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衆人見鳳歲慈正在勸鳳琉裳,卻不想她正說着,突然彎腰下去,狂嘔起來,嚇得衆人都一臉驚色,一時間沒人反應過來。
“姑媽,姑媽,你怎麼了?”
鳳琉裳最先反應過來,她扶住就要倒下去的鳳歲慈,連連喊着。
此時鳳歲慈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覺得噁心的很,她不住的吐着,不但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連昨天晚上的吃的也吐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室內都是酸臭的味道,臭得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傅仁義更是眉頭大皺,只覺得自己也不禁噁心了起來。
鳳琉裳把鳳歲慈推給過來的丫環,然後錯開一步,她可不想沾染上那些噁心的嘔吐物。
鳳歲慈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噁心,只是拼命的嘔着,丫環拿來了痰盂,她抱着痰盂狂嘔不止,一直到胃裡的東西都吐盡了,她還覺得噁心的要死,而且胃裡泛酸,無物可吐更是感覺難受之極!
“給夫人倒一杯水過來!”傅仁義雖然覺得噁心,但是也覺得事有蹊蹺,眼下得先把這情形穩住才行。
雲兒倒了一杯水來,喂鳳歲慈喝下,然而她一喝下,又立即大吐了起來,這樣連續喝了好幾杯水,又吐了好幾次,鳳歲慈才終於緩過勁來,胃裡雖然還是一陣一陣的噁心,但是卻比剛纔好多了,至少那種噁心的感覺可以勉強忍住了。
被丫環們扶着歪在了牀榻上,鳳歲慈只剩出氣了,剛纔那一拔狂嘔,讓她原本就不濟的精神更是萎靡了,她只覺得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半絲力氣。
看着眼前似是在淺笑的鳳琉裳,鳳歲慈一下子被激到了,她想着剛纔那碗人蔘粥,不禁指着她道:“鳳琉裳,你居然敢給我下毒?”
“姑媽這話是從何說起?”鳳琉裳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似是無奈的看了一眼傅仁義。
傅仁義冷哼一聲,不悅的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琉裳怎麼會給你下毒?”
“她怎麼不會?她知道我給她……”
“住嘴!”
傅仁義突然大喝一聲,嚇得鳳歲慈的話只說了半截,她也突然反應過來,暗罵自己剛纔差點把自己下毒的事情說了來了。
她咬咬脣,不死心的道:“我沒有胡說,若不是吃了她送來的人蔘粥,我爲什麼會突然狂吐不止?”
“那人蔘粥我和姑父也吃了呀,若是有毒,爲什麼我和姑父沒事?”鳳琉裳一臉的無辜,語氣委屈,“姑父,你身體有不適麼?”
傅仁義剛纔也懷疑是人蔘粥的問題,可是他自己卻沒事,他是醫者自然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中毒。
他無奈的道:“琉裳,你別理你姑媽胡說八道,她這是一下子懵了,吐得有點神智不清了。”
鳳琉裳似是無奈的抿了抿脣,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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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歲慈卻是一愣,她剛纔也是確定人蔘粥沒事才放心的吃了一碗的,現在這樣說,豈不是正好自打嘴巴?但是她總覺得自己這麼狂吐肯定是鳳琉裳搞的鬼,只是她不知道到底問題出在哪。
“
是姑媽一時激動了,琉裳你別見怪。”
“姑媽是長輩,琉裳怎麼可能會怪你呢,不過姑媽突然間如此肯定是身體不適,不如讓姑父給你診診脈?”鳳琉裳看了一眼傅仁義,傅仁義還沒有說什麼,鳳歲慈就搶先道:“對啊老爺,你幫我診診脈吧,我肯定是生病了。”
鳳琉裳也是醫者,她的醫術也很高明,鳳歲慈是害怕鳳琉裳來給自己診脈,若是她診脈的時候動點什麼手腳,只怕也是容易的,所以她纔會主動讓傅仁義給她診脈。
傅仁義心裡也感覺奇怪,自然不會推脫,便走過去,伸指到鳳歲慈的手腕上,閉目診斷。
鳳琉裳神色淡然的站在那裡,她看着傅仁義,看着他的面容幾乎是十分輕微的抽搐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看來這個姑父還真是能夠忍的。
不過可惜,他能忍,她鳳琉裳可不能忍,今天若是不反將鳳歲慈一軍,她還不罷休呢。
見傅仁義收回收指,鳳歲慈不禁問:“老爺,我是怎麼了?”
傅仁義看了一眼鳳歲慈,目光裡有一閃既逝的冷芒,鳳歲慈看到了,心裡感覺奇怪。
鳳琉裳也問:“姑父,姑媽她怎麼了?”
此時傅仁義的內心可以說是驚滔駭浪,他好不容易按耐下心中的怒火,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用極其平淡的語氣道:“你姑媽她沒事,她只是……”
他還在想措辭,鳳琉裳卻是突然掩脣一笑,目光灼灼,似是很高興一般,接口道:“只是姑媽有了身孕是不是?”
