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去?”雙足剛一落在山峰之巔,蕭傲立即冷聲喝道。
他的話音落下,落在山巔之上之上的孫蒹葭,猛一揮手,一片浩浩蕩蕩的強勁氣浪,呼嘯着封閉住整座山峰。
“事情尚未結束,還請諸位進入大殿一敘。”孫蒹葭的話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話音落下,她與蕭傲不再去看任何人,緩緩步入大殿內裡。
原本因爲諸多長老離去,而變得空曠的大殿,陸陸續續的,又被諸多神鬥宗長老填滿。待得所有人全都進入大殿後,蕭傲冷眼望着滿面忐忑不安之色的沈元河,冷聲說道:“沈宗主,還記得先前我們的約定麼?”
“如若我真的拿到五顆諸天星宮長老的頭顱,那我們神鬥宗,哪怕戰死至最後一個人,也絕不會投降屈服。”
蕭傲從容鎮定的逼問,讓沈元河心底一陣的不爽。不過不爽歸不爽,沈元河卻沒有愚蠢到自否其說的地步。
強自壓制着內心的不滿,他笑着說道:“蕭長老,我當然記得先前的約定。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出五顆諸天星宮長老的頭顱,我沈元河即便是拼着百死,也會與諸天星宮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
那已經快被諸多主降派逼迫得快要崩潰的諸多主戰派長老,全都興奮起來。他們大聲嘶吼着,發泄着內心的不甘與憤懣,滿懷期盼的望着蕭傲與孫蒹葭,等待着二人拿出諸天星宮長老的頭顱。
雙手下壓,阻止住諸多長老激動地嘶吼,蕭傲微微一笑。
不再多說任何無意義的廢話,他的手臂猛然一抖,登時,一排人頭骨碌碌的出現在地面上。
“一顆,兩顆……”足足十一顆人頭出現在大殿。隨着人頭在大殿中央地面一字排開,頓時整座大殿內裡,也都瀰漫起一股濃郁到讓人心神一縮的血腥氣息。
“呀!”大殿內裡,一名長老發出一聲低呼。
與此名長老的表現類似,整座大殿內裡,所有的長老乃至沈元河,表情全都充滿震撼。
仔細觀看着地面上的十一顆頭顱,沈元河表情從淡定變得極度驚駭。雖然因爲這些人慘死,身首異處,表情五官都有些扭曲,但這卻並不妨礙衆人辯認出這些人頭主人的身份。
“那是諸天星宮長老曾梵語,我記得他,在三年前,我還與他交過手。”人羣中,有長老大聲說道。
就像是此名長老一樣,很快,這十一顆人頭主人的身份,都被在場衆人辯認出來。一想到這十一顆頭顱的主人,都曾經意氣風發,是蠻荒之地最絕頂的存在,在場衆人,全都不由得倒吸數口冷氣。
“十一顆人頭,代表着的是十一名宙勝境,鴻蒙境的強者啊。”人羣中,有人發自肺腑的慨嘆道。
此人的慨嘆,也代表着此時此刻,所有神鬥宗強者的心聲。同時,這種心聲也使得那些主降派,內心恐慌到極致。
“沈宗主,這十一顆人頭在此,算是我與孫長老,完成了投名狀吧?”蕭傲繼續冷聲逼問道。
後背靠在座椅上,無力的嘆了口氣,沈元河點點頭。
儘管他並不知道蕭傲與孫蒹葭是如何做到,擊殺如此數量的諸天星宮長老。人頭在此,卻容不得他不承認當初的承
諾。
而且,身爲一宗之主,沈元河心中清楚,如若他此時此刻反悔,不只是面子上過不去,只怕蕭傲也有藉口,堂皇的將他幹掉。
望着十一顆人頭中,不乏實力與他在伯仲的強者,沈元河很清楚,他在蕭傲與孫蒹葭的面前,怕是還真的不夠看。
“啪啪啪……”沈元河用力的鼓掌,表情變得肅然起敬。
站起身,真摯誠懇的向蕭傲鞠躬,沈元河高聲說道:“恭喜蕭長老,孫長老完成了投名狀。投名狀在此,我神鬥宗上上下下,所有人,必定竭盡全力,揮灑熱血,與諸天星宮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血戰到底。”諸多主戰派長老,同時喊了起來。
見那些主降派長老,面色都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不快,主戰派諸多長老,頓覺解氣。
壓抑的太久,他們本來以爲此生都不再有發泄的機會。沒想到現如今他們終於佔據上風,這怎能不令這些主戰派長老情緒激動。
主戰派長老情緒有多激動,那些主降派長老,內心就有多苦悶。
想到以孫蒹葭,蕭傲爲首的主戰派,在這場角逐中獲取到的勝利,以及接下來要出現的血戰,這些主降派長老們,都不由自主的感到靈魂在顫慄。
血戰到底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在場諸多長老中,有很動人會死。若非是怕死,這些長老豈能甘願賣祖求榮,一想到死亡籠罩所有人,這些主降派長老感覺通體冰冷,甚至有不少人緊張的身軀都在顫抖。
在場每一個人,此時此刻的表現,全都一絲不落的印在蕭傲眼簾。
雖然蕭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他心中卻給每個人都打了一個分數。此番幫助神鬥宗對抗外敵不假,可同時蕭傲心中也有自己的算計。
那些主戰派長老,熬過此處難關,日後的前程都將被他安排好,至於那些今日表現出怕死模樣的主降派長老,蕭傲不屑於去爲他們着想,也不會爲了他們日後的前程做任何安排。
“既然大家都決定與諸天星宮血戰到底,那接下來,我們就要傾盡全部的力氣,與諸天星宮諸多強者周旋。”蕭傲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沉聲說道。
話音落下,不給沈元河出言的機會,他沉聲說道:“諸位,我決定親自掛帥,指揮整場抵抗戰,你們沒有異議吧?”
