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女子微笑,看向一旁早已經傻了眼的國子監朱院士“既然剛纔和陳小姐比的是棋琴二項,剩下的書畫就由另外一位魁主迎戰吧!”
她這番言論雖猖狂,卻也無不彰顯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事實,這時,臺下的百姓也都相信她有這個資本。
朱院士氣的臉色發黑,他真是沒想到突然闖出來的瘋丫頭竟然這麼厲害,如果他不讓諸葛誠出場的話,只怕不止白鹿書院的人會嘲笑他,連整個天朝百姓都會對嘲笑他國子監。
“好,玉書,你來和這位姑娘比試一番吧!”說完話,朱院士恨不得能用眼睛狠狠的將面前的黃衣女子給瞪沒了,而黃衣女子卻仍舊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
“哼!”朱院士氣憤的冷哼一聲,轉身怒氣衝衝的轉回座位之上,此時白鹿書院的張院士卻一改先前的鐵黑模樣,笑顏相迎的道:“看來這天下才人不一定就會出現在國子監啊!朱院士,你說待會是你的愛徒諸葛誠勝還是這黃衣少女贏?”
朱院士冷冷撇了張院士一眼“自然是玉書贏了,他可是諸葛家族的人。”
張院士朝黃衣女子看去,意味深長,帶着不氣死朱院士誓不罷休的決心道:“我倒是覺得這黃衣女子更勝一籌,呵呵,朱院士別瞪我啊,趕緊看比賽吧!”
二人一番鬥嘴的空檔,比試也正式開始。
二人率先比拼的是書法。諸葛誠心知此女絕非泛泛之輩,在落筆之時十分用心,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而黃衣女子則站在另外一邊,隨手拿起毛筆沾染了墨汁後思索片刻,便落筆成篇。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二人先後停筆。
司儀將二人的作品拿出給各位書法大家評判,一陣商議之後,得出了結果。
“第一局的成績出來了。”司儀走到臺前,朝着在此的所有人朗聲道:“諸葛少爺力透紙背、筆精墨妙,而這位姑娘的字跡則猶如龍伸蠖屈、鸞翔鳳翥,此等功夫早已可自成一派,連再坐的幾位書法大家都連連稱讚,敬佩不已。所以,這一局,這位姑娘勝出!”
諸葛誠面色有些落寞,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輸給了一個女子,今後在京城他還如何擡頭做人?
“諸葛少爺承讓了!”黃衣女子朝諸葛誠看去,禮貌的點了點頭,後者強壯鎮定的朝黃衣女子點頭致意。
“第二局,書畫!兩位學子開始準備!”
司儀一聲呼喊,二人則快速走到案几前將所用的宣紙,彩墨紛紛備好,一聲令下之後,二人便開始繪畫起來。
繪畫本就將就心境靈感,要有足夠的時間發揮想象,所以這一局給出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衆人紛紛朝二人繪畫的作品看去,諸葛誠選擇的是最爲拿手的工筆畫,不但容易把握,而且在最短的時間內是最爲出效果的。顯而易見,這次諸葛誠是拿出了看家本領,一心求勝。
而另外一邊的黃衣女子卻和他恰恰相反,她選擇的是則是寫意畫,運用誇張的手法和豐富的聯想將一幅山清水秀,煙雨濛濛的神仙之境繪製的入木三分。
“時間到!”
司儀在一個時辰時準時喊停,二人幾乎同時落筆,隨即一旁的小童立刻上前將還未乾透的作品拿到了各位裁判跟前,這次的結果也是很快就出了,似乎並未讓衆人意外,黃衣女子又完勝諸葛誠,後者受到嚴重打擊,面色慘白“姑娘才華出衆玉書甘拜下風。這本《枯樹札記傳》就歸小姐所有了。”
說完話,落寞的他立刻離開了臺前徑直而去。
黃衣女子朝人羣中看去,聲音清脆動聽,說出的話卻激起了一干學子的反抗“難道我朝就沒有真才實學之人嗎?”
