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徹心扉的痛 !特別是背上那一片,像有人在用無數根被燒的滾燙的細針在扎她一樣。冰敷一下可能會好點吧?
玉舒欣想伸手找塊冰,可雙手動不了。費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自己被縛的牢牢的雙手。玉舒欣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發現自己正以一種不甚雅觀的姿勢趴着,雙手被縛,身處一個有些眼熟的方形空間之中。
她試探的叫了一聲“巫咸小姐”。
有人從腳邊跑過來,蹲下問道:“覺得怎麼樣?”
玉舒欣苦笑的看着來人:“怎麼是你?我可以要求一塊冰敷一敷背上的傷口嗎?”
來的正是巫羅,此刻的他一掃往日的嬉皮笑臉,擔憂的看着玉舒欣,柔聲道:“不可以,你中的是我們巫門的毒焰咒,普通的藥物是沒有效果。只有以巫術解咒,再配上我們獨門的藥物纔有效。”
玉舒欣費力的挪了挪被綁的雙手,問道:“爲什麼綁着我?”
巫羅如剛剛發現一般,“哦”了一聲,連忙幫她解開,同時解釋道:“你在昏迷中老是控制不住的想用手去抓傷口,可這傷口要是被抓之後,好的更慢,而且會留下疤痕。不得已,我才綁了你的雙手,你可不要生氣。”
玉舒欣搖搖頭,說:“我哪有那麼小氣?”
巫羅反駁道:“就是有!你和沈小姐兩個人都是睚眥必報的小氣鬼,我就對她施了一次咒,你們不但給我施毒,還把我當奴隸使喚了十幾天。”語氣無比哀怨,惹得玉舒欣忍不住笑起來。不小心牽動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連連抽氣。
巫羅連忙按住她的雙肩道:“別笑別笑!”
玉舒欣強忍笑意,在巫羅的幫助下費力的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就是在當初巫咸的地洞裡。自己身下的木板,正是當日那個清儒所躺。想不到幾日前她還在救躺在木板上的人,幾日後自己就躺到了同一塊木板上,真是造化弄人。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巫羅給她端來一杯水,關切的問:“還疼嗎?”
看着這張溫柔的不同往日的臉,玉舒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問道:“壞掉了嗎?怎麼老是一副令人掉雞皮疙瘩的表情?跟誰借來的?”
巫羅拍開她的狼爪,咕噥道:“不識好歹的女人?”
玉舒欣莞爾:“我還是比較習慣幼稚搞笑的你!”
“哦,真的嗎?”巫羅的語氣有些雀躍,“爲什麼呢?”
“和你的氣質比較搭配!”
“你……。”巫羅語塞,再次遺憾自己在嘴上又落了下風。
看着他不高興的表情,玉舒欣連忙岔開話題,問道:“我中的毒焰咒解了嗎?”
“咒術本身已經解了,但是造成的傷害還在,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傷口才能癒合。而且……”巫羅頓了一下,看了玉舒欣一眼。
“有話快說,不過要是那句‘以後可能會留下疤痕’那就免了吧。我不在乎這些東西。”
“你怎麼能不在乎呢?你也是女人啊!”巫羅大呼小叫。
“女人怎麼啦?女人就不能豪爽一點?”
“不是的,女人都應該要愛惜自己纔對。向巫咸那麼五大三粗的,身上劃個小口子還要大呼小叫呢。你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難道真是被拋棄造成的陰影……”巫羅正要進一步口沒遮攔。忽然看到玉舒欣漸漸陰沉的表情,連忙住口。
洞內一片令人難堪的沉默。
良久之後,玉舒欣深吸一口氣,問道:“對了!巫咸小姐呢?”
“哦,我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在,估計是跟着心上人見家長去了。”
“不應該啊?”玉舒欣皺眉道,“那人身上的傷要養好,至少需要一個月,怎麼能這麼快就走呢?”
巫羅聳聳肩:“不知道,可能巫咸用了其他什麼辦法加快了恢復的速度吧。”
“也許吧!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是……你根本就沒離開?啊……”玉舒欣突然醒覺過來,問道:“用金色火焰指引我找到林雙木的人是你吧?”
巫羅微笑,露出一副大恩不必言謝的表情。
“這麼說,我和林雙木見面時,你一直隱身在側了?”
巫羅點頭,忽然又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玉舒欣道:“怎麼那麼困難?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有這麼難決定嗎?”
巫羅無奈的說:“我一直都在,你們說的話我也全聽到了。不過,”他伸手指天,做發誓狀,“我保證,不會把你過去的事到處傳播的。”
玉舒欣不置可否的笑笑:“無所謂?反正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巫羅小心翼翼的看着玉舒欣表情不明的臉,又問:“那我可以問問是什麼人這麼沒有眼光嗎?”
玉舒欣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不要得寸進尺!”
巫羅“哦”了一聲,委屈的分辯道:“我還以爲經過這次的共患難,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呢!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看到巫羅又開始耍寶,玉舒欣又好氣又好笑,安慰他道:“我們當然已經算是朋友了。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朋友你什麼時候能把我身上的傷治好。要是在這個空間裡呆久了,我這個非巫門中人會不會也像被你們忘在這裡的雜物一樣消失了呀?”
巫羅一呆,顯然沒有想到此節。當下點頭如抽筋:“有道理,有道理。你還是快點趴下,讓我給你多用用療傷咒,加速傷口癒合,早點離開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