檔的茶水也不多,至於高檔的茶水,基本上就是鎮店之寶了,一般很少有人點高檔茶水,只有最富裕的商人,才捨得喝醉高檔的茶水,所以,當李安要了幾杯高檔茶水的時候,茶館的小二哥立馬就顯得特別恭敬。
聽完衆多商人的談論,李安滿足的離開了茶館,這一次的事情搞得非常不錯,大大滿足了普通百姓的基本需求,同時,也極大的擡高了大唐的形象,讓當地百姓對大唐充滿了好感,他們的心已經開始向着大唐了。
雖然他們都是驃國人,應該熱愛自己的驃國纔對,但他們確實對驃國朝廷沒啥好感,畢竟,他們的位置處在驃國的北部,是驃國的邊緣地帶,而且,經常受到驃國朝廷的打壓,他們爲何不融入驃國,而是要選擇對抗呢?這自然是因爲驃國朝廷對他們這些邊疆地區有歧視,有好處都留給驃國核心,分給邊疆的利益極少,自然會引起邊疆的不滿,比如在驃國核心地區發現資源,自然屬於驃國核心地區所有,而在邊疆發現資源,他們也會過來橫叉一缸,要求收歸朝廷所有,這簡直是明搶,這種明搶行爲自然讓邊疆一帶的家族非常不滿,於是,他們便聯合起來反抗,與驃國朝廷離心離德,因爲驃國朝廷並不具備壓倒性的優勢,尤其是在山區的複雜地形之下,他們就更不具備優勢了,所以,北部地區事實上已經獨立了,不過是名義上歸屬驃國罷了,驃國朝廷根本沒法在北部區域做任何時期,也很難獲得北部地區的任何資源。
本來可以合作共贏的,奈何驃國朝廷太貪心,將邊疆地區的家族當成軟柿子,總是打着強搶的念頭,不給邊疆家族留下足夠的利益,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要說驃國朝廷爲啥如此強勢,自然是因爲核心地區的百姓與邊疆地區並非一個族羣,他們的長相區別也很大,如此打壓邊疆家族,就是擔心邊疆家族強大之後,對主體的核心家族產生威脅,這也是一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他們就是不相信核心區域之外的族羣,總覺得他們是外人,是不可靠的存在,只有自己的族羣纔是可靠的。
這樣故步自封的思想也算得上是一種保守的思想,從短期來看,倒也沒有什麼錯,但從長期來看,確實要不得的,固步自封只會讓自己失去變得更強的機會,一個種羣繁衍時間太長的話,是容易造成血脈退化的,只有加入新鮮的血液,才能促進血脈的增強,也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超大的族羣。
大唐的核心族羣已經足夠龐大了,但其中,有大半都是一代代融和其它族羣之後形成的,匈奴人,鮮卑人,這些北方的遊牧族羣,現如今都已經是大唐的核心族羣了,大唐的核心族羣之中,有許多都是幾百年前,甚至千年之前吸收進來的外來族羣。
當然了,在這個吸收外來族羣的過程中,也是非常危險和痛苦的,一不小心就有被吞噬的危險,這就要考驗這個族羣的實力了,若是一個實力和底蘊弱小的族羣去吞併一個大族羣,被對方反吞噬的機率很大,而大族羣吞噬小族羣,就相對安全一些了,但還是容易造成很大的危險,在大唐之前的幾百年,中原地區戰亂極爲頻繁,這些頻繁的戰亂,就是半吸收的北方族羣造成的,他們入主河套之後,野心越來越大,再加上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最終造成了持續幾百年的超級大混亂,但最終這些北方的作亂族羣,還是成功的融入了大唐,就連大唐的皇族,也是有北方族羣的血脈,從千年的眼光看,融和纔是王道,才能讓族羣變得更加強大。
驃國朝廷是短視的,他們的打壓徹底熱鬧了北方的小族羣,讓北方好大一塊區域都對驃國朝廷離心離德,而如今,大唐朝廷過來經營這裡了,相信要不了多久,驃國北部的百姓,就會徹底融入大唐,哪怕名義上仍舊是驃國地盤,可實際上與驃國已經沒啥關係了。
北部族羣所處的位置都是山區,除了各種礦產資源超過驃國核心區之外,在其它的物產和人口方面,自然無法與驃國相提並論,但北部山區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可以阻擋外來威脅的進入,若是這道屏障被大唐控制,那麼,大唐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瞬間兵臨驃國核心區,包圍驃國王城不過是幾日之內的功夫,如此,自然讓驃國朝廷芒刺在背,內心緊張不已。
在聽說大唐增派五千兵馬進入昂幾家石頭城之後,驃國朝廷心驚膽戰的去長安城請罪,結果大唐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爲了保護李安,並維持大唐在極品寶石礦的利益罷了,另外,提前規劃的鐵路線也可以早些準備,對於這條鐵路線,朝廷也是非常重視的,只要朝廷騰出手來,馬上就會調撥大量的資源和人力,去修築這條鐵路,當然,沿途的百姓肯定都要被徵發,沿途的商人也要拿出部分錢財,否則,將來鐵路修通之後,這些商人將失去乘坐的資格,而一條鐵路對商人來說意味着什麼,這些商人是非常清楚的,他們經商最看重的就是商路了,普通的馬車商路,如何能與火車商路相提並論,不論是運輸的速度還是安全性,都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只要大唐給出這樣的條件,沿途的商人就沒有拒絕出資的理由,想要逃巧是不可能的,另外,修通之後,也會根據商人出資的多少,給予一定折扣的信物,憑藉這個信物,商人運貨和乘車,可以享受一定的折扣,最大的折扣是七折,當然,這個是很難達到的,八折,九折需要出資就不是太多了,若是運輸貨物比較頻繁的商人,自然是出資越多,好處越多了。
