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可憐的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自願的,是不是那個男人強迫你的?你不要害怕,只要說出來姨娘就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說着她還拿着絲帕擦拭臉上的淚痕接着道。
“雖然姐姐你今日在鬥詩宴上被鳳世子恥笑了一番,但涵兒相信姐姐絕對不會想不開找了一個這樣的野男人就從了的。”
衆人咋舌的看着夏瑜涵一個人在那裡演獨角戲,心裡清楚明白的,自然發自內心的瞧不起這樣的人。
連現在的情況都還沒有弄清楚,就巴不得跟自己的姐姐定罪名了,若真要是這般真心實意的話,幫忙遮醜都來不及的,又怎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的這麼說自己的長姐?
夏瑜涵成功的看到衆人臉上閃現的鄙夷之色,但是,隨即她就發現不對來。
她們的眼神怎麼都是朝着自己?而看向夏清歌的眼神卻那般憐惜?
在一旁的樑姨娘和李嬤嬤實在是急的不行,但是夏瑜涵這番話卻早已經像是在心裡練習了幾十遍似得,十分利索的說了出來,完全不給別人插話的空間。
她們也只能在一旁暗暗焦急。
夏清歌這邊就要平靜的多了,心裡暗道,這個蠢貨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看來她讓姜嬤嬤故意引她過來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今日,她便要衆人好好欣賞一番這京城內名聲大噪的修國公府二小姐,究竟是一個如何上不了檯面的下作東西。
等夏瑜涵發現異常時,衆人也已經將她的那番話聽了個透徹。
夏清歌這時才淡淡的開口“二妹妹果然是燒糊塗了呢,你無緣無故說這番話,讓姐姐我實在摸不着頭腦!什麼野男人?什麼自願的?妹妹真是厲害,連鳳府的世子爺都能攪合進來。”
夏瑜涵臉色瞬間變得刷白,她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上當了。
剛纔她出門時,有兩個婆娘在她往這邊走的必經之路上攀談,她隱隱聽到了一個婆娘說大小姐什麼的。
她知道今晚娘親的安排,那媚藥和那個陳阿四還是她讓翠萍找來的呢,所以當聽到這兩個婆娘聊的是夏清歌,她就好奇的走了過去。
一聽之下,她才知道,夏清歌真的被捉姦在牀了,現在樑姨娘正在審問呢。
所以,纔有了後面夏瑜涵跑進來不問清楚就膽敢毫無忌諱的說那番話的原因。
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那兩個婆娘一定有問題。
夏瑜涵急忙朝着樑姨娘看去,而此時樑姨娘的臉色早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失望。
她心裡一顫,果然如自己心中猜測的那樣,她中了夏清歌挖的陷阱了,心裡暗自焦急起來。她該如何解釋纔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清譽呢?
夏清歌見她變了臉色繼續反擊道“妹妹口中所說的什麼野男人,我大概是明白了,想來二妹妹是聽說了什麼,才誤以爲今天發生這等子事情的人是我,但是說到鳳世子我就好生奇怪了,我何曾被世子譏諷到十分難看的地步了?”
她說着突然輕聲“啊”了一聲,隨即嘆息道:“想來妹妹還是在意那首暗梅詩的,姐姐都說了那詩是鳳世子誤解了,他非要曲解詩詞裡的意思罵你是蠢驢,姐姐可絲毫沒有那種意思啊,姐姐知道,鳳世子這麼當衆誤會姐姐詩詞的含義弄得妹妹十分難看,如果你因爲這件事情記恨姐姐,那姐姐也無話可說,只要妹妹高興了就好”
說完話還一幅悲泣的模樣,看在衆人眼裡,更是天可憐見的弱勢羣體。
夏瑜涵被衆人鄙夷的眼神瞪得一陣難受,她從前接受的眼神都是崇拜、羨慕、甚至是景仰的,什麼時候竟然也有人用盯着夏清歌時纔會有的鄙夷神色來看她的?
夏清歌見夏瑜涵的臉上在了沒有了從前的光彩,有的只是屈辱與憤恨,她心裡冷笑,連這麼一點屈辱都受不了,那她今後還怎麼活?
她夏瑜涵毀了夏清歌的一生,這筆賬自己還要一點一點的討回來呢。
夏清歌心裡冰寒一片!
不僅要討回來,還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夏瑜涵下半輩子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再無翻身立命的機會。
樑姨娘眼看到夏瑜涵被夏清歌逼的節節敗退,卻一句話也反擊不出來。
她心裡暗自着急,但是夏清歌說話卻一直有理有據,任憑你如何仔細去聽,都抓不住她話裡的把柄。
看此時情況不妙,她急忙開口道:“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李嬤嬤,派人將朱雲的衣服穿好,把這個陳阿四給我綁到正堂大廳去。”
“是。”
得了樑姨娘的吩咐,李嬤嬤急忙吩咐人上前拉陳阿四,打算將他帶下去。
夏清歌見此不冷不熱的說道:“姨娘,何必帶到正堂去呢,這裡是我的院子,在我房內出了這等子骯髒不堪的事情,本小姐怎麼也要弄個明白吧。”
樑姨娘暗罵一聲,冷笑道:“大姑娘,您要弄個明白妾身自然會給您一個明白,但是妾身畢竟是這掌府的主事,府內出了事情自然是該妾身處理纔對,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夏清歌絲毫沒打算退讓“樑姨娘掌府清歌無話可說,但是今日這事情卻將清歌的名譽摻雜了進去,如果清歌不將此事弄清楚的話,或者清歌的名譽受損的話,姨娘您擔待的起嗎?”
樑姨娘暗自咬牙,夏清歌看樣子是扒着這件事情不放了。
“大姑娘,難道您不相信妾身的能力?”
這是暗指夏清歌目無尊長,如果夏清歌真的要因爲此事鬧起來,只怕外面又會給她扣上一頂大帽子。
夏清歌眼簾淡淡閃過冷光“樑姨娘的能力清歌又怎會不信?只是今日事關清歌的名譽,清歌認爲姨娘自然不會因爲您的能力面子而爲難了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