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空山的“越解釋越亂”下,這些夫人小姐們大部份都撤走了自家的粥棚,帶着下人氣呼呼的走了。到也有沒走的,但也是持着懷疑的態度勉強地撐着,明顯的心中不甘。
祝空山也不急於讓所有人一下子都撤走,現在這種情況是最好的結果,人一點一點的撤,顯得沒有那麼突兀。
可即便是這樣,在城北施粥的人也一下子少了大半,等到那盛王府的丫頭回來,面對此情景也是萬分不解。她想問問祝空山是怎麼回事,可見祝空山也愁眉苦臉的樣子,便知問了也是白問。只在回府之後將這邊的情況跟八皇子彙報了一番,換來了玄天墨把祝空山叫到書房去好一番詢問。
不過玄天墨也很會做人,祝空山進來之後,他沒有立即就說城北的事,而是關心起祝府那邊來。特別是對那柳氏,更是一口一個姨母叫得親。
祝空山心中冷笑,只道這位表哥的戲做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這要是換了從前,她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定會被其所感動,然後繼續死心塌地的幫他做事。但現在不同了,她心裡清清楚楚明白柳氏的死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自己在這位八皇子跟前已經什麼都不是,他對她只不過一門心思的利用,那些曾經許過的承諾,早就隨着柳氏跟那管家的一睡,而煙消雲散了。
面對玄天墨,她的面色已經不如之前那樣好看,也不想再裝着一張無知又感動的臉,祝空山沒了耐心,只是冷冷地道:“多謝八殿下關心,孃親是不貞之人,當不起八殿下叫一聲姨母,還請八殿下千萬不要再這樣叫了,以免玷污了您的美名。”
玄天墨一愣,眉心瞬間就皺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祝空山擡頭看他:“隨便八殿下怎麼理解,你理解成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
似乎覺察出什麼,玄天墨盯着祝空山的眼睛許久都沒有言語,心中卻是幾番思量。今日城北的變故定是與這丫頭有關,可這丫頭到底做了什麼?
“就因爲一個不貞的婦人,你要與本王站到對立的位置上去嗎?”終於,他開了口說:“本王與柳家如此行事,那都是爲了你好。要不是因爲你在京城,要不是因爲本王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並且許你一個未來。那柳氏做爲區區祝府的小妾,你以爲本王願意管這檔子閒事?說是姨母,那也不過是柳家的一個庶女,與宮裡的兩位娘娘地位是天壤之別。空山,你要懂事,你要知道,有那樣的一個生母,會毀了你的一生。”
終於承認了啊!祝空山看着這個虛僞的皇子,不由得失笑,“利用着我,卻殺了我的孃親,反過來還要我再感激你嗎?八殿下,你敢說在祝府出了這樣的事之後,你還會把你所說的那個將來許給我?”
“當然!”玄天墨說得眼都不眨,“本王一言九鼎,認定是你那就是你,換了誰都不行。所以,空山,你不需要有那麼多雜念存於心中,只要記得,表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懂嗎?”他一邊說一邊走上前,伸了手一把就將祝空山給攬在懷裡。他不傻,想要收住女子的心,只用勸說那是不行的,得有更進一步的手段。而眼下既然談到了兩個人的將來,那他定然就要有些實際意義上的表示。懷中人再被攬緊了一點,就聽玄天墨道:“本王一向不擅表露,縱然幾次與表妹說起將來之事,卻始終沒能給你交個實底。本王不知道女人都喜歡聽什麼樣的話,就只能說說自己心裡的實際想法。表妹清逸淡雅,哪個男子見了會不動心?本王也動心,只是沒有告訴你。空山,相信表哥,表哥這樣全都是爲了你呀!”
