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爨主也不以爲意,同爲盤爨古,各有各的長處,他只是還喬然一份人情罷了,至於喬然如何取捨,全憑他自己的好惡行爨事就是。
待一切收拾妥當,通天教爨主卻是起身告辭,喬然也不多做挽留,日後自有相會之時,佛門雖然衰敗,但二聖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只是再做計較罷了。
喬然立過羅羅教,已是一派宗主,聖人俯仰之間,消耗無數天地靈力,的確不該再去北冥海居住,北冥海雖然是方外之地,但畢竟不比三十三天外。
赤焰正在元元國議事,只見敖金吾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赤焰知道自己這個師兄向來行爨事莽撞,不分輕重,正要勸說,卻見敖金吾與平日又大爲不同,雙手揮動,“快些散了,莫要耽擱大事!”
憐兒就在赤焰身旁,卻是秀目圓睜,赤焰性情溫和,又覺得對憐兒有所虧欠,雖然不曾定了名分,但元元國衆人早將憐兒當元元國的女主人看待,憐兒威爨權日重,她看赤焰對敖金吾十分尊重,心中很是不以爲然,赤焰的法力尚在敖金吾之上,又是元元國國君,根本無需對這個瘋瘋癲癲的師兄這麼客氣。
“敖師兄,赤焰正和文武大臣商議國中大事呢,你若有事,等上片刻也無妨!”
敖金吾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等不得等不得,天大的事也要先放在一旁!”
憐兒大怒,赤焰爲國事操勞,這個師兄卻來搗亂,真是太過分了,今天卻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赤焰並非只是他的師弟,更是元元國的國君。
赤焰倒是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他了解敖金吾的性子,知道他一向如此,只是今天有些反常,敖金吾的神色慌張,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可能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不然也不至於讓這個師兄如此動容。
“今日朝會暫且罷了,明日再議不遲!”
赤焰話音剛落,便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出列,顫巍巍地來到赤眼面前,“國君不可,今日要商議的三件大事,不過剛剛議了第一樁,卻是耽擱不得!”
敖金吾看這老官兒竟然敢阻攔他,勃然大怒,他跳上前來,就差一把揪住老官兒的白鬍子,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這老糊塗,哪裡知道什麼緊要,什麼不緊要,赤焰已經說過了,明天再議,明天再議,你耳朵裡塞了驢糞不成?”
說話的卻是元元國兩朝元老,監察院的御使官,門生故吏無數,敖金吾這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被羣起圍攻,本來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敖金吾的對手,但敖金吾又怎麼會對凡人下重手,被他們圍住,卻是脫身不得。
“還不退下!”
赤焰一聲斷喝,文武大臣吃了一驚,年輕的君主滿面怒容,赤焰自從即位以來,他們還從不曾見過赤焰發這麼大的火。
文武大臣雖然不怕敖金吾這個莽夫,但赤焰權傾天下,君主震怒,他們不敢多說,卻是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
“師兄,你沒事吧?”
赤焰看敖金吾渾身上下的衣衫被扯成無數碎條,也是暗暗好笑,只是強忍住不笑出來。
敖金吾啐了一口,“別說閒話,快快排下香案,掌教老師一時三刻就要駕臨了!” Wшw▪тт κan▪¢ O
“什麼!”
赤焰大驚失色,他這才知道敖金吾不是胡鬧,喬然證道成聖的消息早已傳開,赤焰知道喬然如今身份非同小可,聖人下界,豈能怠慢?
赤焰已經許久不曾見到喬然,他卻是慌了神,全無平日裡鎮定自若的模樣,只是搓動雙手,不知該如何是好,“師兄,你入門比我早,老師駕臨,卻該如何迎接纔是?”
敖金吾撓了撓腦袋,“老師當年在白水宮的時候,從來也不曾叫我迎接啊,只是好久都沒有看到老師了,還真是有些想他老人家了。”
憐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喬然年紀輕輕,哪裡算的上老人家,倒是敖金吾五大三粗,看起來比喬然還要老上幾分。
赤焰卻知道喬然如今身份不同,他又是元元國國君,雖然他們份屬師徒,卻不能失了禮數。
“這可如何是好?”
敖金吾渾渾噩噩,赤焰知道自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一旁的憐兒反應極快,她在赤焰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是還有兩位師叔在前面麼,還不快去請教她們?”
赤焰嘿了一聲,自己也是忙則生亂,竟然忘了蘇淺和夢羽仙子,“你說的極是,快些安排香案,淨水掃街,打掃一處清靜所在,決不可讓他人驚擾了老師聖駕!”
憐兒爽快答應,她牙尖嘴利,辦事也是十分爽利,本來就是赤焰的好幫手,這些瑣事由她來安排,卻是再合適不過。
“師兄,咱們去見過兩位師叔,請師叔示下吧!”
敖金吾卻搖了搖頭,“我有些怕小師叔,還是你自己去吧!”
赤焰啼笑皆非,他也不管敖金吾掙扎,拽着敖金吾一起往東來塔而去。
“喬然那小子要來了!”
九鳳也在東來塔中,聽赤焰說完,愣了一下,上次和夢羽仙子在帝師宮中匆匆見了一面,喬然就杳無音訊了,沒想到這次前來倒是動靜不小。
夢羽仙子沉吟片刻,她本就是金枝玉葉,當年天庭迎接三清聖人,場面也是十分宏大,喬然如今和三清聖人平起平坐,禮節上自然不能怠慢了,只是元元國卻比不得天庭,一切只能從簡了。
赤焰聽夢羽仙子一一吩咐,心中豁然開朗,蘇淺在一旁雙手抱胸,卻是滿不在乎,她當時正跟隨東皇太一苦修功法,喬然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她從入定中恢復過來,喬然早已離開北冥海,卻是不曾見到,至於如何迎接,蘇淺根本不放在心上,在她心裡,喬然無論變的再強,就算他證道成聖,她眼中便只有一個喬然。
“快快快,老師就要下界來了!”
半空中鳳舞鶴鳴,卻是靄靄香菸,氤氳遍地,卻是雲霧隱現,只見一道人踏雲而至,頭頂現了慶雲,不是喬然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