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玉,你是不是看上帝隕那小子了,竟然幫他說話。”陶方氣的渾身顫抖。
要說書中玉的出現還真是突兀,那是他老子風盤玉書中釋放出來的器魂。
說是器魂還不絕對,書中玉是真正的仙修,擁有肉身、三魂七魄甚至紫府元神,精通石符之道。陶貴的石符之法便是她親口傳授的,是其老爹看中的第三方小妾。
不過一直以來,書中玉跟在陶貴的身邊並沒有登堂入室,陶貴對其也恭敬有加、不敢逾越那道鴻溝,她在陶貴身邊的地位極爲微妙,說是下屬還不是、說是道侶更談不上,如果非要給個定位的話,亦師亦友還差不多。
對於老爹內定的女人,陶方從來都不這麼看,說不得他也起了收書中玉爲內室的心思,這也是陸塵當初與書中玉眼神交換時引起他懷恨在心的根由。
“方兒,不可胡言亂語。”陶貴陰冷的目光飛快的射過來,把巧荷、致梅兩位夫人嚇了一跳,趕忙先一步的按住了陶方。
他們知道夫君的狠辣,要是換一個人說句話,恐怕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死了。
“逆子……”陶貴寒聲低喝,陶方嚇的頓時退了幾步,渾身發抖。
書中玉嘆了口氣,道:“少主,你還看不明白嗎?六海拍賣行馬上要舉行大比,洞主也是全力着手此事,如果能夠助許家拿下六海拍賣行,陶家日後在六海魔上層定會聲威大漲,跟一個小洞的洞主浪費時間爾虞我詐,怕是會壞了大計啊。”
陶方聞言,不服道:“浪費時間?有什麼浪費時間的?父親的器道修爲誰能比得上?六海拍賣行的那些仙匠有哪個會石符之術?父親想拔頭籌,難道很難嗎?”
“閉嘴……”見陶方教而不善,陶貴頓喝一聲道:“你當你老子真的可以睥睨天下、無視羣魔嗎?魔界有多少器道高手,你打探明白了嗎?就是如今坐鎮在六海拍賣行明面上的仙匠,就可以輕易煉製出極品中階仙器。更別提天魔海背後的匠王羿周了。”
匠王。並非稱號。
而是魔雲島附近,對天魔海最強仙匠羿週一人的稱呼,傳說此人幫助天魔鎮守三百年,連續三次衛冕榮冠,五海器道高手盡出,也無法與之爭鋒,使天魔海獨霸六海拍賣行三百年而無人敢涉入拍賣行半步,傳聞此人以魔君三級境界,可煉極品上階強兵,乃是海面上層最強匠師。
被陶貴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陶方怨恨的扭頭就走。
“方兒,你去哪?”其親母巧荷急呼道。
陶方沒有回頭,但也不敢再忤逆老子,壓低聲音道:“許洛陽請我去獄魔羣島坐客,我不想在這待着了。”
聽到是許家長孫邀請,巧荷鬆了口氣,陶貴也不再發火,而是沉聲叮囑道:“許家來歷非淺,與人相交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明白嗎?”
“明白了。”陶方說完,絕塵而去。
“沒用的東西。”陶方走後,陶貴方纔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聲,旋即對巧荷、致梅說道:“我要閉關,直到大比前再出關,你們都出去,不要打擾我。”
說罷,他與書中玉同時走進密室。
……
“爹,娘,我回來了,你們看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一路緊趕慢趕,陸塵、金修、許洛平三人終於來到了獄魔羣島邊際南郭閣榮的老宅。
到了南郭閣榮家,陸塵才知道他過的有多悽慘了。
南郭閣榮家裡連個宅院都稱不上,就是一個用石土壘起來的半大院子,更別提什麼洞府了。
院子裡幾株老樹刻着的紋路是明顯的聚靈陣法,想是佈陣之人手法低劣,起的到效果也不大。
院子當中兩張石桌,幾把藤椅,一處三間房的主臥,兩邊是廂房住着一名老僕,兩名婢女。
主臥前室是大堂,總共就只有兩百尺的面積,跟許家那等名門望族扯不上半點關係。
回想在衆仙域時通天閣主、掌控方鈞塔的南郭閣老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如此落到這步田地,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許洛平剛進院子就扔下陸塵和金修一溜煙的跑向正房主臥。
南郭閣榮、許飛苑、許憐兒都在,聽到自己兒子的喊聲,南郭閣榮繃着老臉蹣跚着走了出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許洛平這次可是沒怕自己的老子,因爲他把恩人請回來了,他知道老爹一定會很高興,興高采烈的說道:“爹,娘,你們看,我把誰帶來了。”
“誰啊?”南郭閣榮和許飛苑疑惑的走出了屋子,許憐兒則是快上一步,到了院外看到了陸塵,歡喜叫出聲來:“前輩,你來了啊?”
