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很意外,這謝克馮有點向着自己的意思,雖然明着看來是兩人同時處罰,他在秉公處理,但實際上明顯偏袒了。
要知道處罰一個大弟子,而且是整個宗門的大弟子,那可是打臉面的事,傳出去可是會被笑話的。
而且大弟子是爲了教訓無根無基的新弟子的緣故,換做別的宗門怕是早就當作沒事過去了,甚至連說都不會說,但那個新弟子可就倒了大黴了。
但在這裡,似乎並沒有這樣,而且何衝發現在說完這些後,那謝克馮似乎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甚至那目光裡似乎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這讓何衝有點詫異,暗道不會是這老傢伙察覺到什麼了吧,但這個念頭隨即便被打消。
怎麼可能被察覺,自己僞裝的那麼到位,他總不能也召喚出飛昇鏡的小人出來問話吧,所以這隻能說明謝克馮是個比較公平的人而已,其餘的都是多想。
“我沒有異議,做錯事就得挨罰。”何衝撇了一眼車綿鄂,接着說道,“只要挨罰的都沒人偏袒,那我怎麼着都行!”
“當然不會有所偏袒!”謝克馮肯定的說道,“你們兩人一起受罰,同時在這演武場負重奔跑,互相監督,其他任何人不得干涉!”
這一下就算是徹底的給車綿鄂定了性了,當然何衝也是沒有逃脫。
“宗主,我還有個請求!”何衝卻忽然又舉手說道,“希望能滿足我!”
“何衝,我說過,不會對你們倆任何一個優待,你最好不要過分!”謝克馮的臉色微微沉下。
“宗主誤會了,我不是想要減輕責罰。”何衝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再加一倍的負重!”
此話一出,接近譁然,不要說謝克馮,就算是趙簾昂以及冬意封他們都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誰能想到還有主動要求增加處罰強度的選手,這簡直就是在自己找困難。
“何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謝克馮皺眉,“你爲何要再加一倍,你可知三倍的負重有多難?”
“三倍負重有多困難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耿博的處罰卻是因我而起。”何衝說道,“之前是因爲我不明白晨練詢問才導致的車師兄出言責罰,所以耿博不應該代我受罰,我願意將他所揹負的處罰一併承擔下來。”
說完這話,何衝停了下來,眼神掃向其他人,卻發現在場的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都有了改變,從一開始的嘲弄變作了欽佩。
那耿博在後面站着更是難以言喻,他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感動,甚至他也有衝動想要衝出去應下這責罰,但長久以來的膽小心性卻讓他始終沒能邁出這一步。
“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錯了那就得受罰,但我何衝也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爲我受罰。”何衝說着拱手彎腰作揖,“萬望宗主應允!”
這會兒無論是趙簾昂還是宇文弦,看向何衝的眼神都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他們甚至覺得何衝好像變了個人,完全不像是昨天初見的那種傻傻的樣子。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答應了你!”謝克馮一揮手,朗聲道,“何衝帶耿博受罰,負重三倍,繞演武場快跑三百圈,晨練結束後即刻開始,午飯前必須結束,否則下午再加倍!”
如此一來,這處罰就算是徹底的定了下來,何衝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穩步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耿博則是朝他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何衝微微一笑,此時的他也不可能在說話了,點點頭算是迴應。
其實不是何衝真的這麼仗義,只要是他想要藉此來穩固昨晚剛學到的完整的《煉獄星象決》。
既然是煉體功法,那自然是要淬鍊纔可以,否則不要說毫無存進,很有可能都得退步。
而這處罰又恰好符合淬鍊的標準,這可真的是合適了,所以何衝才主動擋了下來。
晨練的作用其實不是太大,不過就是讓大家有凝聚力罷了,半個時辰也就結束了,以往晨練完後大家就都去吃早飯了,可今天卻沒人離開,雖然散到了外側,卻都在盯着場中的何衝以及車綿鄂。
“何衝,這負重很可怕的,要不我還是自己受罰吧。”耿博心中還是過意不去,對何衝說道,“我很感謝你,但之前我也是有錯的,我應該提前跟你說明纔對。”
“沒事,我自己就行。”何衝笑嘻嘻的說道,“別看我瘦乾乾的,打其實很有勁。”
“真的沒問題?”耿博懷疑。
“真的!”何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負重物在哪,帶我去看看!”
耿博嘆口氣,卻又拗不過,只能帶着何衝來到擺放器物的位置,是在演武場的後方角落,那裡擺放着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鎖,最小的有十公斤,最大的則有三百公斤。
“所謂負重受罰,必須是身負五十公斤的石鎖。”耿博解釋道,“你是三倍,得用三個五十公斤的或者一個一百公斤加五十公斤的才行。”
“五十公斤?”何衝一怔,“不會吧?”
何衝對這個處罰有點沒太想到,倒不是覺得太重,而是覺得有點輕了,自己在下界的時候就能掀翻幾百公斤的車子,而且那還是天級的時候,雖然仙武境之後都沒試過力道,但畢竟也是煉體的人,絕對不會差了。
現在飛昇了,何衝能感覺的出來自己身體強度更高了,力氣也更大了,別說昨晚還把《煉獄星象決》完整版給學全了,這個重量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他的本意是輕了,可惜落在其他人眼裡就不是這個味了,就比如說車綿鄂。
“哼,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承受三倍,我看你這次怎麼完成處罰!”那車綿鄂一臉陰沉的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好幾個跟班小弟,“何衝,今天的事我記下了,咱們早晚有算賬的時候!”
話一說完,那車綿鄂居然輕鬆的抱起一個一百公斤的石鎖,放開腿腳便跑了出去,留下那些跟班師弟一陣吶喊歡呼,同時也對何衝二人投來了仇恨的目光。
“要不,那一倍還是我自己來吧。”耿博越加的不好意思,他也覺得何衝辦不到,“這實在是太困難了。”
不止是他,那些車綿鄂的跟班師弟們此刻也都紛紛的發出了嘲諷的聲音,一個個說出的話都難聽到了極點,讓人有些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