“這女子太猖狂了!”九皇子慕容恆狠狠的伸手敲響旁邊的欄杆,慕容逸、雲崢、徐子煜也同樣皺了皺眉頭。
“既然小姐贏了比賽,這兩樣東西就歸小姐所有了,今日鬥文會依然落幕,小姐還請自便吧!”司儀走上前去試圖勸這女子離開。
黃衣女子冷冷一笑走到琴架前道:“今日我在此是等候真正有能耐之人,既然他不出現,那我只好以琴會友等他出來了。”
語閉,她擡手在琴架上開始彈奏,一陣緩慢悠揚,如雨打荷花一般清脆,又如人困眼惺忪時的酣睡的琴音傳來,漸漸的,周圍的反抗生越來越小,人們的臉上紛紛出現睏乏,身子搖搖晃晃起來,不過片刻,上千的民衆全部倒在了地上。
夏清歌眼神一沉,暗叫一聲不好,擡眼朝身邊看去,夏霜霜、楊子月、楊子伊、雲崢、慕容恆也不知在何時紛紛爬在桌子上開始酣睡起來,連慕容逸的眼睛都不斷眨着,強自鎮定。
“這…。這女子危險!”強忍着睏乏,慕容逸在昏睡之前朝夏清歌這邊看來提醒她。
夏清歌側身看向徐子煜,後者和她一樣,雖然能感覺到這陣琴聲擾亂了心智,卻並未被其操控,夏清歌心裡暗驚,看來徐子煜絕非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魔音!”徐子煜簡單的說出兩個字來“想必夏小姐你並不陌生!”
夏清歌擡眼對上徐子煜,一字一句的道“你究竟是誰?和這位黃衣女子又是什麼關係?”
徐子煜輕笑一聲“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這黃衣女子絕對是第一次見面。”
“爲何你沒有被魔音操控?”
徐子煜嘴角泛起一抹玩味,反問道:“你又爲何沒被這魔音操控。”
夏清歌緊皺眉頭,一股怒火升起,盯着徐子煜的眼睛絲毫沒有移開,正待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小姐,您沒事吧!”
夏清歌朝門口看去,當看清來人後稍顯以外的道:“木槿?你怎麼沒事?”
木槿率先看向的夏清歌,而當她注意到徐子煜也依舊保持清醒時,明顯感覺到意外“咱們谷裡的人都能自封經脈,只要封閉經脈,這魔音是對我們無用的。”
木槿所說的夏清歌也明白,此時她就是運功護住了各大血脈,再加上她已經練就了鳳凰訣,內功深厚,這魔音對她根本沒有作用,而徐子煜就奇怪了,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秧子,如果他不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又怎麼會對着魔音沒有反映?
“你現在還是先想一想怎麼應付下面那個女子吧,看樣子她是衝你來的!”見夏清歌用懷疑的眼神看他,徐子煜好心提醒一句。
夏清歌低頭看去,只見千餘平地之上黑壓壓倒了一片人,只有那黃衣女子和她隨侍帶來的隨從未曾受到影響,魔音依舊在緩緩而出,夏清歌不再猶豫,站起身運功飛身而下,如九玄神女一般飄然落入臺子中央。
琴音漸漸放緩了音律,黃衣女子擡瞬看下夏清歌“你終於出現了!”
“看來你等的的確是我。”
“我若不將這一衆百姓迷倒,你定然還不會出現吧?”
夏清歌冷笑一聲“你錯了,這些人與我何干?我下來只是因爲你打擾到我的清靜!”
黃衣女子輕笑一聲“我錯了又如何?總之你按着我心中所想的出現就可以了!”
