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姜鐸,正是姜家的長子,已經明確的姜家繼承人,年僅十六歲。
溫公子,溫潤晁,字路領,溫家唯一的嫡子,不必明確就已經是未來的繼承人,年不過十二歲,因爲溫文爾雅、相貌俊美,被人稱爲如玉公子。
姜鐸笑道:“陳世伯的園子奇石林立,據說擺設又以八卦玄學相結合,很容易迷路。”他剛纔便是從這月門出去的,好在自己步履快,才趕的回來,只是沒想到又偶遇那位大小姐和溫潤晁,這兩人居然認識,這個大小姐倒不簡單。
溫潤晁回道:“多謝姜公子提點。”
溫家與姜家兩家政見不同,兩家人無論在私底下還是衆人面前一直都是相敬如賓,這次姜鐸突然出來,讓溫潤晁頗爲驚訝,莫非姜家又有新的動作?
兩人不過轉個彎,便看見衆世家公子在這裡飲酒作詩。
溫潤晁心中相當興慶姜鐸過來打斷他與掌珠,不然若是讓其他人看見……
陳廷遠見他二人,一個沉穩俊朗,一個氣質飄逸,又都是世家貴族,心中難免起了聯姻之意。
兩人到了這裡,便默契的分開,溫潤晁與人談詩淺酌,姜鐸或看景或觀棋,正是符合兩家的作風,一個溫和一個蟄伏。
不一會,就有小廝過來,說是前面的老太太與夫人們想見見各位公子。
在大魏,每個月都會有這樣的宴會,一來是讓適齡女子進入貴族社會,二來也就是有聯姻撮合之意,這些貴公子也都是適齡男子。
只是姜鐸前幾年他給家中老太爺服喪,而且不喜參加宴會,因此鮮少出現,只是今年除服,加之皇上身體愈加的不行,這幾年怕是要改朝換代,他現在不得不與這些官宦人家結交一下。
衆人一行由滿園側門進了梅花林。
只見曲水流觴,花瓣紛落。
幾排梅花擋住了衆人的目光,只是綽綽隱隱的看見一些女孩子的身影,或藍色綢緞或綠色衣袖,那邊似乎聽見有人來了,變得很是安靜。
衆人走向貴婦們所在的宴席,周圍也是一圈梅林,梅林與宴席之間是一條曲水圍繞,腳下是木板,踩上去暖融融的,原來木板下面是暖爐,想來貴女那邊也是這樣。
衆世家公子皆沉穩應對,也有嘴甜的討得貴婦們喜愛的。
溫潤晁若有似無的向貴女的那邊梅林處看了幾眼,或許會看見阿珠的身影。
就聽有貴婦人對溫夫人道:“溫公子果然當得起如玉公子的稱呼。”
溫潤晁行禮,笑道:“多謝夫人誇獎。”舉止優雅,神態謙遜,再配上這絕好的面容,那貴婦也忍不住臉紅。
溫夫人笑道:“你們可千萬如此誇他,他年紀小可當不得。”溫夫人看向溫潤晁的目光很是寵愛,也有幾分驕傲。
那貴婦問道:“不知道你家公子可有相中的女孩?若沒有怕整個江陵府的貴女都動心了呢。”
另一個貴婦也打趣道:“怕不止整個江陵府呢。”
衆人都暗中打量溫潤晁,只見溫潤晁不急不躁,坦然應對衆人的打趣,衆人心中不免又增了幾分好感,都豎着耳朵聽溫夫人如何回答,心中也想着自己家中是否有合適的女童。
溫夫人抿了一口茶,才笑道:“實不相瞞,家中太爺已經發話了,晁兒的婚事怕是要親自過太爺的眼,而且晁兒不過才十二,年紀還小,等兩年在考慮婚事,今日讓他來不過是過來見見世面罷了。”
這話說完,衆人聽音知弦,明白這是回絕的意思,有人嘆可惜,有人欣喜,想着過兩年,自己女兒正好適齡。
溫夫人打量一番,自是明白她們想的什麼,溫家幾百年的歷史,出過皇后,對於未來的當家主母自是要好好考察,更何況最近幾年朝堂不穩定,待到局勢穩定、晁兒十七八歲時再議婚也不遲,溫夫人掃了一下衆人,見姜鐸只是安靜的站在姜夫人身旁,便笑道:“說來姜公子也該議婚了,不知道有合適的人選麼?”
溫姜兩家似敵似友,姜家會選什麼樣的主母,對於溫家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姜夫人其實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爲姜鐸相看人家,不然也不會在大廳時暗中讓姜家的一位門生夫人提起姜鐸。
這個時候溫夫人的問話相當適宜。
姜夫人道:“鐸兒適逢給老太爺守喪,耽誤了三年,現在我們也在相看人家。”姜老太爺曾官至宰相,三年前過世,姜家兩位老爺丁憂,現在正好出仕,也趕上朝堂不穩定,因此姜鐸這個婚事則顯得相當重要了。
這溫家與姜家對於繼承人的婚事態度正好相反,一個緩一個急。
這可惜姜夫人說完後,感興趣的夫人並不多。
姜夫人心中嘆口氣,怕還是關於姜家主母的傳言讓人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