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
看着出現在我面前的老鬼,我有些驚異的叫了一聲,大步的跑了過去,想要用手去把他緊緊的抱住。
令我感覺到無比詫異的是,我這一抱,居然真的就抱住了一個有如實質的軀體。
我的心裡,完全被一種失而復得的情感所充斥,直到好久之後,我才發現這事到底是如何的不可思議。
老鬼是一個鬼,身體只是一團虛幻的煙霧,但是現在被我抱在懷裡,卻是有血有肉,那種充實的真是感覺,着實讓我感覺到無法言喻。
“祖爺爺,你這是怎麼回事?”
“臭小子,那個老石女還真是會辦事,經過她對我的宣揚,現在,我的香火已經遍佈了整個的高碑店地區。”
老鬼笑着摸了摸我的腦袋,聲音裡似乎對於包三姑頗爲滿意。
“我們這些神,受的香火多了,自然就可以重新形成新的肉體,而我們的法力,也會隨着信仰的人數提高。”
老鬼耐心的對我解釋道。
“祖爺爺,那個牛頭怪,已經被你解決掉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鬼問道。
“在我沒有凝成新的肉體之前,我或許還會對他有些忌憚,但是現在,本司令收拾他,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老鬼再度傲然的揚起了自己的腦袋,一臉炫耀的看着我說道。
“可是祖爺爺,他畢竟代表的是陰曹那邊的勢力,你這樣的對待他,真的好嗎?”
我有些惴惴的看着老鬼問道。
“沒什麼不好的。說到底,現在本司令也是一方之神,有着自己管轄的土地和信徒,敢要對付本司令的子孫,就算是玉皇大帝,他也得好好的思量思量才行!”
老鬼相當霸氣的說道。
“祖爺爺,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一堵牆,祖爺爺,這件事,你好要三思纔好。”
我擰着眉頭想了想,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勸慰道。
“這個我倒是贊成,不過,對於那些小看咱們的人,如果你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來,他們想的就只會是欺負你,和你做朋友,那簡直就是做夢!”
老鬼扭過臉,一臉不屑的說道。
“具體的分寸還得祖爺爺您自己拿捏,我這,也只是擔心你,所以才隨口胡說幾句的。”
眼看老鬼的神色有些不悅,我連忙的收住了自己的話頭。
“臭小子,本司令當年,一個人從黑山白水的東北,一直打到山高嶺深的雲南,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橋都要多,這種事,本司令當然會自己把握的。”
老鬼看了我一眼,看向我的眼神裡分明的充滿了慈愛。
“不過,柳眉的問題........”
現在對於我來說,最大的問題還是來自於柳眉那邊,畢竟我已經答應過她,要讓她親自去和吳斌報仇。
“這個事,你自己去解決就好。 至於那個牛頭鬼,最不濟,我也會把他關在這裡,直到你把該要辦的事全部辦好爲止。”
“恩人,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了。”
佔據着杏兒身體的柳眉
聽到我和老鬼的對話,忍不住淚水漣漣,就要跪倒在地上給我磕頭。
老鬼轉過臉,聲音聽起來冷的可怕。
“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假惺惺的話,如果不是看在我田家後人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這些閒事!”
“恩人,我是真的感激,不管您接受不接受..........”
柳眉抹着眼淚,一臉真誠的看着老鬼說道。
“本司令做事但憑自己的喜好,別人是罵是贊,都和本司令無關!”
老鬼冷哼一聲,身子一閃,已經再度的回到了我脖子上的玉佩裡。
“恩人,還有一件事,我想求您.......”
柳眉抹了抹眼淚,可憐兮兮的看向了我。
“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我心軟,實在是受不了柳眉這種哭哭啼啼的樣子,只得無奈的擺擺手說道。
“恩人,我的孩子小杰,今年已經三歲了,由於吳斌和我工作忙的關係,都是由我的父母帶着........”
柳眉頓了頓,眼中充滿了悽然之色。
“我已經死了,吳斌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一定也不能活下去,這個孩子,這麼小就失去了父母........”
“柳眉,你放心吧,你的孩子,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看的。”
雖然柳眉的話說出來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我還是能夠聽得懂她話裡面的意思,點着頭對她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替小杰,先來感謝恩人你的大恩了,如果真的有來世,那我就算是做狗,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柳眉一臉感激的看着我說道。
“柳眉,真的不用,這件事,我也不是光爲你做的。”
我的面皮薄,聽着柳眉的話,我只覺得相當不好意思。
“恩人,我現在只是在這個俑人裡,要親自報仇,恐怕還.......”