說完話,黃衣女子眼神猛地一變,擡手用力一揮,一股真氣伴隨着琴音錚錚作響,猶如一把上好的利劍快速朝夏清歌攻擊而來,夏清歌一連三次後翻身,輕巧的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面容一陣寒霜,徹底被眼前的女子激怒。
“雖然我不知你究竟是何身份,可如今,我只要你的命!”說着,夏清歌雙手同時揮出,飛雪錦綢從袖中飛射而出,猶如靈蛇一般準確無誤的纏在了黃衣女子的琴架之上,用力一拉扯,琴架翻飛而起,隨即重重落在地上。
哐當
在夏清歌將琴架摔碎時,黃衣女子也伸手將整個古琴護在自己手中,飛身後退數步躲過這股強大的氣流,而後繼續彈奏手中古琴,琴音越發急迫刺耳,彷彿數萬厲鬼從地獄爬出,讓人在聽見這種聲音後失了心智,任意被其操控。
夏清歌神色突變,擡手一揮,用內力打出一層天然屏障,隨即飛身而起,白色長裙在半空中飛舞,她再次用力揮出錦綢,運用鳳凰訣十成功力,狠狠的擊向黃衣女子。後者急速倒退,而後也同樣飛身而起。
跟隨黃衣女子前來的十幾名護衛見夏清歌如此厲害,紛紛飛身上了臺子,正在這時,木槿和醒來的巧蘭、無雙三人飛身從閣樓而下,紛紛加入戰局
狂風呼嘯而知,夏清歌運用了第七層上至大仇,周身被一道強烈的紫色光芒籠罩,她奮力一推,一股狂風夾雜着氣流將整個木架臺的木板揭翻而起,殘木橫飛,黃衣女子腳底下的木板隨聲斷裂,她被迫飛身起來,手仍舊不離琴架,可夏清歌揮出這一掌對她造成不小的震懾,琴音也已經凌亂起來。
站在閣樓上的徐子煜一派悠閒,白衣在狂風中飛舞,他背身而立冷眼看着眼前戰局,而當他注意到夏清歌的眼神時,心裡升起一抹異樣,暗叫不好。
此時夏清歌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長髮也在狂風中吹散開來,一頭墨發在空中飛舞,她冷哼一聲,收回錦綢,踏過碎板朝黃衣女子攻擊而去,後者見此,將手中古琴運足十成功力狠狠的砸向夏清歌,後者擡手猛地揮開,同時揮掌狠狠的打在黃衣女子的胸口之上,對方吃疼狠狠的摔在了臺子下面。
夏清歌飄然落下,背身而立冷冷的盯着黃衣女子,此時,黃衣女子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擡眼憤恨的盯着夏清歌。
她萬萬沒想到夏清歌竟然練成了鳳凰訣大成之功,今日這一行看來是失算了。
而當她注意到夏清歌眼睛時,心裡卻閃過狂喜,紅色的眼睛?呵呵呵,看來連老天都幫助她!今日她夏清歌即便不死,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死在自己手中。
“主子,您沒事吧!”身邊侍女跑到黃衣女子身前將她攙扶起來,後者站起身後單手護住胸口,冷冷的擡頭朝夏清歌看去“今日這一戰我敗得心服口服,不過不久之後,我們還會再見。”說着,一把推開身邊侍女強子站定。
夏清歌冷笑“今日我本不打算放你離開,可如今我改變主意了,你走吧!”
黃衣女子身邊的侍衛見她受傷,也同時收手退回黃衣女子身前進行保護,而巧蘭、木槿、無雙三人也飛身到夏清歌的身前。
“呵呵,好!後會有期!”黃衣女子突然大笑一聲,轉身朝門外走去。
一場惡戰將整個萬宗祠前堂毀的面目全非,夏清歌嘆息一聲走至被摔落在地上的古琴身邊,低身將其撿起而後飛身朝閣樓飛來。
“彈!”
她一飛上閣樓就將琴扔給了徐子煜,後者擡手接過,喂喂挑眉“彈什麼?”
