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說了什麼?”皇甫擎天從池凌兒探索的眼神中讀出了些許異樣的東西,於是出聲問及。
池凌兒反問:“你自個兒不知道?”
他依舊是一臉漠然。
她只得續道:“你做夢了,說了些話,沒頭沒尾的。”
夢魘這種東西,一般都暗含着某些所未知的隱患。
尤其對於他們這樣異於常人的身份,更是顯得有些玄乎了。
皇甫擎天蹙着眉頭,努力回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池凌兒的眼中充滿了擔憂,心裡突然無端地有些怯意,輕聲問道:“以前常這樣嗎?”
他除了滿臉的茫然,已不知作何表達。
見她的眸中浮現掩不去的關切,他心裡一暖,立即用她遞來的錦帕將臉上的汗擦掉,薄脣微勾,不以爲然地道:“不過就是個夢,不必介懷。”
但願吧,希望她的直覺是錯的。
今晚的天,格外黑。
前段時日每晚必出的皎潔月光,不知爲何獨獨在今夜隱遁。天空漆黑如墨,沒有半點星光。
夜風刺骨,呼呼地吹着,鬼哭狼嚎一般,更讓一路的氣氛顯得陰森和恐怖。
好在兩人都有一技傍身,也不怕什麼妖魔鬼怪。
況且,小蜜蜂去過杏林,有它引路,也不算太費事。
爲了夜路好走,皇甫擎天提了個燈籠。
在狂風的呼嘯下,燈籠搖搖擺擺,幾度欲熄,燈光撲閃撲閃的,晃得前路閃爍不定。
小蜜蜂也被晃得視線受阻,閃得眼睛很不舒服。
“大豬頭,乾脆扔了你的燈籠,這燈光好生煩人。”話音一落,小蜜蜂兩隻小翅膀扇了扇,從翅膀下立即扇出一道金光,光芒鋪開,做了引路之燈。
皇甫擎天見此,莞爾淺笑,嘴上饒有興味地朝小蜜蜂道:“你有這本事,早就該使出來。”
“這樣會耗費體力的,好不好?”小蜜蜂沒好氣地抱怨道。要不是那燈光晃得主人難受,它才捨不得一路耗費靈力發光引路呢。
池凌兒插話進來,語氣裡難掩好奇:“你們怎麼總是有鬧不完的矛盾?”
皇甫擎天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找茬兒,但總是喜歡逗着小蜜蜂玩兒,每次必定將小蜜蜂氣得牙癢癢。
這不?又開始了。
“哼哼!主人,您不知道,大豬頭他這是嫉妒我。”小蜜蜂沒好氣地道。
“嫉妒你?嫉妒你什麼?”皇甫擎天挑眉,願聞其詳。
小蜜蜂賊兮兮地飛到皇甫擎天耳旁,用很輕很輕的音調,得意兮兮地道:“大豬頭,你是嫉妒我每天都可以跟主人呆在一起,對不對?”
皇甫擎天不言,雖未承認,但也未反駁。
小蜜蜂見此,愈是興奮起來:“嘿嘿嘿……主人,您看,被蜜蜜說中了吧?他就是嫉妒蜜蜜,所以總找我的茬兒。”
池凌兒不以爲然,嬉笑道:“這有什麼好嫉妒的?小搗亂。”
“纔不是蜜蜜搗亂呢,本來就是這樣。他是自個兒想跟主人親近,可主人不給他機會,成親也不成,拜堂也不成,好不容易搬到一塊兒住了,還一人一張榻地睡着,他這是不甘心呢。”小蜜蜂這小傢伙,雖然尚未修得人形,但是歷經年久歲月,對人情世故頗爲了解呢。
池凌兒下意識地側過頭,瞥向皇甫擎天,果見他一臉赧然。這傢伙……該不會真被小蜜蜂說中了吧?
皇甫擎天避過池凌兒的視線,迅即伸手過去,準備給某隻嘰喳不停的小傢伙點兒顏色看看,嘴上惱道:“你這煞風景的傢伙,看我不收拾你!”
小蜜蜂巧妙躲過,屁顛顛地飛在前面,樂開了懷。
一人一蜂追着打鬧,氣氛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