祝空山被他攬在懷裡,心思不停地翻轉着,她就在想,如果是在柳氏出事以前,八皇子對她有這樣的表態,她一定非常感動吧?畢竟哪個女子都期待能被心儀之人放在心上,而八皇子承襲了皇家優良的血統與容貌,她又怎麼能不動心?是的,她的確曾動心過,甚至不只一次地偷偷幻想有朝一日與八皇子琴瑟和鳴,可是現在,這一切在她看來都是一出又一出精心策劃的好戲,她在他的眼裡心裡,就像個傻子一樣任其擺佈,爲了成就他的大業,連她的孃親都能殺死。縱然柳氏該死,可動手的,也不該是八皇子和柳家。
祝空山輕嘆,面上泛起苦笑,只道這一切來得都太晚了啊!卻也明白不該在這種時候徹底把八皇子給拆穿,她不能就這麼被困死在盛王府裡,殺死柳氏、利用自己,八皇子如今所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她還有進一步的計劃需要實施,眼下翻臉,並不是最佳時機。這個人不是最看重名聲麼,那她就要讓這位皇子聲名掃地。
“表哥。”演戲誰都會,祝空山也不例外,一聲表哥,眼中垂淚,也是我見猶憐。“對不起,都是空山不好。空山以爲表哥並不喜歡我,心裡總是沒底,所以纔有了些小脾氣,請表哥不要怪罪我,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她擡頭看他,一臉的楚楚可憐。
玄天墨下意識地擡手撫上這張臉,這麼標誌,這麼清秀,這麼好看,如果沒有柳氏鬧的那一出,他把這女人收入房中,該是多好啊!不過……玄天墨勾起脣角,露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來。不做正妃,不做皇后,收入房中當個小妾也是可以的。將來入宮,隨便封個貴人婕妤,也算不負了她。
他想到這,竟是一彎身,一把將祝空山打橫抱了起來,嚇得祝空山一聲驚叫,卻聽到玄天墨說:“安心,留在本王身邊,做本王的女人,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富貴人生。”做婕妤貴人,也是富貴的呀!
祝空山心頭微驚,她明白玄天墨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以表妹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又被許了這樣的承諾,如今玄天墨把她收房,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表哥不是要許我盛王正妃之位麼?”
玄天墨點頭:“那是自然。”
“可既然是正妃,就該按正妃的規矩來辦,眼下這樣……到底不光明正大。”
“你還擔心什麼呢?”玄天墨一邊說着話,腳下動作卻沒停,直接走進了他這間書房的裡間。那是一個小型的臥寢,平日裡他累了就在那兒歇息,今天,他就要在這裡讓這祝空山成他的女人。女人麼,就是這樣,一但失了身子,想不聽話都不行了。“大聘早晚有一天會下到祝府,該給你的榮耀一樣都不會少,本王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到盛王府來。將來有一天,還要與本王攜手,一同走進那座皇宮。空山,本王現在就要給你吃一顆定心丸,放心做本王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本王都會滿足你。”
話說完,人已至牀榻前,將懷中女子往牀榻上一放,玄天墨男性的魅力瞬間盛放開,縱是心中另有所想的祝空山也在這種情況下險些失了心神。
可她到底是心中有計較的,不至於真的被這樣的情話所感動與迷惑,可她也明白,這一劫,逃不過。一旦逃了,就意味着馬上就要跟這個八皇子翻臉,她性命難保不說,想要撕裂八皇子名聲的計劃也只能中斷。仇報不了,還搭上了自己,這筆買賣不划算。雖說她清楚自己最終的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但既然要死,爲什麼不把這位虛僞的表哥給拖下水呢?至少她得親手毀了這幾個月來爲這位表哥所做的一切功績。
祝空山閉了眼,心中已然做了決定,口中悠悠地道:“一切都聽表哥的,空山的心裡……只有表哥一人。”
玄天墨很滿意她這個狀態,看着這女人躺在自己的牀榻上,雙目微閉等着自己臨幸的樣子,他就在想,果然天下女人都是一路貨色,別管表面是如何清純之相,一旦抱上了牀,個個都是待宰的羔羊。
他邪笑一聲俯身下去,身上衣物迅速除盡,一雙大手扣住祝空山身前,猛一用力,“撕啦”一聲就把她的衣袍撕毀。祝空山只覺得身前一涼,不用看也知道,已經身無旁物了。
這一天,從下午到傍晚,從傍晚再到深夜,她都沒能從玄天墨的書房走出去。她的表哥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情話也說了一遍又一遍,說到最後,就連祝空山自己都在懷疑她的判斷是不是有失誤,玄天墨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想要把正妃之位許給她?
可她當累到昏昏沉沉淺淺入眠之初,依稀感覺到那男人起了身,下了牀榻。她微睜雙眼,卻看到那人正看着她狼藉的下身脣角泛起冷笑。那種笑讓她發寒,心都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很快地,帳幔被放下,外頭有輕微的響動,似玄天墨在穿衣裳。不多時,那人繞出屏風,有下人從外面進來,祝空山聽那下人問:“殿下,今後表小姐是不是要搬到您的院中去?
“不必。”玄天墨的聲音冰冷傳來,“不過一個玩物而已,她怎配住在本王的院子裡。近幾日盯着她,別出什麼亂子就行。”
那小廝應了一聲退出去,牀榻上假寐的人恨得雙拳緊緊握起。
玩物嗎?玄天墨,總有一天,我要你成爲全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