“小憐,呵呵。”陸塵這張“絕世的容顏”也許能讓無數魔頭嘔吐,但是在許憐兒眼裡,卻是最和藹可親的一個了。
愛憐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感受着她身上一絲冰冷的魔氣見漲,陸塵知道這一年裡小丫頭的進步不小,已經是七級修羅了。
擡起頭的功夫,南郭閣榮和許飛苑也走了出來,許洛平走在最前面。
南郭閣榮打量着陸塵和金修二人,頗爲驚奇道:“洛平,這位就是……”
許洛平猛的點頭,道:“爹,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買了我的五枚令牌的前輩,兒子多番打聽才知道,他是最近新任的凌風洞主,帝隕大人。”
南郭閣榮恍悟一聲,誠惶誠恐的抱拳施禮道:“南郭閣榮參見前輩。”
他的修爲不及陸塵,遠差很多,就算自己的妻子,也比不上人家,稱陸塵爲前輩,並不爲過。
而一路上陸塵也沒跟許洛平提起自己與他老子的往事,是以這會兒看到了變了一張無面魔臉的陸塵,南郭閣榮也沒認出來。
許飛苑也微微欠了欠身,一派恭敬與感激的模樣說道:“飛苑見過帝隕洞主,昔日犬子和小女蒙受洞主大人恩德,飛苑感激不盡。”
夫妻二人的言談舉止謙和有禮,不像魔門中人趾高氣揚,怪不得能走到一塊兒呢。陸塵心裡如是想道,說:“仙子客氣了。”
說罷,陸塵和金修擡步走到南郭閣榮的一左一右,嘿笑着圍着南郭閣榮上下打量了起來。
南郭閣榮還抱着拳半躬着身子,陸塵和金修的舉動讓人大惑不解,兩人圍着南郭閣榮轉個不停,那眼神可就不是一般的初次見面應該有的了。
這個舉動把南郭閣榮鬧的一愣,還以爲自己哪裡不得體呢,也看了看自己。
正當這時,陸塵當着院內幾人的面把手搭在了南郭閣榮的肩膀上,嘿笑道:“我說南郭兄,你混的也不咋地啊,昔日通天閣主的威儀哪去了啊?”
“嘎嘎。”金修也咧着臉傻笑,要不是黑布掩着臉,估計這會兒南郭閣榮就要嚇個不輕了。
聽到這番話,南郭閣榮和許飛苑齊齊變色。要知道,他飛昇之前的事,可是連一子一女都瞞着沒有告訴的,跟前兒這位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底細的。
不過聽到這語氣和聲音,南郭閣榮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疑惑的看了看陸塵,驚訝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的?”
許洛平和許憐兒也愣了,什麼通天閣主,他們從來就沒聽過。
這一問,把陸塵和金修同時問的笑了起來,陸塵伸出手來,順勢在臉上一抹。
頓時院裡那沖天的魔氣消散一空,整個院子的氣溫開始暴漲,一股精純的天地火元蒸蒸四起,把天地靈氣都蒸發升起幾縷青煙。
衆人再看陸塵,可就不是那張醜陋的無面魔臉了。而是一張帶着些許玩味,瀟灑出塵的古銅色面孔。
“陸塵?是你?”
南郭閣榮望見,頓然大驚失色,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獄魔海遇到衆仙域的故人,還是陸塵這個殺神,激動的他熱淚盈眶。
把目光圍向披着黑袍只露出兩隻漩渦眼的金修,南郭閣榮顫顫巍巍的道:“你,你是金修?”
“譁!”
在南郭閣榮的院子,金修也懶得掩飾自己了,袍子一扯,金光四射的骨頭架子就呈現在衆人眼前了。
“真的是你們,哈哈……,沒想到我南郭閣榮有生之年,還能遇見你們,好,好,好……”
南郭閣榮激烈的連喊了三聲“好”,陸塵能夠聽出,這三聲中包含太多的委屈與不甘了,不過總算在今天釋放了大半。
就連許飛苑站在一旁都哭出聲來,南郭閣榮爲了能夠跟她在一起,可是揹負了太多了,自從來到許家,許飛苑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夫君真的笑過。但是今天,她能感受到南郭閣榮釋懷笑聲中的真心歡悅和高興。
陸塵和南郭閣榮就差沒抱在一起了,互拍着肩膀放聲大笑,看的許洛平和許憐兒滿心的狐疑。
“爹,你跟帝隕前輩認得啊。”許憐兒歪着腦袋問道。
“當然了。哈哈。”南郭閣榮心情好的不得了,難得跟自己的女兒開起玩笑道:“他可不是一般人,這是爲父的好友,好兄弟,我們在飛昇前就是好朋友了。”
許洛平眨巴眨巴眼睛,呆滯道:“原來如此啊,爹,怎麼沒聽你提過呢。”
“去。老子難道什麼事還要跟你交待不成?”南郭閣榮瞪了兒子一眼,嚇的許洛平吐了吐舌頭。
隨後,南郭閣榮拍着陸塵的肩膀道:“來,咱們進去說話。”
“好。”看到老友,陸塵心裡也是異常的高興的,笑着就要跟着進去。
㊣(8)許飛苑這時卻是說道:“夫君,帝隕洞主,你們先聊着,我帶着孩子們去許家給老祖請個安,回來讓陳伯備些好酒,再陪你們兄弟倆敘舊。”
許飛苑雖然沒逐出了許家大院,但其心善孝,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許家給許方榮請安的,今天就是這個日子。至於南郭閣榮,許方榮最不待見的就是自己這個女婿,去了也未必想見。是以一直以來,許飛苑回家,只帶着許洛平和許憐兒。
南郭閣榮看到了陸塵還哪管別人,擺了擺手不厭其煩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對了,今天的事都別說出去,就當沒發生過。小友,走,咱們裡面說話。”
“好,南郭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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