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袂看向了這一邊,兩人對峙着就像是雷與電一樣。
魯澤昊看着皇上開始解釋,“父皇聽信他人讒言將兒臣軟禁在了西宮裡面,兒臣爲了地形圖一事也是殫精竭慮的,兒臣懷疑過很多人,但是兒臣想不到父皇第一個懷疑的人竟然是兒臣,兒臣就算是混賬也是不敢輕易將地形圖泄露的。”
“不是你,還有旁人嗎?”皇上的神色安定了一些,慕汐袂知道太子巧舌如簧,面對這樣三寸不爛之舌,慕汐袂就算是全身都是嘴巴也是不能說一句話的,且君臣有別究竟看一看太子是怎麼樣說的,也好。
皇上指着太子說道:“朕從一開始就看好你一人,朕很早就將實權交給了你,羽林郎與控鶴監你揮之即來朕給你這麼多優越的條件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在朕的眼中與旁人不同,你從小眼高於頂朕知道,朕所以讓人從小教你策論讓你明辨是非也是想要今後一統,只是這件事情你讓朕非常失望。”皇上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裡面的針鋒相對況味讓太子無言以對起來,皇上抿脣說道:“朕給過了你很多次的機會,你怙惡不悛不但不知悔改,竟然將朕安排過來的人全部殺了一個一乾二淨,而且行事詭秘手段毒辣不擇目的誓不罷休,你是不是就連朕的項上人頭也是想要拿了去?”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已經這樣子生氣了,剛開始還以爲雷聲大雨點小的慕汐袂現在就明白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個事情要是太子沒有合理的解釋今晚一定會死於刀兵之下的。
魯澤昊據理力爭,慢慢的說道:“父皇,兒臣爲何要裡通外國?兒臣喜歡北明,喜歡站在權利的巔峰,”慕汐袂知道苦情戲就要上演了,於是豎起了耳朵,並且示意蕭煜睿也要豎起耳朵不可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哦,果然太子掀脣說道:“兒臣年幼的時候父皇就讓兒臣坐在父皇的膝蓋上,那樣君臨天下的日子兒臣喜歡。父皇冊立兒臣的那一天開始,兒臣就知道自己這一生只能與北明同呼吸,共命運。兒臣就算是到死也是不會背叛北明的,不會——”
真是讓人鼻頭一酸啊,又是瞻前顧後的將往事一幕幕拉扯了進來又是前前後後的總結了一下,甚至還擦拭了一下原本就沒有淚水的臉龐,這是幾個意思啊,慕汐袂真想要一下子拆穿這人的詭異面孔。不過想了想,還是繼續看吧,反正不噁心,她還沒有吐出來,能堅持就要堅持啊。
皇上經過稍微一提醒,已經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裡面,那些回憶可能是甜如蜜糖的,皇上的臉上滿滿都是一種甜蜜蜜的神色,不過少頃以後眸子依舊是森冷下來,籠罩上一層煞氣,事實勝於雄辯,他的人到底還是被殺了。一想起來那樣濃重的殺氣,皇上就有一點兒除之而後快的想法,這個人做不成君王,君王乃是懷柔以致天下之士的,他這是暴君所作所爲,有點令人心驚膽寒了。
“當初你年少無知,少不更事。”皇上說道:“現在你已經這麼大了,還是囂張跋扈,朕安排人過來監視你就有朕的意思,你不但不理解朕的良苦用心而且還殺掉了朕這麼多的得力干將,你可知
道你所作所爲朕已經容不得下你了嗎?”皇上怒不可遏,畢竟一百多號人的人命,雖然是視如草芥畢竟還不是很快就能將心裡面耿耿於懷的衝突給平息下來。
“這些人動輒就想要兒臣呆在西宮裡面,兒臣想要自己出去調查一下,兒臣並非是一無所獲的。”太子眉飛色舞的說着,“至少兒臣已經知道了究竟是誰將機密泄露的,這樣的事情相比較於這麼幾個人的性命還是可以原諒兒臣的,不是嗎?”
慕汐袂知道,權貴們的眼睛裡麪人不是人,命如草芥就罷了還草菅人命,他們的眼睛裡面沒有什麼好與壞只有殺與不殺,甚至到了最後竟然形成了一種必殺技,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真是讓人不寒而慄。慕汐袂看了過去,太子的臉上流淌着熒熒爍爍的月光,這個月光魅力以及,“兒臣已經調查到了罪魁禍首,父皇願意聽嗎?”
