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湖中人,他們和朝廷就是兩個世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的羊腸小道,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對於這種案子,官府一般都是敷衍了事。
總不能爲了一個百姓的冤屈,讓江湖和朝廷打起來吧?
而就因爲官府的漠視,助長了他們的邪風,讓三邪客的行爲更加猖狂,這不,竟敢當衆強搶小娘子。
在客棧裡吃飯的百姓們,見有事情發生,一個兩個的都滿眼驚懼,誰也不敢出頭,抱着腦袋,膽戰心驚的逃命去了。
老闆見媳婦兒被人家羞辱,氣的火冒三丈,舉起扁擔就打。
一個做生意的普通百姓,怎麼會是江湖人稱三邪客的他們的對手。
怪邪盧飛一個橫掃腿,那老闆就摔倒在地,腦袋還磕在桌子角上,那鮮血,頓時跟不要錢似得涌了出來。
一條命,頓時去了半條,奄奄一息。
見老闆吃癟,三邪客樂呵的桀桀大笑,笑老闆的自不量力,螳臂當車,而婬邪吳一一邊笑着,還一邊吃着老闆娘的豆腐。
老闆娘又羞又急,又哭又嚎,喊着救命,嘶聲力竭,拼命掙扎。
路過的老百姓們都聽見了救命聲,卻沒一個人敢走進來多管閒事,在門口看一看,見到三邪客殺人的目光後,就飛快的跑了。
有些武林人士,在門口路過時,見裡面的人是三邪客,也不敢進來仗義直言,生怕惹了不該惹的人。
屋裡,就只剩下三邪客和老闆娘夫婦,妖邪胡廣走到門邊,擡腳一踢,客棧大門被關。
婬邪吳一,冷冷的掃了一眼憤怒的老闆,桀桀一笑,點了老闆娘的啞穴,然後抱起掙扎不休,滿眼恐懼的她,就朝客棧後面走去。
怪邪和妖邪,朝老闆身上啐了一口,都桀桀大笑,往後面走去。
老闆見狀,心裡一急,掙扎着要爬起身追去,但覺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就這樣,老闆在老闆娘受盡屈辱之時,竟然活活失血過多而死了。
幾個時辰後,三邪客從後門出來離開了客棧,過了十幾分鍾,老闆娘下面一身的鮮血淋漓,從後門一步一步爬着過來。
見老闆已經斷了氣,她掙扎着抱着老闆的腦袋,痛苦的嚎哭起來,哭的一臉絕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聞到風聲的老闆的兄弟趕了來,人來茶涼,老闆被打死,老闆娘受辱,老闆的兄弟氣憤難當,把老闆的屍體帶去衙門,和老闆娘還有老闆的兩個孩子一起跪在衙門口,狀告三邪客。
衙門接到消息時,周福正在家裡着急。
頭一天傍晚,秦家夫人就帶着秦少凡秦少妍秦韋四人,裝扮成下人,悄悄到周府避難,周福就一副大難臨頭的緊張樣子,一個晚上都沒睡着。
秦家大難臨頭,他也聽到了風聲,心裡很不想接受這幾個禍害,可他和秦家是兒女親家,秦韋也來周府避難,他總不能見死不救,把人直接趕出去。
可要是收留了他們,被那些從不按牌理出牌的武林中人士知道的話,那他這周府,還不得被人家幾腳給踏平啊。
思來想去,周福也不能真的把人趕出去,讓人家走投無路,他只好吩咐管家安排秦夫人幾人住下來,並且下了死令,嚴禁周府所有人此事不許外傳,外傳者,連帶家人,全部要嚴懲。
收留了秦夫人幾人後,周福就開始提心吊膽,忐忑不安的睡不着,吃不香,着急上火,一夜之間,嘴脣上就起了兩個透明的大泡。
師爺前來周府,通知周福去衙門接案子時,周福正哼哼呀呀在歪在牀上,一副都快奄奄一息的病樣子。
“去告訴宋捕頭,讓他自行接下案子,本官病了,起不了牀。”周福在牀上,有氣無力道。
師爺一愣,嘴角抽了幾下,心底裡腹誹道:不就是嘴脣上起了兩個水泡嗎,裝出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給誰做戲呢。
心裡腹誹歸腹誹,師爺可不敢說出口,他忙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是,然後,回了衙門。
“什麼?”宋捕頭噌的站起身,“縣太爺這一次也太過分了,這百姓都將死人放門口了,他居然還不出面。”
這麼嚴重的事情,讓他一個捕快坐大堂上審案子,這要傳出去,這寅城衙門,像話嗎?
一個弄不好,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定,他這顆小命都要不保,萊陽國律例,任何人拿朝廷命官的位置開玩笑,那可是死罪。
“我去周府一趟。”宋捕頭繃着臉,冷聲道。
他就算是押着,也得把縣太爺給押到這大堂上來,過後,縣太爺要罵要罰,隨便,反正這頂黑紗帽,他不會給他頂。
宋捕頭氣勢洶洶的往周府而去。
路上,他腹誹道:這縣太爺,也太狡猾了。
平日裡,他爲了不得罪百姓,不得罪所有人,都裝着稱病不能辦案子,把所有事情都扔給了他一個人扛着,他要是辦出了案子,功勞就是他老人家的,他要是案子沒辦出來,罵名就是他抗。
總之,他就是人家手中一個麪糰,人家要怎麼搓就怎麼搓,最後是包子是饅頭,都是人家說了算。
宋捕頭到了周府後,門衛客客氣氣的把他領進去,在大廳裡,管家接見了他,管家說話倒也客氣,只是……不讓他見縣太爺。
“我說宋捕頭,老夫真的沒騙你,老爺是病了,昨晚上開始病的,今日一大早就起不來牀,嘴上還起了幾個水泡,你要不信,不問問這些奴才們,那大夫也纔剛出去,這大夫開的藥都還在廚房裡熬着呢。”
管家的話說完,幾個侍候在一旁的下人,忙應是真的,縣太爺真的病了。
“既然縣老爺病了,那就算了,不過,我既然來了,也該去瞧瞧縣老爺纔是。”
見人家擋着不讓見,宋捕頭就找了一個探病的藉口去見縣太爺。
人家說探病,這管家也不好阻攔,斟酌再三,還是領着宋捕頭去了縣太爺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