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可在水塘四周仔細檢查了半天,還真的沒發現有細管之類的水下呼吸“設備”。
皮特又蒙了,唉!老辦法,拍一拍腦門……
這時,身後的專案組成員們陸續地趕到了,還有一名當地派出所的幹警也趕到了。
皮特先給大家說了說自己剛纔的發現,然後也說了自己現在的困惑。大家和皮特一樣,同樣是覺得不可思議。關鍵時刻,當地派出所的幹警站了出來……
幹警:“這個水塘的水來自山頂流下來的一條小溪,小溪流經山頂時並沒有像瀑布一樣再流下山來,而是順着山頂的一道道縫隙進入了山體。
這些縫隙一直延伸到山底,溪水就這樣從縫隙裡流到了山底,又匯聚到了水塘。因爲縫隙都在裡邊,所以山體表面上看不到縫隙。一般人都以爲這個水塘下有泉眼,其實還真沒有泉眼。”
皮特突然心裡一動,縫隙?自己剛見識過這裡的山體縫隙。
皮特連忙問這名幹警,“你是否見過這個水塘乾涸的時候?又是否見過這些山體底部的縫隙?”
幹警:“沒見過,不過聽說以前這個水塘乾枯過,這些年倒是常年都有水,到冬天就結冰了。因爲水塘一直有水,所以我還真的沒見過這些水下的山體縫隙。”
皮特又問這些縫隙有多大?有沒有人曾經見過?
這名幹警有些疑惑地看着皮特說應該是有人見過,只是見過又能……幹警不說話了,顯然是覺得皮特的問題有些怪了,縫隙能有多大?見過沒見過又有什麼關係?
過了一會兒,這名幹警可能是覺得自己的遲疑有些不妥,連忙又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個水塘除了雨季,平時都是清澈見底的,今天的水怎麼這麼渾啊!”
皮特腦海中頓時亮起了一道閃電,水渾了?說明有人真的下水了,而且身不由己地紮了底,揚起了水底的泥沙。
皮特猛地想起了那兩個深深的腳印,心想會不會是錢勢毫在決定下水之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貴金屬扔進水裡?
因爲只有扔掉了貴金屬,纔有可能想辦法抹掉自己的腳印,否則總重量擺在那裡,只要不會飛,一走路就必定會在地下留下深深的印跡。
假設錢勢毫站在最後的腳印處,提着貴金屬的胳膊突然做出一個單擺運動,然後一蹲一弓腰,用力擺臂將貴金屬扔出去落入水塘,地下勢必會留下兩個深深的大腳印,這就叫孤注一擲啊!
貴金屬落入水塘後,又會濺起無數的水花,水塘邊的泥土和草地自然會變溼。
至於腳印不見了,應該是錢勢毫脫下了鞋,倒着走或是側着身子輕輕地走路,目的就是邊走邊用腳掌抹去腳印,這樣自然只會留下一道淡淡的擦痕……
皮特點了點頭,心道現在該想下一個問題了,那就是錢勢毫也下水了。下水後幹什麼呢?先不管錢勢毫下水乾什麼了,貴金屬落水了,活人又下水了,水塘的水肯定會渾。
如果錢勢毫在水裡再折騰一番,水肯定會更渾,所以水塘的水發渾的原因已經找到了。
皮特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如果水下的一道縫隙特別寬,寬到可以鑽進去一個成年人。
如果山體內的縫隙中間,恰好有一個剛纔自己已經見識過的橫向斷層,就又成了一個隱秘的洞穴。
如果這個水塘曾經乾枯過,有人發現可以鑽進山底的這道縫隙,順着縫隙斜着往上爬幾米,
就來到了一個傳說中的水簾洞。
如果水塘裡的水滿了,有人知道這個秘密而又熟悉水性,完全可以進入水塘再潛水進入縫隙。往上游幾米,就可以進入洞穴。反之,從洞穴下水進入縫隙,往下潛游幾米就又回到了水塘。
也就是誰水塘和洞穴之間有了一條秘密通道,掩藏在水下和山體內。如果錢勢毫就是這個有人或是其中的一個人……
皮特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刺激得猛地跳了起來,旁邊的人都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不說吧?其中一個還差點兒掉進水塘……
皮特不顧周圍人吃驚的表情和異樣的眼神,突然說道:“這個水塘的水有沒有辦法全部排掉?”