這話一出,傅仁義臉色猛然一變,而鳳歲慈更是一頭霧水。
她有了身孕?她一下子想到在聖元寺發生的事情,登時心虛起來,小心的看了一眼傅仁義,見他眸子冷沉,似是十分冰寒,她的心不禁猛跳了一下。
然而她仔細一想,心又瞬間落了地,聖元之事不過幾天的功夫,她就算是真的懷孕也不是被人佔了便宜纔有的。若是這樣,那她就沒有什麼可心虛的了,而且她自從產下傅驚鴻之後身體大損一直不能有孕,現在突然有孕,應該是好事!
“姑父不好意思說,但是琉裳也是醫者,這喜相最好診斷,不用搭脈也是能看出來的。”鳳琉裳不管他們夫婦心中如何想,只是自顧笑道,“讓我猜猜,姑媽這身孕大概是有一兩個月了吧。”
傅仁義此時不禁心中佩服,他剛纔根本沒有想到鳳歲慈是懷了身孕,而他剛纔去診脈也是診出了大概一兩個月的喜脈,而鳳琉裳只是看了幾眼就能判定出時間,醫術絕對在他之上。
一時間他心裡又恨又嫉,同時又怒火難平,心情複雜之極。
鳳歲慈正在心中暗自慶幸,鳳琉裳突然上前,笑嘻嘻的道:“恭喜姑媽姑父了,看來琉裳很快就可以有一個小表弟了。”
鳳歲慈心裡也高興,若是她能給傅仁義生下一個嫡子來,那她什麼也不做,也能坐穩傅家嫡夫人的位子了!
此時她也顧不得去想鳳琉裳的事情了,只是有點期待的看着一臉冷沉的傅仁義,心裡還
奇怪爲什麼傅仁義是這麼一個表情。
鳳琉裳見狀,知道今天這戲唱到這裡,應該是留給他們夫婦了,便笑道:“看來姑媽和姑父有話要說,那琉裳就先走了。”
說完,她也不管鳳歲慈是什麼反應,掩脣笑着便出去了。
見她走了,鳳歲慈倒也沒什麼感覺,心想正好可以問問傅仁義是什麼意思。
幾個丫環見自家夫人突然有孕,心裡也都是十分高興,十分殷勤的上前服侍。
“你們都出去!”
突然傅仁義冷聲開口,聲音冰寒,不但嚇了衆丫環一跳,連鳳歲慈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但是她還是揮了揮手,叫她們出去了。
雲兒雨兒都出去了,鳳歲慈不滿的微哼了一聲,道:“老爺這是什麼意思,妾身有孕,倒好像惹了老爺不高興似的,難不成……啊!”
話還沒有說完,傅仁義突然衝了過來,一伸手就掐住了鳳歲慈的脖子,罵道:“賤婦,你還敢再說!”
“老,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啊,妾身怎麼了?”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氣來,鳳歲慈一臉驚恐的問,傅仁義看着她的樣子似要吃了她一般,她實在想不通。
傅仁義剛纔就一直忍着,這會子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住這種侮辱。
他寒聲道:“你怎麼了?你說你怎麼了?你這個身孕多久了?”
“一,一兩個月啊,難道不是麼?”鳳歲慈依然不明白到底哪出了岔子,“難,難道不是麼?不是老爺再診就是了,何必如此對妾身呢?”
傅仁義手指依然不鬆,他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賤女人,他冷哼一聲,怒極反冷笑:“一兩個月,你這個賤婦,我這一兩個月來過你的房裡麼?”
猶如一道驚雷劈進自己的心頭,鳳歲慈一下子驚住了,剛纔她只是擔心聖元寺發生的事情,卻忘了這一兩個月傅仁義根本沒有和她親近過。
可是若是一兩個月,那她真的沒有對不起過傅仁義啊,而且她已經這個年紀了,怎麼可能與別人有私?
“這不可能啊!老爺,你是不是診錯了,妾身絕對不可能對不起老爺!”
傅仁義冷笑一聲,聲音冰寒:“診錯了?你以爲我這個太醫院首席是白當的,而且剛纔鳳琉裳也說了,你確實是懷了身孕。而我別說這一兩個月了,三個月前就沒有來過你這裡過夜了,你敢說不是你這個賤婦勾搭野男人留下的種?”
傅仁義向來假仁假義,此時也是怒極了,纔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來。
“那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真的沒有做對不起老爺的事情啊!”鳳歲慈也是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敢肯定也在兩三個月前沒有對不住傅仁義,可是孩子是哪來的?
不但鳳歲慈感覺疑惑古怪,連甘草也感覺奇怪,一回到清苑,她就忍不住問:“小姐,姑奶奶真的有身孕了?”
“有啊,不過可惜不是姑父的。”鳳琉裳淡淡冷笑,鳳歲慈給她下藥,那她也不會客氣,現在只怕那邊是鬧翻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