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中,大明駐海州太乙司分部,內部會議室。
太乙司駐海州市太乙分司的司長、副司長、四個戰鬥大隊的隊長,六位後勤處長,十二個高層在這裡齊聚一堂。
在這裡他們所要討論的話題只有一個,就是昨天晚上,他們的那場浩大行動的收益究竟如何了!
說實話昨天晚上,那好大一場洪波涌動,就是在海州市的二環裡面進行的。覆蓋了三個街區,十四棟大樓,數百人的傷亡。
據說海洲知府在知道了昨天晚上的具體的損失數據之後,差一點咔的一聲就抽過去了。然後在醒來以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在損失補助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在外,在所有的官方媒體,以及主流媒體的報道下。所有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太乙司的那一場對於千年邪教組織——白蓮羅教的大行動。
而這場行動是一場輝煌的勝利,是一場偉大的勝利,是一場符合大明帝國核心價值觀的勝利。是一場必須要大聲讚頌,集體頌揚,需要在未來歷史試卷上佔據一分填空題的大勝利!
但實際上,在內部,所有的知情者都是知道,其實昨晚的行動他們並沒有得到全功。
不僅是是那個名叫“陰影”的傢伙鑿穿了所有的防線,一騎絕塵,打翻了無數的“瓶瓶罐罐”,在他們的臉上狂甩了無數巴掌以後,又從他們的包圍圈裡逃竄了出去。
那個羅教的巡遊使“天香”雖然在最後關頭被他們給逮捕了,強行止損,讓他們這一次行動不至於真的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在白蓮羅教之下,卻又有一個名叫【神話】的勢力悄然浮出水面,這不得不叫所有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霧霾。
形勢霎時間複雜了起來,原來在他們和白蓮羅教大戰的時候,還有另外一支神秘勢力也在打羅教的主意,而且看樣子還也絕對一個未知的神秘教團!
這是對大明六司的一個挑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
而在“超凡”爆發之後,大明六司成立,一切宗教信仰上的事件,都是劃分給了“民宗司”主辦,再由另外五司輔助。
但對於各個宗教方面的問題上,“民宗司”不僅沒有絲毫減負的動態,反而是比之前幾百年更加酷烈!
所以即便在各個宗教之中,已經有信徒覺醒了能力,但依舊無人膽敢站出來挑大樑,樹旗幟。
就是生怕大明六司,一時看他們不爽,直接把他們像小雞仔一樣剿滅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自稱是“神話”神的秘勢力究竟是什麼來頭,爲什麼會在一旁覬覦他們的戰場,又是在最後一把把羅教的希望打滅?
他們的真正目標,究竟是大明,還是單純的想要破壞羅教的計劃?
究竟是爲財而來,抑或和羅教就是敵仇?
太乙司這塊,他們自信從任務開始以後就沒有露出馬腳,所以他們此時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紕漏,才被別人窺出了破綻?
從始至終太乙司都是自以爲是獵人,縱使是在這一次行動裡逃出了一個“蚍蜉”,他們也不認爲這一次任務是失敗了。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陰影之中還有一雙眼睛盯着他們,比羅教隱藏得更深,令人寒毛直立。
原本以爲圍剿了以海州市爲中心方圓數省的羅教骨幹之後,自己能稍微休息一下的,可誰想卻又有更多謎團悄然無聲的浮出水面。
……這一次行動之後的掃尾之事,徒然變得棘手了起來。
“總得來說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是極爲成功的……吧啦吧啦……”見在場的高層都不說話,身爲這個行動第一負責人的張守巍燥紅着臉,還是第一個站起來開了腔,拉開了這場會議的序幕。
“呵&…信你有鬼。”另外的三個戰鬥大隊的隊長聞言直接撇了撇嘴,對這位的話不置可否。
頓時,張守巍原本就是棗紅色的臉頰,直接就羞得成了接近黑色的深紅色。
不過他好歹也是一個面皮厚實的人物,微微深吸一口氣,就將所有的異樣都壓了下去。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他們的這次行動除了逃出了一個人以外,其餘的任務都是圓滿完成。
這已經是無人可以磨削的功勳了。
像是這樣的大型任務,出現了一兩點的遺漏,本就萬分平常。能夠完成到這種程度,張守巍實際上已經很滿意了。
至於戰場上的傷亡……大家都是一些常在河邊走的鞋子,哪有不溼的可能?
你真當這是在過家家呢!
所以大家都是能理解的。
當然,若是在最後沒有冒出那個“神話”組織,那就更好不過了。
什麼叫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那特麼就是!
“那你們知道那個‘陰影’的具體信息了嗎?畢竟你們是抓了這麼多的白蓮羅教的骨幹,就算他們的入會條件有異於其他組織,但勉強拼湊,應該也能拼出他的一些情況了吧。”
一直穩坐釣魚臺的司長微微推動,兩隻手撐住了下巴,用一種極爲嚴肅的神色注視着張守巍,直接詢問道。
話說這種姿勢還是從武帝時期流傳出來的,當時武帝陛下就經常在各大會議上使用這樣的姿勢時,每每使用都是驚豔四座,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明神州。歷經數百年,它依然是風騷不減當年。
面對着司長如此嚴肅認真的神態,在場的所有高層皆是心中一緊。
而在他旁邊的副司長,此時卻是一臉的神遊天外,一語不發,彷彿是在思考到下班後,自己該去太乙司食堂吃什麼似的。
太乙司從上至下每一個分部都是有兩個主管,司長是這裡的的實際掌權人,而副司長則是由三閣首輔六部尚書們,親自指派下來監督的官僚,也就是俗稱作是“監軍太監”的。
按理說這樣的組織結構,兩者之間應該會有尖銳的爭權衝突,甚至是出現權利不斷更迭的殘態也不奇怪。
但事實上,這位副司長從被指派到了海州以後就非常低調,幾乎不管事。
在上幾任野心勃勃想要奪權的副司長,莫名其妙成了叛國者,又是被這位司長親自斬下了狗頭,送交給了六部之後,他的低調也可以理解的嘛。
所以對於這位副司長的舉動,在場的所有人都見怪不怪了,只是吃飯多了一個碗而已,就當多個刷廁所的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