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駱名流那副促狹的小人面相,司徒天逍冷麪一變,露出七月烈陽般的笑容,道:“我甘願把媳婦當成閨女養,你有意見?”
主子,你能不這樣笑嗎?太瘮人啦。
每當看見司徒天逍這副笑臉,駱名流全身都會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每當看見司徒天逍這副疹人的笑臉,預示着有人要遭殃了。
這次,送上門當炮灰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主子,寧兒小姐在莊子裡小住,你一日叮囑的話,是一年與我說話總和的十倍還多。”
鄙夷地下拉嘴角,駱名流伸出食指交叉成十字。看司徒天逍笑容依舊,他又死性不改,打趣道:“主子,倘若楚王和壽王知道你這般懼內,不知會作何感想。”
“我從不在意別人想什麼。”
司徒天逍放下手中的公文,靠入椅背,眼神憂鬱深邃。
“這幾日與寧兒小姐相處,她言行舉止有別於那些未出閨閣的女子。”駱名流意味深長地提醒。
“名流,你可知我爲何鍾情於她?”
司徒天逍鷹眸幽深如兩淵墨潭,淡淡地說:“我後悔當初沒有將她帶走,讓她被老毒婦囚禁折磨,五年間杳無音信。”
“五年前,我同楚王出使西都國,名爲拜謁西都國皇帝,實爲尋找失蹤的四皇子,安平公主和信陽侯嫡孫劉士享。”
駱名流輕輕“嗯”了一聲,回憶道:“十五年前嬰孩失蹤案鬧得沸沸揚揚,即使皇上和信陽侯傾盡全國之力,亦沒有尋到那三個嬰孩的蛛絲馬跡。後來世人皆說三個嬰孩已夭亡,如今也漸漸被遺忘。”
“是啊,當年我們一無所獲。”
司徒天逍嘆惜。
“拜別西都皇帝時,皇帝在皇宮御花園設宴爲楚王和我踐行,也在那日遇見端莊秀美的扶柔公和古靈精怪的寧兒。那時寧兒不足十歲,笑盈盈的模樣甚是喜人。”
“因爲我們誤撞扶柔公主摔倒,傷了胳膊,小丫頭氣咻咻地跑走。回來時,偷偷將一把蟲子放入我們的茶碗中。”
司徒天逍暢然,“寧兒在楚王的茶碗裡放十條蟲子,在我的茶碗裡只放五條。”
“爲什麼?”駱名流好奇。
“因爲她說……她看我順眼。”
司徒天逍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臉頰很不爭氣的紅了。
駱名流恍然大悟,“主子,你就因爲這麼一句話,一見鍾情?”
“不。”司徒天逍很肯定地否認,“在她氣呼呼地跑走時,我竟會擔心。那不是對妹妹的擔心,而是動心。”
動心嗎?如果以前是懵懂之情,如今再見木寧夕已是情不自禁的喜歡。
情動,對於剛滿弱冠之年的司徒天逍來講,很新奇。英俊的臉龐更加
紅了。
駱名流猛翻白眼,挑釁道:“主子,你這模樣真像賣笑的小倌。”
“駱名流!”
司徒天逍翻臉怒瞪,咬牙罵道:“閉嘴!”
“哈哈哈,主子,如此冷媚眼神,你可對寧兒小姐用過。”駱名流不怕死地建議,說:“主子,你在寧兒小姐面前已經暴露懼內的一面,不如連這個一起暴露出來,省得日後嚇到她。”
“駱名流!”
司徒天逍咬牙,這都是什麼破屬下,看他的熱鬧很爽,是不?
“主子,你那狼性也該暴露出來了,不然……天下之主不久將換之。”駱名流意味深長地說。
“不久將換之,誰?”
“自然是每日將你當成話癆的寧兒小姐。”
看見司徒天逍臭黑的臉色,駱名流毫不意外。
“話癆?”
司徒天逍怒火中燒,欺他沒聽過這個詞,是不。
駱名流解釋道:“言多成癮,事事關心、處處叮嚀,於聽者便是話嘮,此乃病也。”
“寧兒解釋與你聽的?”
司徒天逍瞪着駱名流,面露不悅。
駱名流炫耀地吐出一個詞:“正解!”
又一個新鮮詞?
司徒天逍臭着臉,一定是寧兒教他的,寧兒都沒有教過他這些新奇的詞兒。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