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點頭,沒說話,看了眼她被鎖在鋼鐵牢籠上的手,一人上前抓住那手銬,使勁兒一扯。
在綠衣驚駭的目光中,那自己根本掙脫不開的手銬,居然被扯豁了,心中的震驚實在是無以復加。
隨後,三人之中一人下車,另外兩人根本無視綠衣的任何表情,一人抓住她一隻手,一人抓住她一隻腳,就跟搬運布娃娃似的,將其從車上擡了下來,向着空軍指揮部裡走去。
另外五人自然形成一個半圓,將其護送包圍着。
綠衣不敢反抗,根本不敢有一絲異動,她總覺得,只要自己有一點點要逃跑的想法,那兩隻鐵鉗般的手,就會將自己像撕煎餅一樣,扯成兩半……
空軍指揮部裡,周康與梁州一羣上層人士坐落有序,沉默的看着如同一隻待宰羔羊般被擡進來的綠衣。
兩名壯漢將綠衣隨手扔在地上,便默默的退下,七人悄無聲息的走到周康身後,負手而立。
綠衣的好武功,貌似在大家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沒人對她警惕,因爲她的手腳不僅有手銬,而且所有人都敢說,全世界最頂尖的高手都在這間屋子裡待着呢,綠衣還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周康冷眼看着綠衣,沉聲道:“把你和劉雲琴接觸之後,發生的所有事一一道來,膽敢少說一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衆人頓時屏住呼吸,雖然這話是對綠衣說的,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周康那滔天的殺機。還有無邊的怒火。
綠衣雖然位高權重,是江南白巾軍總瓢把子。自己本身又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功夫高手,但不知怎麼的。面對周康的問話,她卻感到心顫,情不自禁的就要說實話。
心裡暗驚,眼前這個男人自己以前就見過,那時的他感覺很隨和,像是一個陽光青年,自己還敢對着他發怒,當着他的面掀桌子(詳情請見食爲先,周康被包圍的那一段)
但這才過了幾年啊。眼前這個男人的變化居然如此巨大,自己在他面前,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如果是他身後的那幾個人,自己頂多只是會感到懼怕,感覺自己隨時會死亡。但是在周康面前,自己卻感到自己如同一隻老虎面前的兔子,這是遠超死亡威脅的恐懼。
來自更深層次的精神威壓,自己在他面前,覺得靈魂都在顫抖。
綠衣這個時候什麼心思都沒了。只是想乖乖的回答周康的問話,逞能?裝英雄?這可不是當今亂世中,一個有心計的人該做的。
弱聲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一個蒙面人給傳的消息。她說你第二天會出現在食爲先……”
接着,綠衣便將自己與那個神秘人第一次見面,到不停的情報往來。再到今天突然亮明身份的所有對話、心情、猜想,全部說了出來。
整個指揮部裡鴉雀無聲。即使都已經知道劉雲琴通敵白巾軍,可聽到綠衣口中這麼詳細的事實。還是有些背脊發寒。
天吶,這麼說來,劉雲琴的背後有一個恐怖的勢力,這個勢力從一開始就在策劃着對應梁州的方案了。
但是讓所有人都想不通的問題出現了,既然劉雲琴的身後有一個大勢力,而這個大勢力又是在做一些針對梁州的事宜,那麼他們爲什麼不選擇更直接的手段呢?——殺掉周康!
從劉雲琴的行爲來看,這個勢力是專門針對梁州的,不然,劉雲琴也不會通敵白巾軍,泄露梁州的情報了。
但是既然針對梁州,爲什麼不讓劉雲琴直接殺了周康呢?那個勢力能這麼龐大,居然安插進來劉雲琴這個暗樁,並且成爲了王妃,而且還應該有實力與梁州對着幹。那麼他們應該不傻吧?應該能看得出來周康是整個梁州的精神支柱,他可是唯一能夠進行梁州與地球貿易往來的人啊。
可以這樣說,即使梁州城的人全死光了,只要周康還在,那麼下一個梁州的出現不會等多久。
但是他們爲什麼不這樣做呢?沒實力?別開玩笑了。
能在梁州剛剛起步,還沒展露頭角的時候,就敏銳的判斷出梁州有發展前途,然後把劉雲琴安插進仁王府,做爲周康的貼身丫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你敢說他們沒實力?可能麼?
要說殺不了周康?這也根本不可能。
劉雲琴出現的那個時候,周康身邊可就只有幾個帶着破鐵刀的保安啊,而劉雲琴卻是周康的貼身丫鬟,她如果想要殺周康,簡直易如反掌。
下毒、趁着熟睡一刀宰了、設置各種意外,簡單的比擼管也差不到哪去了。但是,爲什麼就沒動手呢?