夏清歌坐下擡眼冷冷揪着他“你說呢小師叔?”
“哈哈哈!有點意思!”徐子煜大笑,走至桌子前,將琴架擺好,本打算彈琴時,又擡眼朝夏清歌看去,隨即搖了搖頭,伸手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扔給了夏清歌。
“吃一粒,你如今還沒有將鳳凰訣運用熟練,物極必反,如今它也正在吞噬你的意識!”
夏清歌皺緊眉頭低頭朝白瓷瓶掃了一眼“我知道!”
“既然知道爲何還要冒險學會鳳凰訣第七成功力?你這樣實在是冒險!”
“這個不用你管,白老頭不是讓我回藥王谷嗎?想必他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才一再催促!你也是最近纔回京的吧!”
徐子煜輕輕點了點頭,在不多言,擡手無比優雅的彈奏了一首古曲,曲閉,原本爬在桌子上混混沉睡的衆人神奇一般的全部醒來。
“我是怎麼了?”楊子伊率先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伸手扶着額頭,一陣陣疼痛讓她極不舒服。
隨即是慕容逸、慕容恆二兄弟相繼醒來,三人紛紛擡頭朝夏清歌和徐子煜看去,二人卻佯裝什麼都不知的樣子。
“呃?我這是在哪啊!”楊子月從桌子上爬起來,伸手揉了揉眼睛,朝一旁的夏霜霜看去,尋着夏霜霜看向了夏清歌,方纔醒了意識“清歌姐姐!我們是在萬宗堂?”
“嗯!”夏清歌輕點了點頭。
“那我爲什麼會睡着了?”
隨着她的聲音剛落下,雲崢和夏霜霜也相繼起身。一衆人紛紛好奇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外面怎麼會變成這樣?”楊子月跑到欄杆前朝底下張望,不免震驚的大叫一聲,只見整個院落內紛紛揚揚不斷飄落着樹葉,地面正是被一層嫩綠的葉子平鋪了一層,剛纔還結實的架臺如今早已經歪歪斜斜的隨時要倒的樣子,架臺上的木板也橫七豎八的散落了一地。
地上昏昏欲睡的人們也漸漸有了意識,擡眼看向周圍這一切,滿臉的不可思議和不解。
夏清歌淡漠掃了下面一眼“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想必待會官府還要來勘察一番!”
衆人雖然滿腹好奇,可夏清歌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們,待會官府來了只怕就不好離開了。衆人紛紛點頭,下了閣樓還是從原路返回,幾人安全的上了馬車。
在離開之前,慕容逸一路未曾說話,可看向夏清歌的眼神十分奇怪。夏清歌佯裝沒看到,在對方几次靠近她時,她都若無其事的避開。
回府的馬車上
“小姐,您怎麼會知道徐世子就是我們的師叔祖呢?”她在藥王谷多年,每次見到小師叔祖時都只是一個背影,或者匆匆一眼,這也讓她一度不解,她明明是可以看見師叔祖的模樣,爲何總是看不清楚呢?每次想起來總是一張模糊的臉龐,不僅她如此,整個藥王谷裡只怕除了谷主之外在無人看清過師叔祖的真面目吧!
而如今小姐竟然說徐世子就是師叔祖,何以見得呢?
