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是吧?我向你打聽點事情。”張洞坐在黃包車上問着在前面拉車的陳哥。
“您這是折煞我啊,叫我小陳就行了,爺,您想問什麼只管問,小人知無不言。”小陳諂笑道。
他現在可不敢再次得罪這位爺,見識過他們的功夫之後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快點把他們送到酒店然後離開。
跟他們多待一秒都心驚肉跳,哪個不小心說錯話就被那個大個子給斃了,他可是隱約之中看見大個子的懷中似乎真的放着一把手槍形輪廓的東西。
“這是哪,剛纔我們經過一個府邸張帖着告示,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回稟爺,這是大川市,您說的府邸應該就是孟府吧,孟府最近可是詭事連連啊,鄰里鄰外都傳言孟府在鬧鬼啊。”小陳瑟瑟的說道。
“大川市?鬧鬼?具體是什麼事你詳細說說。”李慶之忽的開口。
“是是,小人也只是道聽途說,具體真實性還不敢下斷言,傳聞孟府最近頻頻死人,原本近百號家丁,下人的大府邸現在死的只剩下十個不到了。
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從小就待在孟府的僕人,老管家,其他的下人死的死,跑的跑。
於是孟老爺接連找了許多所謂的得道高人,高僧,道士都無一例外的第二天離奇死去。
什麼開壇做法,置換風水,重新佈局府內的一切傢俱都沒用。
即使沒死的都瘋了,第二天瘋言瘋語的沒命似的逃離孟府。
孟老爺爲此也是頭疼不已,不得已才張帖告示請示高人來給他們家驅邪福佑吶,可憐孟老爺也是這一片的大善人,經常開倉給附近的窮人施捨米粥,怎料會遭受這種禍事。”
小陳娓娓道來,把所知道的情況都告知了張洞三人,李慶之聽的臉色一沉,似乎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們去到哪哪就鬧鬼。
他都懷疑他體內的不是鬼影,而是衰鬼。
這時羅千淡淡開口:“李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嘴巴,實在精彩,我看你隱退之後可以專門去給人開光了。”
面對羅千的調侃李慶之無法反駁,臉色暗沉的沉默不語。
不過很快李慶之就恢復過來,問小陳。
“喂,那孟老爺不報警嗎?”
“報警?這位.....李爺您有所不知,我們這兒管事的那人叫陸羽,聽聞是某個大軍閥的親戚,他從不管百姓的死活,肆意掠財,甚至還強搶民女,我們當地人都恨透了他。”小陳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居然還有這種事?”
李慶之目露兇光,似乎對那個叫陸羽的人很是厭惡,畢竟他最討厭欺負弱小的人。
“看來有機會得教訓教訓他。”
羅千淡淡的開口:“李兄,看來你也不喜歡這種人渣,很對我胃口,不用你動手,改天我幫你埋了他吧。”
羅千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加上他那張沒有血色蒼白的死人臉看上去更加的令人害怕。
小陳聽着羅千的話語,背脊一瞬間發涼,這是些都是什麼人物啊?本地的地頭蛇他們說埋就埋?
如果是一開始遇到他們小陳還覺得他們是在說大話,吹牛皮,可經歷過毒打之後他沒有半點懷疑他們真的能做到的能力。
咱們大川市什麼時候出這幾位人物了?難道被那可惡的陸羽統治的黑暗世道要結束了?
想到這裡,小陳就不由兩眼冒金光,步伐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要是事情真的成了,他出去吹噓的資本又擡高了不少,江湖上的人都得尊敬他小陳幾分,畢竟他可是跟大人物“合作”過的。
時間過的很快。
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了一家酒店。
張洞三人下車後,小陳躊躇了一下,像是下定某個決心。
“幾位爺留步......”