所有的疑團纏繞着在場每一個人,包括周康都陷入了沉思,實在想不出劉雲琴還有她背後那勢力的目的。
正此時,空軍指揮室的木門被撞開了,仁王區護衛隊隊長雲雀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看了眼在做的長官,吞吞吐吐的道:
“殿下,發,發發發,發生了一件事兒。”
周康心裡一動,急聲問道:“什麼事?說!”
“殿下,劉雲琴,不不不不不……不見啦。”
周康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了起來:“怎麼不見了?”
“我們衝進了仁王府,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逮捕劉雲琴,在王府後院,我們看見了劉雲琴,她對我們笑了一下,說說說……”
周康一腳踢翻了面前的小型會議桌,大喝一聲:“說什麼啊!”
“殿下,她原話是這樣說的:告訴殿下,記住我,我愛他。有些事我不想做,但不得不做,唉,也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殿下啊,劉雲琴她……她她她,她是鬼!”
場中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紛紛站起身來,指着雲雀喝道:“話說清楚!”
“誰準你在這大放厥詞了?”
“誰讓你迷信這些東西了?”
“世上哪有鬼?”
“……”
躺在地上的綠衣則是滿臉驚恐、後怕,不自覺的,她蜷縮着身子想靠近周康一點。想起自己以往都是在深夜與劉雲琴通情報的,綠衣就感覺心臟在砰砰砰的跳,太恐怖了。
雲雀紅着臉爭辯道:“我沒有亂說,我沒有迷信,大家都看見了。”
周康沉聲道:“你到底看見什麼了?”
聽到這話,雲雀連忙說道:“殿下,劉雲琴說完這話之後,轉身就回了你們的寢宮,我們以爲他要跑,就衝上去抓她。可是,可是,一個兄弟的手,居然直接從劉雲琴身上穿過了,劉雲琴就和一個影子一樣。當時我們都怕急了,都不敢動了,就眼睜睜看見劉雲琴進了您的寢宮,木門也自己關上了。”
“我們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壯着膽子準備進屋圍剿了,殿下,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兄弟可是都將您的寢宮包圍起來的,但是事就這麼怪了。我們衝進去之後,房間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劉雲琴消失了。我們可是親眼看見她進去的,可她就那麼消失了。她不是人,殿下啊,她是鬼,她真的是鬼!”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冷汗,溼透了全身,從頭頂,溼到了腳底板。
周香尤其大汗淋漓,因爲整個梁州城,除了周康,就數週香和她嫂子接觸的最多,每天早上上學都是劉雲琴叫她起牀的,洗澡兩人從來都是一起的,逛街那自然不必多說……
可是此刻,聽到雲雀的話,周香卻打心眼裡發寒。如果劉雲琴真是鬼,那麼自己三哥就是和鬼睡了好幾年的鬼丈夫,自己,有一個接觸了好長時間,關係很親密的鬼嫂子!
雲雀首先不可能說謊,雲雀以前是張無忌手底下淘汰下來的特種兵,不可能信鬼神的。而淘汰之後,運氣很好的他,成爲了整個仁王區護衛隊的大隊長,主要負責偵探整個仁王區的可疑人員,保護仁王府的利益。
這麼一個軍伍出身的人,首先不會謊報軍情,其次,他不信奉鬼神,再一個,他對梁州的忠心絕對沒有二話,不可能做出違反仁王府利益的事情出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爲護衛隊隊長。
雲雀說的話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他不可能說謊,不可能吹牛,更不可能謊報軍情。那麼……劉雲琴難道真是鬼麼?
所有人的又懷疑,又恐懼!
周康的表情算是最精彩的一個人了,鬼?自己和一個鬼睡了這麼久?
自己和她做那事做了很多次,她一直沒懷孕,難道也因爲她是鬼麼?
黑鷹看見她轉過一個彎後消失了,這也是因爲她是鬼麼?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誰又能告訴自己,她圖什麼呢?她身後的勢力到底是什麼呢?閻王殿麼?可笑!
進入一個房間,然後消失掉,自己也可以做到,跑得快電動會做的比這還要徹底。
但是,一個人的手,卻從她的身體裡直接穿過去,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真是鬼麼?
要說劉雲琴是鬼,周康一萬個不相信,活人與死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要說自己和鬼睡了幾年?開玩笑麼?就算自己感覺不出來,上官狗剩會察覺不到麼?他是神仙!
周康心裡冷笑一聲:鬼麼?還會再見面?呵呵,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