柳眉有些艱澀的看着我說道。
“這個簡單!”
我笑了笑,從懷裡取出闢痋針的母針,笑着放到了她的手裡。
“你只要把這根針握在掌心,心中默唸‘許劍鋒是大混蛋’,那麼,剩下的七根闢痋針,就會根據你的意願,去射中你想射的人。”
“那個......我藏在這個槐俑裡,也沒有什麼問題的嗎。”
柳眉依舊有些擔心的看着我問道。
“當然沒有問題的。”
對於這點,我還是有些自信的,連忙給了她肯定的答覆。
“只要你能想,就能用意念控制着這七根子針。”
“好的,恩人,多謝您了。”
柳眉再度的對我說了一番肉麻兮兮的感謝的話語。
“恩人,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柳眉突然間像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突然間對我開口說道。
“什麼事?”
見柳眉一臉慎重的模樣,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與吳斌有着莫大的關聯,連忙肅容的看着她問道。
“恩人,就在去年年底,吳斌將一柄渾身烏黑的木劍帶去了生態種植園那邊,並且就擺放在
了客廳的正中央。”
柳眉緊皺着眉頭,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
“我之所以會對那把黑色的木劍有印象,是因爲我一看到那把劍,突然間心裡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害怕。”
聽着柳眉的話,我的心下不由自主的一顫。
根據我這麼多年對《魯班秘遺》學習的經驗,這柄木劍,應該是某種有着特殊功用的邪器。
這些邪器,在《魯班秘遺》中,有着一個特殊的名字,叫做木工厭勝。
這種木工厭勝,在古書《魯班書》中,和匠學中的刻紋一樣,都有着詳細的記載。
但是,和這些刻紋不同的是,這些厭勝之術,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害人,其中的種種手段,也是完全見不得人。
因此,大概在唐朝的時候,木匠學中的這兩支,便已經完全的分離了開來,形成了範家和胡家涇渭分明的兩個派系。
範家只工符刻,經過這麼多年的流傳,最終留下了飽含匠學大家智慧結晶的《魯班秘遺》。
但是胡家,卻是專工厭勝之術,他們所用的教材,全部濃縮成了一本《缺一手》。
之所以將這種厭勝的東西,命名爲缺一手,實在是由於其中的種種害人的方法太過損害陰德,施術之人,往往總是命中有所欠缺,嚴重者甚至於難得善終。
光是聽着柳眉的描述,我的心下,立刻便反應過來,那是來自於厭勝的東西。
由於師出同源,卻又理念不同,厭勝派和符刻派,就像是《笑傲江湖》裡的氣宗和劍宗那樣,足足的鬥了數千年沒有分出勝負。
“柳眉,你能不能和我好好的講講,這柄木劍的形狀到底如何,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這種厭勝的東西以及破解的方法,《魯班秘遺》中,雖然也有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記載,爲了料敵於先,我只得面容嚴肅的希望可以從柳眉的口中得到些什麼消息。
“我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那劍很怪異,也很嚇人。”
提到那柄劍,柳眉的面容上,分明的掛上了深深的恐懼之色。
“那柄劍,和我們見到的寶劍不一樣,劍體是彎曲的,那模樣,就像是一頭蛇,盤踞在一截細細的木樁上,在木樁上,似乎有着一些奇怪昆蟲的雕刻.......”
柳眉皺着眉,頗有些爲難的回憶道。
“那條大蛇,蛇身直接佔據了整個的劍體,蛇尾就是那寶劍的劍尖,而蛇頭,就盤踞在劍柄處,在劍柄的頂端,是一個巨大的骷髏木雕,正對着張開的蛇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有些懊惱的用拳頭在腦袋上輕輕的錘了一下,該死的,這樣邪惡的東西,《魯班秘遺》中居然沒有記載,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是這樣。
“我活着的時候,倒是聽到吳斌提到過一回,說這劍叫什麼痋虺鉤......”
“好了,柳眉,我回去查查資料,或許會找到些什麼頭緒也說不定,杏兒支撐你在她的體內,肯定會損到自身的元氣。”
我對柳眉吩咐了一聲道。
這個痋虺鉤,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看來今晚接下里的時間裡,我是真的有的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