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滕思遠對朱雲鵬的事情極感興趣,他問鄒彤:“朱雲鵬是怎麼被你們查獲的?”
“這是薛玉明的功勞。”鄒彤指指身邊的薛玉明。
薛玉明說:“他是在給臺灣發報時,我從他的發報手法上聽出來的。”
滕思遠頗爲驚訝:“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能聽出是他?不簡單啊。”
薛玉明笑笑:“原來在一起混了那麼久,彼此之間太熟悉了。”
“朱雲鵬潛伏了這麼久,想幹什麼?”滕思遠問。
鄒彤說:“他想炸燬我們的航空基地,被劍鋒他們查獲抓捕了。滕局長,你可能還不知道,朱雲鵬有個女兒。”
滕思遠又吃了一驚:“什麼?朱雲鵬有個女兒?他結過婚?”
“是,那是他在軍統天津站的事了。朱雲鵬詐死後,劍鋒以爲他真的死了,就和佳欣商量,收養了他的女兒。”
滕思遠感慨萬分:“劍鋒和佳欣能有這樣的胸懷,真是難得啊,這就是你們共產黨人能奪取天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蕭劍琳問鄒彤:“鄒局長,您到香港來是有任務吧?”
“是的,最近,情報總局又策劃了一個‘刨根計劃’的行動,杜紹康是這個計劃的執行人,行動目標是刺殺中航總經理劉化隆。”
滕思遠大驚失色:“杜紹康讓我約見劉化隆,原來爲了這個。鄒局長,你就是爲這個來找我的?”
“是。當然,也是想借此機會來看看你。”
滕思遠笑了笑:“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估計杜邵康會找你配合他的行動,我當然希望你勸阻杜邵康,不要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滕思遠收起笑容:“如果我說不呢?”
“我們不會強迫您。但我還是勸滕局長認真想一下,這關係到海峽兩岸今後關係的發展。滕局長不希望兩岸永遠這樣敵對下去吧。如果杜邵康的行動成功,不僅會給劉化隆一家帶來巨大的痛苦,而且,兩岸的關係將會更加緊張,甚至會引發更大規模的對抗和衝突。這樣的話,將有更多向您一樣無辜的人被捲進去。據我們所知,美國和臺灣的taidu勢力也在想盡各種辦法破壞和竊取我國的航空、航天的科研資料。我們相信,滕局長是一位正直的軍人,您當然不會同意,taidu分子這種分裂祖國的可恥行爲。”
“鄒局長說的沒錯,我是不會同意taidu分子的主張的。但是,我畢竟是黨國的軍人,我不能背叛黨國。儘管他們給了我很多不公正的待遇。”
“那您是打算和杜邵康合作了?我不能不表示遺憾。”
“我跟誰也不會合作,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計劃。我現在只是一介平民,什麼職責也沒有。”
鄒彤愕然。
華燈似錦,車水馬龍,彭嘯天駕車行駛在繁華的大街上,滕思遠坐在他身邊,蕭劍琳坐在車後面。
彭嘯天說:“局長,您爲什麼不願和鄒彤合作?”
“我能和他合作嗎?這邊盯得那麼緊,我要答應了他的要求,那我怎麼辦?我豈不是通共了?我雖然已不是情報總局的人了,可我畢竟是黨國的軍人呀。”
蕭劍琳插話:“你算什麼黨國軍人?跟囚犯差不多。”
“話雖如此,可我跟他們鬥了那麼多年了,豈能甘心啊。”
彭嘯天掃了一眼滕思遠:“您還想跟他們鬥下去啊。”
滕思遠嘆了口氣:“唉!其實我早已厭倦了這種爭鬥。老鄒說得對,這件事關係重大,我不能就這樣草率行事啊。”
“其實,老鄒應該很清楚,您的態度是保持中立,不想捲入到這場爭鬥中。”
“是啊,鄒彤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我不能草率行事啊。況且,劉化隆也沒什麼大錯,處在他那樣一個位置,在那樣一種局勢下做出那樣一種選擇也是明智的。鄒彤說的對,如果情報總局的那個計劃真的實施了,那也不得了啊。”
“你要小心點,我擔心臺灣這邊會對您採取行動的。”
“杜邵康?”滕思遠眉頭緊鎖,神情格外嚴峻。蕭劍琳也顯得十分緊張。
申主任辦公室裡,鄒彤在屋裡來回踱步,冥思苦想。薛玉明和申主任坐在沙發上看着他。
沉默了一陣,薛玉明開口了:“老滕不願意配合,我們也不能來硬的,這可怎麼辦?”
申主任說:“看滕思遠的意思,他也不想受臺灣的擺佈。”
鄒彤非常清楚,滕思遠一是擔心自身的安全,和我們合作臺灣肯定不會放過他;二是,他和我們鬥了那麼多年,就這樣認輸他也是不甘心的。就目前來看,滕思遠還沒有要配合杜邵康的意思,他是想保持中立,不想捲入到我們和臺灣的這場衝突當中。可是,中立是不可能的,臺灣一定會對他採取措施,逼他就範,甚至會打彭嘯天的主意。
鄒彤說:“我們必須做好防範準備,先盯住杜邵康,看他有什麼動作。”
第二天上午,滕思遠和蕭劍琳在酒店裡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滕思遠手裡提着那根手杖,蕭劍琳正給他整理衣服。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
“請進,”滕思遠喊。
杜邵康推門進去:“局長,您要出去啊?”
“是啊,想出去轉轉,你來有事啊?”
“想耽誤您一會兒時間,和您聊幾句。”
“坐吧。”滕思遠有些不快地說。隨後,走到沙發邊坐下,蕭劍琳走進臥室。杜邵康走過來,坐在滕思遠身邊。
“說吧,什麼事?”
杜邵康單刀直入:“昨天,您不是答應要把劉化隆約出來敘敘舊嗎?今天是否方便啊?”
滕思遠說:“我考慮了一下,你轉交給劉化隆的東西,還是不要借我之手吧。至於我和劉化隆什麼時候見面,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就不要介入了。”
杜邵康大爲不滿:“這麼說,滕局長不肯幫忙了?”
“幫忙也要看什麼事,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幫忙的。”
“假如我說,這是上峰的旨意呢?”
“我現在是一介平民,沒有什麼上級。”
“可您畢竟是黨國的軍人。”
滕思遠冷笑一聲:“哼哼,黨國軍人已經轉業,不在受命於情報總局了。你們是想利用我?”
“就算是吧,難道您不想爲黨國做些事情嗎?”
滕思遠生氣了:“莫名其妙,我爲黨國做事也不需要這樣做。邵康,看在你曾經是我的部下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劉化隆是一個愛國知識分子,名揚海內外,你要打他的主意,會引起人神共憤的。”
杜邵康起身:“既然滕局長不肯幫忙,那我也不難爲您了,告辭了。”
“不送。”
杜邵康憤憤的走出門去。
滕思遠坐在沙發上,氣鼓鼓地說:“媽的,本來心情挺好的,讓這幫王八蛋全給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