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的,她一天開車送我去的那個樹林,而是我自己當天‘飄’過去的。 圍脖女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她怕我多想,全是爲了安慰我。 圍脖女說到‘飄’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她說我從我住的地方一路‘飄’到了千里之外的四川南充。 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形,我在睡夢中被突然的刺痛感驚醒,醒來後頭痛欲裂,眼前事物漸漸變得模糊,當我徹底清醒過來時,已經在四川南充的那片樹林裡了。我早上七點多睡覺,清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就算我一入睡就開始頭痛,那我從S市到南充也才七個小時。我這‘飄’的速度比一般的車強多了。我在想會不會是瞬間移動,畢竟沒辦法確切計算出‘飄’行的時間,有可能是七小時,也有可能只有短短几秒鐘。 其實關於我那次頭痛突然到了那片樹林的事,我心裡一直對圍脖女的說法存在質疑,只是我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去反駁她,只能任由她說。 我和圍脖女聊到很晚,到後來整個公園裡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我想起什麼疑問問什麼,從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只要她的知道的,她全數講出來。她說如今我已明瞭所有的事情,她沒必要再瞞着我。她說她第一次吻我,是爲了試探我的身份。 當時吻我的後果是她臉色煞白,差點背過氣去。我一直以爲她是鬼,和我接吻致使她的陰氣不足,不卻是我吸走了她的陽氣,害她差點丟了性命。 現在提起這個話題,我和圍脖女不由地相視一笑,她甚至還有絲絲的害羞,低下頭不看我。 我感謝她,覺得遇上她,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情。 聊到快天亮時,圍脖女告訴我,她已經從我妻子口中打聽到了我的身世。原來我其實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從小被一個老大爺收養,不過在我成年之後,那老大爺便離開了,像是突然失蹤,不知去向。而我的名字嗎,正巧也叫馬仁! 車震男叫馬仁、大媽兒子也叫馬仁,他倆各自有自己的父母,可以說他們是兩個完全分離的個體,和我記憶中的‘一個人’明顯是有出入的。現在加上圍脖女說的‘我的身世’,我似乎和他們倆個人都沒有直接的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我們三人都姓馬、名仁。 既然他們不是我,那我爲什
麼會有他們的記憶?他倆或多或少的和小賤人有聯繫,但圍脖女嘴裡那個‘我’的過去裡,卻和這個馬蓉扯不上絲毫的關係,可是我對馬蓉的恨,那麼根深蒂固,分明就像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一樣。 我爲什麼會同時有車震那和大媽兒子兩個人的記憶? 晨曦中,我看了一眼圍脖女,她一臉的認真,根本不想是在編謊話騙我。我信她,可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我崩潰地坐在地上,頭特別痛。最近這段時間,我頭時不時地會痛,但和之前劇烈的痛不太一樣,這種頭痛只是覺得腦袋裡邊疼,我意識很清楚,也能清晰地看見眼前的所有事物,就只是感覺頭裡有什麼東西在亂串一樣。 我決定去四川南充看一看。 我問圍脖女,竟然我是鬼,而且之前頭痛時也‘飄’到南充去過,那是不是我現在也能飄? 圍脖女說這個得看我自己,她也不太清楚。 我在原地試着跳了幾下,看能不能飛起來,但根本沒用,我就跟個普通人沒任何區別。 回去的路上,我把圍脖女的名片拿在手中把玩,我很是好奇,這不過是一張極其普通的印有字的名片,怎麼我能看見,圍脖女、長髮女能看見,那些過路人卻看不見。圍脖女說這些名片是特製的,除了鬼之外,就只有他們懂這一行的人才能看得見。 到家之後,我把名片放到大媽身前的茶几上,問她有沒有看到面前有什麼東西,她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 我無奈的把名片還給圍脖女,再安頓好白髮大媽,便和圍脖女匆匆去往了南充。 到了南充後,圍脖女先是帶我去看了我的墳墓,墳墓在郊野外,也沒怎麼修建,就簡單立了一個碑,碑後面用了一些石頭壘起一個墳包,看起來出奇的簡陋。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好說我也是有錢人,怎麼死後這麼寒酸?沒一塊好一點的地皮就算了,連墳也不願好好修葺。 圍脖女向我解釋,說:“你老婆說過了,你臨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你老婆,你死後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簡單埋了就是,不要鋪張浪費,有錢不如捐贈給有需要的人。” 我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我一生做盡好事,到頭來卻這麼短命,死後還躺在這麼個破地方。我真想把這墳墓掀開,看看裡面埋的是不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