夏清歌輕笑一聲“你曾和我提起過,魔琴乃是上古巫術,這天下間除了藥王谷的人能奪過魔琴的侵害之外,天下人無論武學如何高強,內功如何強大都難以抵擋魔琴的威力,雖然今日這黃衣女子彈奏的魔琴還尚欠火候,可一向身體羸弱的徐世子又爲何沒事呢?在加上他的年紀和他周身的草藥味道,我纔敢如此肯定。”
其實剛開始認識徐子煜時她就從他的身上聞到過百草香味,可當時聽聞徐世子體弱多病,每日都要服用很多藥膳,這才覺得可能是喝的藥多了,身上纔會留下這種味道,可如今反過來想,他定然是經常接觸草藥才能留下這種只有藥王谷的人才有的味道。
“原來如此啊!真是難以想象。”
“小姐可真是聰明,如果換做奴婢肯定是想不到這麼多的,饒了多少圈圈啊!”無雙也感嘆一句。
“你自然是沒法和小姐比的,咱們家小姐聰明絕頂,舉世無雙呢!”巧蘭驕傲的道。
正在幾人一陣閒聊時,馬車突然聽了下來,只聽馬車伕道:“大小姐,是西寧郡王府的馬車,徐世子請您下來一敘。”
徐子煜?夏清歌挑開車窗朝外看去,可不就是早已經離去多時的徐子煜麼!
她下了馬車後便看到徐子煜站在一條巷口處,眼睛朝這邊看來,她徑直走了過去。
“你不是早就走了?爲何在這裡出現?”夏清歌擡眼看向他,昏暗的光線下,徐子煜的側影被黑暗的光線所隱藏,一雙瞬子卻依舊明亮。
“既然我們師侄相認,今後你自然是要喊我一聲師叔的!”
夏清歌撇撇嘴“徐世子幾年多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吧,小小年紀就想學人家老爺爺當長輩,未免也太爲之過早了些吧!”同時心裡暗罵一聲,白老頭的爹啊!你爲啥就收了這麼小的一個徒弟?
徐子煜輕笑“無論如何,輩分不可亂了,藥王谷最是將就輩分之地,等你回谷之後即便是谷主也不能違背了規矩,來吧,喊一聲師叔聽聽?”
夏清歌翻了一個白眼,事實證明即便在裝深沉,裝成熟,你也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想讓姐姐喊你師叔?除非天下紅雨,天地相合!
“你找我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就打算轉身離開。徐子煜見此也收起了玩笑“先別急着走,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的!”
夏清歌挑眉,回頭看向他道:“何事?”
徐子煜嘆息一聲“師兄若不開口,我本是不打算管閒事的,不過師兄在我回來之前做了交代,我也不能不從。”
“你是要做鋪墊嗎?好讓我感激你是如何屈尊降貴的幫我?”夏清歌冷冷的瞪着他。本就對這位小師叔有滿肚子的不服氣,如今這人竟然還是認識的人,想想從前她和徐世子見面時的情景,還自認僞裝的那麼好,原來人家連你幾斤幾兩都知道的清楚明白,如今想來,滿肚子都是氣!
“好了,不鬧你了,小師叔好心勸你,趕緊趁早離開京城吧,如今這裡混亂不堪,你又不是夏府真正的小姐,爲了慕容鈺和你父王,早些離開京城,對他們來說纔沒了牽掛,你也可以去藥王谷好生醫治你被鳳凰訣反噬的毒氣。”
“這個不用你來提醒我,三日之後我就準備離開。”
“不要三日,明日!明日你就離開這裡,我會和你一同離開!”
“不可以,我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呢,況且,我還要去給我父王和哥哥道別!”
“不必去了,瑾王已經在今日離京辦事,恐怕幾個月內也不會回京城的,而云崢這邊,我知道你擔心太后會對他不利,你放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他,況且瑾王走之前已經爲他安排了幾十名頂尖的高手做爲暗衛。”
夏清歌嘀咕一聲“原來父王早就將一切安排好了?”
隨即她想起了什麼,擡頭詢問徐子煜道“你爲何對我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瑾王沒死的消息?”
徐子煜輕笑一聲“當年我丟失過五年想必你也有所耳聞,當時我是無意間被慈恩大師所救,又輾轉被白鶴仙翁帶回了藥王谷醫治,後來師父看我資質不錯,就收我做了關門弟子,也因此,我和白鶴仙翁成爲師兄弟。瑾王的事情我也是聽師兄提起,並在私下幫師兄爲瑾王做過一些事情,這纔有了交情!”