“說來,朕需要證據,充足的證據。”皇上說完以後坐回到了那一把深黑色的龍椅上面,整個人就像是蜷伏在那裡擇人而噬的一隻猛虎一樣,眼眸微眯着,危險的望着周圍。
慕汐袂與蕭煜睿走到了一起,眼看一場精心策劃的事情就要成爲畫餅兩人神色各異,慕汐袂心裡面着急但是面上一點兒也不着急,蕭煜睿呢,他可能是猜到了一點,皇上畢竟還不會這麼快就給太子治罪。
天子犯法焉能與庶民同罪?在這個皇權統治的世界裡面,庶民永遠是庶民,平等制度就像是癡人說夢一樣存在於街頭巷尾的竊竊私語裡面但是真正的是沒有人去貫徹的,就像是皇上,一口一個仁義道德,就像是太子,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究竟是誰?”皇上問道。
魯澤昊看了一眼蕭煜睿與慕汐袂,說道:“這件事情汐兒應該也是猜到了一點,她明裡暗裡也是幫助過本太子不少的忙。”慕汐袂心情不好極了,這真是狗急跳牆了,一下子就開始拉扯自己作爲墊背的,你要死你自去死你的,慕汐袂纔不願意奉陪呢,連忙上前一步走在皇上面前爲自己辯解,“臣下早就開始着手調查了,早在八臂哪吒以前就開始了,但臣下調查是毫無所獲的。”
剛剛說完以後,魯承墨也是走了進來,看到西宮裡面今日這樣的熱鬧,不禁也是熱血沸騰的,讓他熱血沸騰的一個主要原因是看到跪地的太子,君子總算是來了。
“兒臣已經將罪魁禍首抓住了,不知道皇兄的調查與臣弟是不是不謀而合呢。爲了父皇不起疑心還請皇兄一一道來。”魯承墨看了一眼魯澤昊,那眼神分明是告訴魯澤昊你會沒有事情的,在這樹倒猢猻散的社會裡面,只有你弟弟是明禮誠信之人,到了最後一刻也是不會離開你,對你不離不棄。甚至還會從旁協助你的,讓你從刀山火海里面走出來,煥然一新。
慕汐袂本來就知道今晚想要借刀殺人有點兒困難,現在溫良如玉的魯承墨又來了,更加是不容易了,只能子啊心裡面哀哀的嘆口氣,今晚就算是殺了多少內侍殺了多少人看起來也是不會讓皇上真正的動怒了,皇上的眼睛裡面也是那
樣一句話,挑戰皇權的人才是事情肇端的引子,就好像點燃引線的人不過是小小的從犯,後面製作火藥包的人才是罪魁禍首一樣。
慕汐袂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看向了蕭煜睿。蕭煜睿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苦情戲嗎,早就已經雲淡風輕了,承王與太子向來是難兄難弟,到了這樣危急時刻,承王要是不出手倒是辨別人想象不到的。
皇上不知道是聽信了誰的話,總之就是聽信了,那雙龍目裡面充滿了疑惑,說道:“你們既然都說自己找到了罪魁禍首,你們且說一說究竟是誰?”太子聽到這裡,渾身僵硬的就像是岩石一樣的肌肉已經慢慢的鬆弛了下來,淡淡的笑着,“這個人乃是母后引狼入室給兒臣娶回來的太子妃,這個人就是葉雅貞,對嗎?承王?”
兩人一唱一和,真是珠聯璧合,好一手太極啊,慕汐袂不禁皺眉。要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真是以爲他們是有着滿滿的基情來着。
“葉雅貞?怎麼說?”皇上疑惑,望着前面的魯澤昊,魯澤昊解釋道:“兒臣夤夜離開西宮並且殺人離開並不是爲了一己私利而是想要好好的調查一下,前次我們幾人密謀地形圖的時候只有一個多餘的人在場,這個人就是葉雅貞。兒臣唯恐父皇懷疑兒臣裡通外國密謀造反,這纔到了偏殿裡面去,這些時日是兒臣忙於政務並沒有好好的與葉雅貞在一起,導致這個女子喪心病狂的以爲兒臣是一個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她這樣子以爲兒臣,所以爲了報復就將地形圖全部捆綁在了鴿子的腿上,並且讓這些地形圖全部散落到了民間。”魯澤昊說到這裡不禁面上的怒容越來越逼真,也是越來越生動,甚至還有點兒銷魂。
皇上不動聲色,問道:“這些承王調查的也是一樣嗎?”
魯承墨喜形於色,點了點頭,說道:“父皇,如今可以還給太子清白之身了,兒臣看來罪魁禍首已經落網應該嚴懲不貸就好,父皇不可以因小失大,太子不過是爲了以後的計劃這才殺了個把人的,父皇?”魯承墨已經準備將太子攙扶起來,這個難兄難弟的場面真是讓慕汐袂心裡面絲毫也不舒服並且不舒服的厲害,眼看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這時候卻是有人從中作梗。
甚至魯承墨還央求慕汐袂幫着自己辯解一下,慕汐袂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筆賬以後慢慢的在和魯承墨算罷了,魯承墨敢情是忘記了很久以前太子還差一點將他殺了,真是以怨報德的良好典範,三好男人來着。
“皇上,其實上一次臣下跟蹤鴿子的時候,臣下就已經開始疑惑了,這些鴿子不過是落在了京郊的菜市場而已,並且原路返回了,只是臣下是沒有想到鴿子竟然是葉雅貞放出去的,臣下也是以爲是太子。”慕汐袂知道話不可以說死了,連忙自圓其說起來,“不過剛纔臣下基本已經可以斷定了,太子不可能做這些事情的,畢竟太子是北明的儲君,他沒有必要裡通敵國,不是嗎?”慕汐袂說完以後看了一眼蕭煜睿,蕭煜睿也是涼涼的說道:“汐兒所言甚是,外臣也是心有慼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