幹警:“可以,但比較麻煩,要麼把水塘一角全部挖開,但都是石頭,很不好挖。要麼用水泵抽水,還要一個功率大一點的水泵,不知要抽多久。
當然,也可以不用排水,上山找一個地方堵住小溪,並讓它改道,這裡的水就會慢慢流光。”
皮特搖了搖頭說道:“小溪就是改道了這裡的水也流不光的,因爲水位不會有變化,大不了水不進也不出了。”
幹警連忙說道:“就是就是,只有想辦法排水才行。”
專案組的成員表情各異,但基本上是像看白癡一樣地看着皮特和幹警。大家心裡都在想,現在抓逃犯這麼要緊,十萬火急,你們倆卻在這兒一唱一和地是要搞哪樣?
先是研究水塘的水源,後開始論證河道的走向,現在竟然又要探討怎麼排掉水塘的水?不知你們是在搞什麼事情。
難道犯罪嫌疑人搖身一變成烏龜了,你們這是準備下五洋捉鱉?不行再上九天攬個月?
皮特:“山頂上的縫隙有多寬?”
幹警:“寬窄不一,最寬的也就幾公分吧!”
皮特點了點頭,轉身對其他幾個專案組成員說道:“麻煩你們守在這裡,等一會兒有人會從水裡鑽出來,你們不管他胡扯什麼,先把人控制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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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們誰的水性好?好到可以憋氣潛游好久的那種。如果沒有的話,就想辦法找一個水性好的人,等一會兒,有可能需要水性好的人下水勘查。
另外,萬一有人死活不上岸,你們還得下水把他抓上來。
我和這名同志上去放一把火,俗話說水火不相容,水是火的剋星,但利於水者必不利於火……”
話音未落,皮特拉着幹警轉身就走,看行走的方向,應該是繞道向山頂進發了。
專案組的成員們又蒙了,這小皮同志一驚一乍到底是鬧的哪一齣啊!剛纔還在研究水利,轉眼又研究上五行了。可領導剛纔出發前專門交待過,應該是命令過,一切聽從小皮同志的指揮。
現在看來,小皮同志的確是高人一等啊!找到了水塘,的確是不同凡響,可站在水塘邊等着有人從水底鑽出來,這可就說不過……不但水塘裡能自動鑽出人來,好像這人還是犯罪嫌疑人?
唉!天大的笑話啊!不管了,他說咋樣就咋樣,咱們只要執行就行了,可指望水裡能鑽出活人?快拉倒吧!
本來皮特就沒指望能從山頂的縫隙中下去抓人,現在一聽幹警說縫隙只有幾公分寬,更是覺得自己沒有猜錯。
如果除了水中的密道之外,還有一條自上而下的通道的話,這個水簾洞也就不叫水簾洞了,這個藏身之處也完全失去了絕對隱蔽的功效了。所以,水下的通道是唯一的出入口。
皮特邊走邊收集地下乾枯的樹枝,幹警也不言語,照着皮特的樣子也開始收集幹樹枝。
皮特暗道這名幹警人還不錯,雖然沒鬧明白是咋回事兒,但人家知道不折不扣地配合自己。
皮特隨口問了一句,“你身上有火柴或是打火機吧?”
幹警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皮特說好的。
皮特裝作沒有看到幹警的尷尬,自己早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說明這名幹警肯定是抽菸的,而抽菸的人身上必定有火兒。
據說有二種人稱之爲煙賴子,一種是有煙沒火兒,就是故意不給別人抽自己香菸的機會。但其實火兒就藏在身上,只不過藉口沒火兒,這就叫有煙點不着。
另一種是有火兒沒有煙,就是專門對付第一種煙賴子的,自己不買菸,但隨時隨身帶着火兒,你不是說沒火兒嗎?呃!我有。
但皮特知道一點,不管是哪種煙賴子,身上都有火兒。
之所以幹警要尷尬,倒不是先前沒有給皮特遞煙抽,而是因爲山裡嚴禁煙火,作爲一名幹警,帶着火種進山,顯然是……
二人來到山頂後,皮特觀察了一下小溪的走向,又研究了一下山體的縫隙。
最後皮特說道:“可以,縫隙還挺多的,有些縫隙裡並沒有水流。現在我們把樹枝全部塞進這個最寬的幹縫隙裡,再把其它細小的幹縫隙用泥土堵死。”
二人手腳並用,把收集到的幹樹枝全部塞進了腳下最寬的一道幹縫隙,又用泥土把周圍所有細小的乾裂縫堵死。
這樣一來,一部分縫隙被溪水吞沒,負責下水道的工作。一部分縫隙被幹樹枝塞滿,負責產生煙霧的工作。還有一部分裂縫被堵死,完全喪失了跑風漏氣的功能。
這樣一來,下面的水簾洞基本上被封死了,一旦產生濃煙,裡面的人很快就知道自己即將處於什麼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