隨着大唐朝廷培養的尋礦人才越來越多,大唐境內和境外的礦產,在不斷的被發現,整個大唐的資源是越來越多,人才也是越來越多,隨着機器的增多,做任何工程都能加快進度,這份發展速度快的都讓李安感到意外。
因爲這些資源基本上全部被用來修路鋪橋了,用來蓋樓房的非常少,所以,修路和造橋工程的進度極快,這相當於是把大唐的所有建築資源都用來做同一件事情了,這速度豈能不快,爲了加快速度,大唐甚至在全國各地所有地方都抽調的人力和物力,不但靠近修路沿線的百姓要參與修築道路,別的區域也要提供人力,當然,在人力的提供上還是有區別的,修路沿線提供人力是全家老幼一起上,而比較遠的地區提供的人力,則全部都是壯勞力,都是年齡在十六歲到五十六歲的男子,並沒有婦孺和年齡太大和太小的,畢竟,長途跋涉不是老弱婦孺能夠承受的,在修路沿線附近,十歲的孩童都能幫忙了,幾乎從十歲到六十歲的男女老幼都上陣了,除非身體有問題的纔會留在家裡,並負責照顧全村的幼小孩童。
通往營州的一條鐵路提前竣工,節約下來的人力,全部被朝廷調入蜀中,這其中不但有兩萬技術人才,還有二十萬東北一帶的壯年勞力,這一批勞力的年齡全部在十八歲到四十八歲,身體也都比較健康,他們的到來,對於提高修路的進度,自然是大有助力的,不過,蜀中調集的人力已經足夠多了,人員太多聚在一起,是容易形成窩工效果的,這樣就浪費人力和時間了,爲此,朝廷只好將這批人才和勞力繼續南調,準備修築李安所探查的這條路,這讓李安大爲意外,畢竟,李安所探查的西路,不如東路條件好,修西路所要付出的代價,自然比修東路要高得多。
既然兩萬修路人才工匠和二十萬勞力已經在路上了,李安也要做好相應的準備,這一條鐵路有負責人,但李安既然在這裡,自然要由李安負責,有李安的指點,修路的時候也能少走許多彎路。
“朝廷突然提前派人過來修路,看來沿途各家的準備時間有些不足了,要儘快告知他們,讓他們加快速度,把沿途良田的好土都給置換成廢土,動作一定要快,另外,開始動員沿途百姓,讓他們參與修築道路,還要採購足量的糧食和蔬菜,所有築路百姓的吃飯問題,都要由我們解決,不能讓任何一名百姓餓肚子,對了,商人也要捐錢捐物,不捐的後果也要告訴他們。”
李安接到朝廷的消息之後,馬上給屬下下達了命令。
“是。”
屬下立馬去辦了。
很快,李安麾下便有上百人騎馬離開了昂及家石頭城,將大唐要修路徵集民婦的消息散步了出去,沿途動員人力,自然要由當地的縣令和村老等人負責,大唐只負責調度和指揮。
昂及城不遠處的空地,便是鐵路要經過的區域,所以,昂及城自然也在徵召的範圍之內,城內的百姓也有義務去修築路基,至於商人們,自然也應該捐錢捐物,這樣對他們日後利用鐵路運貨大有好處。
當告示貼出來的時候,在昂及城很快就炸鍋了,這對於昂及城人來說,完全就是爆炸性的信息,也成了所有百姓談論的焦點。
對於大唐的決定,沿途的百姓自然是有些牴觸情緒的,商人同樣也是如此,不過,大唐解釋的也很到位,鐵路修通之後,所有人都能獲得利益,自然需要有所付出才行,尤其是商人羣體,日後若想利用鐵路運輸貨物,必須提供大量的錢財和資源,否則,日後沒有資格利用鐵路運貨,就算買客座也是雙倍的票價,這算是對抗大唐徵召的懲罰。
至於普通百姓,若是不能提供勞力,則家族直系幾代人都失去坐火車的資格,幾代人都沒有資格踏上火車。
有了這些限制,沿途百姓和商人也只能乖乖就範,畢竟,他們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另外,大唐也算是比較厚道了,所有幹活的百姓,都可以爲他們提供飯食,而商人提供資金和資源之後,也可以獲得日後運貨的折扣,從長期來看,商人只要多走幾趟貨物,這成本遲早是能夠賺回來的。
在昂及家石頭城的茶館,一羣商人坐在一起悠閒的喝茶,並談論當下的熱門話題,這個熱門話題,自然是關於大唐要修築鐵路的事情了,雖然他們早就知道了,但大唐卻提前修路了,這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對於要求他們商人出錢出資源,他們心裡自然是不太情願的,但大唐也說了,不出力也行,以後就繼續用馬車運貨吧!這自然讓商人無法接受,商人都懂鐵路對商人運貨意味着什麼,要真的被剝奪使用鐵路的權利,而別的商人卻可以使用,那麼,他的生意就沒法做了,高處許多的成本,必然讓他無法與別的商人進行競爭。
“大唐朝廷這一招可真是夠絕的,不但博得了好名聲,還讓咱們不得不乖乖掏錢。”
一名胖商人開口說道。
“是啊!不掏錢也行,就是以後不能使用火車運貨,乘坐火車也要雙倍的票價,哈哈哈!”
藍衣商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