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山羊幼仔這個名字,聽起來並不是很霸氣,與同是萬物之母的其他子孫,像兒子輩的外神膿汁之母,孫子輩比較有名的黃衣之王——哈斯塔、沉睡之神——克蘇魯、蟾之神——撒託古亞等等是無法相比的。
但是做爲完全服從萬物之母的子孫,它的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至少現在這個黑山羊幼仔目前看來已經達到了人類頂尖強者戰力水平,也就是僞神級巔峰強者的級別。
可是‘陳子楓’卻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眼神中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可能是因爲沒有什麼能讓他震驚或者擁有情緒的事情。
不過現場卻有一個人震驚無比,那就是老村長。
不過相較於說他是震驚,更不如說他是震怒,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六米多高醜惡而又散發着惡臭的黑山羊幼崽,心中想到,該死,我早就該預料到了。
隨後回過神來的他,再次從地上站起,不顧渾身傷口流淌的血液,和全身骨骼多處斷裂的疼痛感。
他滿眼憤怒的看向石壇邊上站立的齊言明,怒聲罵道:“該死的蠢貨,你都做了什麼?你不是說這次能夠召喚來母神的嘛,爲什麼現在召喚而來的卻是母神的子種?
我們已經被聯邦盯上,那小子就是最好的證明,若是再召喚不來母神,得不到她的祝福,我們都將被聯邦消滅,你到底是想幹什麼?你這該死的混蛋。”
齊言明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以往,面對老村長時的畏懼和唯命是從,他看着老村長怒不可遏的樣子,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他邪惡的笑容在老村長眼裡是那樣的刺眼,還不等老村長再次發怒,他輕聲說道:“我能想幹什麼,我又能幹什麼?我只不過是藉助你們之手,來達到操縱黑山羊幼仔的目的罷了。
怎麼樣我這個回答您還滿意嘛,村長閣下。”
老村長聽到他的回答,被震驚的後退了一步,村民們也被他的回答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隨後老村長回過神來,怒聲呵斥道:“你真是瘋了,居然膽敢試圖操控母神的子種,你這是在冒犯母神的威嚴,更是在自尋死路。”
隨後大吼一聲,全身拳意爆發,此時老村長的氣勢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不僅僅是實力上的變強了,就連他的面貌都發生了改變,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在快速的恢復青春時的樣貌,實力也在向巔峰躍遷,這一過程就像是時間在老村長身上倒流一般。
轉眼間,老村長就已經回到了十八歲年齡的面貌狀態,實力更是超越了巔峰時期的自己,達到了無限接近僞神級巔峰的實力。
此時已經不能再叫他‘老村長’了,實在是有些過度違和,就先叫他少年村長吧!
後方觀看的村民們被這一場景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老村長居然能做到返老還童這樣的神蹟,此時他們都有些止不住想要膜拜下去。
而其中有些少女和婦女們更是在看着年少英俊的少年村長時,產生了一些令人害羞的想法。
但是面對少年村長的變化,場上唯有兩人絲毫不感到意外,第一位就是‘陳子楓’,畢竟‘他’現在不是原來的他,而這個他好像沒有什麼能夠令他意外。
另一位就是站在石壇上的齊言明,他潛伏在老村長手下二十幾年,對他可以說是瞭如指掌,而之所以老村長能做到返老還童,變成少年村長,他再清楚不過。
這不過就是老村長掌握的一門武道禁術,燃燒自身幾乎所有的精血和壽命,來達到換取超越巔峰的戰鬥力和狀態,而使用這門禁術的後果就是,一經施展不可中斷,直到精血和壽命耗完爲止,也就是說,一旦動用這門禁術,就是進入死亡的倒計時。
老村長也是絕望了,這才欲要拉着這個毀滅他希望的叛徒一同入地獄。
少年村長此時衝向石壇上的齊言明,一記伏虎金星拳再次用出,身後那十米高的巨大白虎神像,也一躍而起,伸出利爪伴疊加在少年村長拳頭的金芒之上,一同殺向齊言明,欲要將他絞碎在這一拳之下。
他這一拳比打向‘陳子楓’的那一拳強了幾十倍不止,更是打出了一代拳道大宗師的輝煌。
只是可惜,當少年村長這滿含一腔憤怒的一拳,將要轟在齊言明的頭顱之時,少年村長透過拳頭散發的金芒,看見了齊言明那令人厭惡的邪笑。
他這時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懼襲滿全身,還不等他多想,突然他身形一頓,胸口處傳來灼燒的劇痛感覺,嘴裡止不住的噴吐出鮮血。
他低頭看向胸口處,卻見一根黑色如同樹枝的觸手刺穿了他的胸膛,並還在不斷蠕動攪動着。
而他蘊含滿腔憤怒的驚天一拳,也散去了氣勢,無力的低垂了下來,渾身的氣勢也蕩然無存,身後的神像消散在天地間,身體逐漸變回原來的老村長模樣。
他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近在眼前的齊言明,他滿含不甘與難以相信的語氣,磕磕絆絆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控制母神的子種?”
齊言明面露邪笑的看着他那不甘的眼神,低聲在他耳邊笑道:“老村長,你以爲爲什麼梅花村在我來了不久後,便很難再有新生嬰兒出生?
而我又爲什麼恰好擁有能拯救村子的辦法?”
老村長瞪大了眼睛,驚怒的說道:“是你!”
齊言明呵呵低笑的回道:“沒錯,正是在下,你們村子難以再有新生嬰兒,是我在你們使用的小河水中,下了專門讓女性難以生育的基因藥物。
而我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爲了能夠真正的做到操控黑山羊幼仔,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承受你的驅使,爲你當牛做馬。
不過我付出的這一切全都是值得的,而你只能廢物利用當作它的養料了!”
