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的叮囑,實際上是出於養生的概念,在榻上躺了十二天,加上之前的行動,劉稷有超過二十天不曾親近女性了,此時一個如此要命的嬌軀主動貼上來,哪裡還把持得住。
好在二人都知道保持克制,並沒有如以前那般下死力,饒是如此,楊玉瑤依然一臉滿足地癱倒在他的身上,其中一半是累的。
因爲主要是女子主動,劉稷倒是並不怎麼累,摸着那具溫玉般滑膩的身子,意猶未盡地說道。
“聽他們說,這些天你已經來過三回了,走得這麼勤,不怕被人非議麼?”
楊玉瑤"jiaochuan"着說道:“還不是擔心你,哪顧得了那麼多,說嘴就說嘴吧,左右也不會說你。”
劉稷不解地問了一句:“這卻是爲何?”
楊玉瑤平順了一會呼吸,用手撩起披散的秀髮,將它們拂到腦後。
“你忘了這是誰的別院?”
劉稷一想就明白了,外頭的人,肯定不會以爲她是專門爲了自己,只會懷疑到別院的主人身上,他眼前彷彿出現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是帶閃的那種。
可憐的李瑁,這算不算躺着也中槍。
見他一時沒有答話,楊玉瑤擡起頭,“撲嗤”一笑。
“五郎不會連這種乾醋也呷吧。”
女子精緻的臉頰上還殘留着**後的餘韻,一雙眸子裡有着如絲般地迷離,雪白的嬌軀染成了粉色,起伏的曲線令人血脈賁張,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的任何變化都逃不對方的感覺,
楊玉瑤伸出手撫過他的臉頰,聲音舒媚入骨。
“那日你的英勇,奴與小妹在花鍔樓上看得清清楚楚,開始小妹還着緊壽王的安危,後來奴悄然看到了,她的一雙眼睛也黏在你的身上呢。”
劉稷的眼中一亮,喉嚨裡不自覺得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楊玉瑤“咯咯”直樂。
“小妖精,又作怪。”
劉稷將她的身子抱起,放到自己的身邊,順便爲她蓋上被子,屋子裡雖然燒着上好的銀屑炭,可畢竟是大冬天,這麼光着容易着涼。
楊玉瑤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上,面上現出一個滿意的表情。
“你知道麼,城中都在傳,你是天神下凡,輔佐大唐的,那些蕃人稱你爲什麼“努兒”,又證實了這種說法,如今傳得神乎其神,已經有人照着你的畫像,貼來做門神呢。”
“可只有奴知道,你也會傷,會死,那幾日,你昏迷不醒,面如金紙,奴真怕這一睡就再也起不來了。”
劉稷伸手在她臉一摸,果然摸到了一絲水漬。
“傻瓜,我還沒活夠呢,哪舍死。”
“奴不要你死。”楊玉瑤嗚哽着哭出了聲。
“就算不看奴,爲了那位沒過門的小娘子,你也不可再這般行險了,好麼?”
劉稷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下。
“不只是她,你們每一個,我都捨不得。”
楊玉瑤嗚嗚地哭了好一會兒,似乎比她親子過世還要來得悲傷,劉稷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直到自己停下來。
“憋了好些天,今兒總算是痛快了。”楊玉瑤抹了一把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有時候,我好生羨慕她,可以當着人肆意地哭出來,奴只能回到府裡,一個人偷偷來。”
“傻女子。”劉稷無語地抱緊了她,誰知道楊玉瑤突然掙扎了一下。
“呀,她不會在外面聽壁角吧。”
劉稷好笑地說道:“阿封的性子我知道,你既然看到了,她面子掛不住,必不會呆着的。”
楊玉瑤一愣:“你喚她什麼?”
“阿封啊。”
劉稷奇怪地答道,懷裡的女子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是心事被人戳穿那樣子,他看着對方的表情變幻,突然明白了。
“不許笑我。”楊玉瑤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
“哈哈。”劉稷本來沒打算笑的,被她這麼一激,反而止不住地笑了起來,楊玉瑤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偏偏劉稷還補了一刀。
“這笑話,也值得笑一年喔。”
女子在他懷裡不住地扭動着,頭也不敢擡,劉稷笑着在她耳邊輕喚。
“三娘,三娘。”
女子被他叫得自己也笑了,揚起頭說道:“叫便叫,怕你麼。”
“我的三娘是個特別的女子,沒有必要與人比較。”劉稷止住笑,溫柔地說道:“那日謝謝你,護住了我的人,否則他們必會身陷囹圉。”
“我說過,在這長安城,只要你不死,我必能保住你。”楊玉瑤驕傲地神色,令她平添了一種與衆不同的特質。
“後來天子召你入宮,是怎麼說的?”
“奴認下了,就說人是我遣人做掉的,至尊偏生不信,還疑到了楊國忠的身上,再加上你栽給他的那些證據,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了,他的那些親信,鮮于仲通丟了京兆尹,竇華貶到了江南,鄭昂出京成了縣令,他自己聽聞是個太守,只不知哪個郡。”
這麼徹底?劉稷自己都沒料到,計劃竟然成功了,未來大唐的兩個禍害,一死一貶,怎麼看都是有利的,也不枉了自己出生入死,流這麼多血,他突然間興奮起來,自己的到來,總算是改變了歷史吧。
“謝謝你,三娘。”這一次,他沒有絲毫取笑的意思,畢竟那一位也姓楊,對方做得可謂是滅親。
楊玉瑤不以爲意地擺擺手:“他雖是姓楊,不過是個遠親,論到關係,安胡兒對奴都好上許多,一個市井兒,指望他?也只有至尊纔會這麼想。”
“雖是如此,畢竟擔了干係的,還是要謝謝你。”
“奴不喜歡五郎如此見外。”楊玉瑤的眼珠子轉了轉:“既是要謝,不如應了奴一事罷。”
“你說。”
“每日裡,奴都要來,可好?”
劉稷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楊玉瑤解釋了一句。
“他不忿奴的所爲,定會到府上討教,奴才不耐煩應酬,索性到你這裡來躲個清靜,放心吧,奴會先進宮,看望至尊過後纔來的。”
“你肯來看我,那自是好的,只是進了宮,他還會放你麼?”
楊玉瑤睜着眼睛看着他,笑意藏都藏不住。
“原來五郎在呷他的醋啊。”劉稷的老臉一紅,楊玉瑤頓時笑成了一朵花。
“五郎放心吧,他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連小妹那裡都少去,何況奴去見他,必會穿一身孝服,他有心也沒膽的。”
楊玉瑤撫着他的臉,柔聲說道:“有了五郎的愛寵,奴還要那個老劈柴做甚。”
“老劈柴?”劉稷聽着新鮮,忍不住問道。
“那是奴老家的鄉言,要用蜀語說呢。”
說着,她用極低的聲音在劉稷耳邊說道:“意謂乾枯發裂的柴禾,一折就斷,一點就着。”
想到李隆基在她心目中,居然是這麼個形象,劉稷不由得開懷大笑,兩人就這麼抱着很是笑了一陣,直到窗外響起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將他們的笑聲生生打斷。
“你們......這還是白日呢。”
兩人面面相覷,她當真在聽壁角啊,這下子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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