“怎麼?你還想向我們打劫?”張洞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陳。
“不不不,小人不敢,我看幾位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決定就跟幾位兄弟待在酒店門口隨時聽候三位爺的差遣。”小陳恭謹的作了個揖。
“你不怕我們?你要知道我這位兄弟可是暴脾氣,一個不好可能就會錯手打死你。”張洞繼續問道。
小陳瑟瑟發抖的回答:“怕,自然是怕,小人沒什麼本事,就會拉拉黃包車,但是能爲三位大人物辦事是小人此生最大的高光時刻,我定不能錯失良機。”
張洞笑了笑:“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吧。”
小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咧嘴笑着:“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這位爺,小人也是有私心的,我覺得靠我們這些弟兄就算拉一輩子黃包車也拉不出個什麼名堂。
今天剛好能幫助的到幾位爺,以後或許能謀得一些地位,改變人生。”
“哈哈哈哈,有志氣,那就依你。”李慶之笑了笑,看小陳都順眼了許多。
告別了小陳,三人走進酒店到安排好的房間各自休息去了。
翌日。
張洞三人跟小陳一夥到附近的茶館吃早餐,飲茶的時候聽到茶館的人在竊竊私語交談着一些什麼。
“你們知道嗎?孟府昨晚又死一人了,聽說被擡出來的時候身體都開始腐爛了,那惡臭味,嘖嘖嘖。”
“是啊,我也聽說了,死的那位還是一位老僕人了,從小就待在孟府。”坐他一旁的人接話道。
“哎,可憐孟老爺一世行善,怎會有如此遭遇?老天不公啊。”
“更可憐的是孟家大千金,聽說原本都要跟大京市某位大軍閥的公子哥聯姻,現在家裡出現這種禍事,連婚姻都延後了。”另一位飲茶的看客說道。
“可不是嘛,不過聽聞那個公子哥似乎最近特意帶着人馬和法師來給孟府驅邪做法,爲求美人心吶。”
“那確實是,孟千金可是我們大川市難得的美人啊,如果能跟大京市的那位公子哥聯姻成功的話也是門當戶對一段佳話啊。”看客點頭說道。
張洞一夥也算是聽個明白了,大川市似乎要陷入一場官商聯誼之中,還有一個看似靈異事件的未知情況,張洞心想得快點離開,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像是血光之災那種不安的感覺。
一邊聽着茶館的客人聊着最近發生的事情,一邊吃着早餐,一夥人沒過多久便已經吃飽了。
忽的。
一輛黑色的汽車在街道的路上急速行駛而過,瞬間的,這片街區便引起一陣騷動。
街邊嬉戲玩耍的孩童幾乎在同一瞬間停下了嬉戲,眼光十分好奇的齊刷刷朝着這個黑色的大鐵盒看去。
與此同時,有些站在自家門前的孩童被家裡的長輩和大人拉住了身子,不給他們靠近過去,因爲他們知道如果自家孩子不小心刮花汽車的話,全家都得遭殃。
聽說那黑色的大鐵盒汽車價格不菲,十分昂貴。
汽車在這個年代是屬於達官貴人才能擁有的東西,坐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一霎而過,茶館瞬間騷動起來,喝茶客們紛紛圍靠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家大人回來了。
“咦?車子裡面的不正是大京市那位大軍閥的公子,元克芮嗎?”方纔喝茶的那位看客驚訝的說道。
“還真是,不僅是元克芮,還有我們警局的局長陸羽。”
陸羽?張洞目光微動,這個名字很耳熟,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還真是陸羽,可惡,他怎麼跟軍閥之子混在一起了。”
小陳忽然說道,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似乎對陸羽十分痛恨。
“走吧,我去發份電報給部隊然後我們離開這裡吧。”李慶之淡淡的說道。
張洞一夥人結了賬之後坐着黃包車往酒店的方向趕去,而李慶之則去另一方向去聯繫部隊去了。
到了傍晚。
張洞和羅千無聊的在等着李慶之回來,但是天色都逐漸暗了下來,仍沒看到李慶之回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