他話音剛落,黑山羊幼仔的觸手便在老村長不甘的眼神中帶着他收了回去,直接將他塞進了無數張大嘴當中的其中一個當中,幾口之間便將他吃了下去。
下方參與祭祀的村民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村長被他們所崇拜神明的使者吃掉了。
他們有些信仰不太堅定的,當即驚叫一聲,便要逃離這裡。
但是卻被齊言明的一聲厲喝所阻止,因爲之前齊言明說話時,故意壓低了聲音,就是怕被村民聽了去,四散而跑。
那樣他還要操縱黑山羊幼仔一個一個將他們找出來吃掉,那是很浪費時間的,他已經在此呆了二十多年,他現在連一秒都不想浪費在此。
所以他鎮住村民們後,高聲說道:“大家不必驚慌,剛纔之所以老村長被母神的使者吃掉,是因爲老村長已經背叛了他對母神的信仰,這才被使者懲罰吃掉。
我相信你們都是對母神擁有着存粹信仰的人,所以大家可以不用擔心。
這次使者是來代替母神爲大家帶來祝福的,現在讓我們繼續祭祀儀式,爲使者大人獻上祭品,然後使者大人便會爲我們賜福。”
現在老村長已死,在村民心中就屬齊言明聲望最高,所以他的一番解釋後,村民們都無條件的信從了他,然後他們齊齊跪倒在地,向黑山羊幼仔讚頌祈禱。
而齊言明也操縱黑山羊幼仔用觸手卷起石壇上已經犧牲了的梅雪兒,便要塞入口中將她吃掉,完成祭祀。
可就在黑山羊幼仔捲起梅雪兒的時候,一個被他們忽略了的人物,緩步走向石壇的‘陳子楓’,發生了變化。
他一直緊盯着黑山羊幼仔的眼神,無意間瞥見了被它的觸手卷起的梅雪兒。
在看見梅雪兒的一瞬間,他那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波動,彷彿原本的陳子楓欲要奪回身體一樣。
這讓抵抗陳子楓的‘他’,身體不自主的抽動着,腦袋更是像發癲癇了一樣一抽一抽的,動作甚是詭異。
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所以無緣看到這一詭異景象。
而就在黑山羊幼仔馬上就要將梅雪兒的屍體吃掉的時候,突然‘陳子楓’發出了他自出世以來的第一個聲音,他向天怒吼的叫道:“不!”
這一聲叫喊震天撼地,那恐怖的聲波從他口中傳出,聲波盪漾開來,聲波所到之處事物盡皆被毀。
村民們最爲孱弱,一些沒有修爲的村民,在接觸聲波的一瞬間,便被聲波震碎了耳膜,然後便是一連串的砰砰之聲傳出,一個個身體都全部爆碎開來。就連村民們中修爲最高的耿二牛也被震的七竅流血,雙眼爆裂,死的不能再死。
而隨着聲波傳遞出去,直接將這片山谷之中千米範圍的梅花樹林化爲了平地。
最後餘威衝擊在兩座山的山壁之上,更是將兩座山震盪的搖晃不已,險些發生山體崩塌將他們盡數埋在裡面。
雖然沒有發生山體崩塌,但是山上的山石卻被震的鬆動下來,簌簌落下,將下方山谷的地面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坑。
只不過這些大石卻並未給下方的倆人造成任何傷害,‘陳子楓’是因爲自己神威爆發,就以他現在的實力情況,就算是山體崩塌將他砸在下面,估計都不能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而另一位就是操縱黑山羊幼仔的齊言明,他被黑山羊幼仔的觸手形成的保護罩,防護的嚴嚴實實,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因爲一時間獲得了黑山羊幼仔的控制權,而變得自大了起來,居然將這位強者不放在眼裡,忘在了腦後。
他看向已經變爲滿地肉泥的村民們,和唯一剩下全屍的耿二牛,他內心中滿是怒火,這些村民可是他爲了飼養黑山羊幼仔的口糧,現在卻全被‘陳子楓’給毀了。
要知道黑山羊幼仔,雖然意識較爲低下,但是他也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慢慢操控住了它,而且還控制的極爲困難,以他的精神力,根本做不到完全的操控,只能是對他進行一定的基礎命令。
而且它一旦飢餓,就會暴走,到那時他根本操縱不了它,估計只會淪爲它的食物。
齊言明徹底暴怒了,口中發出一陣陣的怒罵和咆哮。
但可惜‘陳子楓’完全聽不見,他只是眼神有些呆滯的看着黑山羊幼仔觸手卷起的梅雪兒。
發泄了一番並且沒有得到迴應的齊言明,更加憤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陳子楓。
看到他目光呆滯的看向他身後,他尋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半空中梅雪兒的屍體。
他的嘴角再次露出了邪惡的冷笑,他馬上下令讓黑山羊幼仔吃掉梅雪兒,他想要看到‘陳子楓’無比絕望的表情,然後再讓黑山羊幼仔吃掉他,這樣才能緩解他的憤怒。
就在黑山羊馬上就要將梅雪兒再次放進嘴裡的時候,突然‘陳子楓’出現在他的上方,身後一尊與他一摸一樣的十米高的神像浮現,他渾身白色光焰爆發,手掌化刀一揮而下,瞬間捲起梅雪兒的觸手被斬斷。
而‘陳子楓’順勢便將梅雪兒的屍體抱起閃到了一旁,只剩下了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的齊言明,以及觸手被斬斷,發出瘮人的慘叫聲的黑山羊幼仔。
場面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再配上漆黑無月的夜晚,和黑山羊幼仔瘮人的慘叫聲,一時間戰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