“沒有!”孫蒹葭搶先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她面色陰沉的盯着在場所有人,大有有人敢反對,就會毫不留情將其抹殺的架勢。
面對強勢無比的孫蒹葭與蕭傲,沈元河內心泛苦,卻並不敢有任何不悅的神色流露。蕭傲與孫蒹葭的實力,已經證明了一切,也比任何說辭都更加有效。
想到自己已經無法改變局面,沈元河站起身,故作氣勢十足的說道:“諸位,既然蕭長老主動請纓,那我自是不會阻攔。”
“從現在開始,神鬥宗所有弟子與長老的調動大權,全都交給蕭長老。如若有誰不服,按照違背宗主旨意論處。”
說過這番話語後,沈元河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可以退去。
見沈元河坐回座椅之上,神情萎靡到極致,蕭傲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不再理會大殿內裡的諸多各懷心事的長老,蕭傲手臂一揮,將十一
顆人頭納入囊中,繼而快速向大殿之外走去。
“一個時辰後召開誓師大會,所有人在神鬥廣場集合。”蕭傲走出大殿後,沉聲命令道。
隨着令諭公諸於衆,蕭傲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蕭傲離去後,孫蒹葭深深的瞥了一眼沈元河與主降派長老,冷哼了一聲,同樣離去。待得孫蒹葭離去後,諸多主戰長老,紛紛喜氣洋洋的離去,只剩下沈元河以及一干主降長老,束手無策,緊張的留在原地。
“宗主,你就這樣將權利出讓了麼?”長老薛艇,頗有些不滿的質問道。
見沈元河不說話,薛艇怒從心來,氣惱的說道:“宗主,我們可都是你的鐵桿追隨者啊。原本我們就與蕭傲以及那些主戰派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現在你將權利轉交給蕭傲,豈不是置我們這些老兄弟的生死於不顧?”
薛艇的質問,令沈元河心底同樣一陣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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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瞪了薛艇一眼,沈元河怒聲說道:“你們是瞎了,還是沒長眼睛,難道看不出蕭傲與孫蒹葭現如今的勢力已經極爲強大麼?”
“賭約在此,我不交出權利,該怎樣去面對旁人?還有,你說我置你們的生死不顧,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麼?”
“我告訴你,只有我將權利轉讓出去,你們才能保存住性命。而我若真是執掌大權,怕是你們一個人都逃不掉。”
“此話怎講?”沈元河氣勢升騰起來,這使得薛艇的氣焰頓時萎靡下來。有些不解的望着沈元河,薛艇小心詢問道:“宗主,難道你又有了別的對策?”
“哼!”沈元河冷哼一聲,沒有再去看薛艇。
他揮手說道:“諸位,我發覺自己偶染風寒,已經不能外出。你們現在離去吧,我也要休息養病了。”
“偶染風寒?”一開始,薛艇等人還沒領悟沈元河說這番話的涵義。
沉吟少頃之後,薛艇面上當即顯露出一絲心領神會之色。他豎着拇指,有些諂媚巴結的說道:“宗主妙計是在高,實在是高!”
一個時辰過後,神鬥宗自山下至山上,忽然響起悠揚的鐘聲。
許多年不曾轟鳴的召集鐘聲響起,頓時在神鬥宗弟子之間引發軒然波動。數以千計的神鬥宗弟子,或是步行,或是御空,紛紛向神鬥廣場飛馳而去。
轉眼間,原本空曠的廣場,全都被諸多弟子所佔據。
望着廣場上空,身披萬丈霞光,如同下凡戰神一般的蕭傲與孫蒹葭,諸多神鬥宗弟子全都愣住。
召喚令可不是隨便就能敲響的,每一次敲響召喚鐘聲,都意味着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諸多神鬥宗弟子明白,怕是宗門之內,又要發生某種大事了。
神鬥宗門下弟子,來了七七八八之後,諸多長老,也陸陸續續的來到廣場之上。
神鬥宗長老數百,可此番前來的長老,卻只有數十,甚至不足三分之一,這令孫蒹葭面上當即籠罩一層森寒殺氣。
“爲什麼沈元河,薛艇他們沒有來?”未等蕭傲發問,孫蒹葭即怒聲喝問道。
望着快要爆發的孫蒹葭,李牧然心神狠狠一顫。
上前一步,他無奈的說道:“回稟孫長老,沈宗主,薛長老他們都自稱暴病,怕是不能來參加召集大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