“原來如此!”
“所以,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離開,徹底的離開,最好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夏清歌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也只有這樣,你纔有可能逃脫太后的追殺。”
見夏清歌並未表現出什麼情緒,徐子煜收起玩笑,認真的道:“我並非危言聳聽,據我所知,太后如今已經開始動手了,在過不了多久,這天朝正殿內,只怕就要易主了。”
夏清歌震驚“那皇上……。”
“就如你所想,這就是歷史循序的結局,你不必覺得驚訝,所以皇上才讓你儘早離開,他恐怕也護你不久了!”
聽到這個可能,夏清歌心裡一陣沉重,原本她以爲她對皇上沒有所爲的親情,他幾次三番想要取慕容鈺的性命,同仇敵愾,所以她也很討厭皇上,可這幾個月裡,她能明顯感覺這個男人的變化,他是儘量的在彌補,彌補曾經他對楊紫鳶所造成的傷害,而如今,他也許就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她竟然有一種無助和淒涼之感,父王說的不錯,如今她的實力想要和權力滔天的太后相抵抗,無不是以卵擊石的下場。
沉沉的點了點頭,夏清歌艱難的做了決定“好,明日我就隨你離開京城!不過,我不急去藥王谷,我想先去鄂州看一看!”
“嗯,我也正有此意,今日出現的這位黃衣女子很明顯是衝着你來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份,你只有去鄂州一趟了!”
三日後
鄂州城北外十里內的密林內
幾抹黑色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在林內快速行走。
當他們來到密林深處後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密林內閃出一抹燈火,四周被這簇火光照亮。
“屬下參見主上。”
一排十幾位身穿黑衣人猶如鬼魅一般站成一排,全部的面容都被一張十分恐怖的黃銅面具遮掩,只留下兩個黑黑的窟窿,看上去十分恐怖。
站在這排鬼麪人前面之人身材纖長,身穿一件青色錦袍,面色也被半張鬼面遮擋。
“起身吧,這幾日慕容鈺可有什麼動靜?”
跪在地上的三人應聲站起來,恭敬稟報道:“回稟主上,自三日前一戰定北軍雖然破了我們的陰陽陣卻也元氣大傷,如今正在整頓軍營,目前還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慕容鈺對主上身邊的元姬姑娘十分關注,最近都有派遣暗衛打聽元姬姑娘的來歷。”
“就怕他不關注,做的很好,你們在敵軍做內應萬事小心,一有什麼動靜就飛鴿傳書回來,切記保護自己的身份,如若被發現就趕緊撤離。”
“多謝主上關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嗯,回去吧!”
三人點頭離去,夜色中的樹林內帶着黑暗的壓抑,幽暗的簇火硬扯出的光線猶如跳躍的鬼火忽明忽暗。
“主上,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吧!”
爲首的青衣錦袍男子剛想點頭,只聽啪嗒啪嗒的一陣輕響吸引了他的視線,循聲望去之間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從樹林上空飛去,他眼神閃過一抹光澤,伸手一揮,飛身而起,輕而易舉的將那隻小傢伙抓在了手裡。
“小雪球?果然是你!”
錦衣男子嘴角挽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低頭輕輕撫摸着手裡的信鴿,這隻信鴿他曾經見過,是她飼養了很長時間的一隻十分名貴的白羽王鴿。
小雪球擡眼看着他,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着害怕,使足了力氣想要掙脫他的牽制,黑衣人不由鬆了鬆手“小傢伙,你和她一樣不喜歡被人束縛呢。”擡手將信鴿腿上的竹筒拿下來,將手裡的小雪球遞給身旁的侍衛。
“保護好它。”
“是!”
錦袍男子打開竹筒內的書信,藉着昏暗的光線將信上的內容快速看了一邊,手中力道不自覺的握緊,冰冷的嘴角泛起一抹邪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