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尋找科列夫
【第六層，625室，科列夫。】
這誰？
楊洺對此毫無印象，淡定地將紙條撕碎，浸入了菜湯。
不管如何，有個目標總好過當無頭蒼蠅。
麗娜帶來的那瓶藥能讓楊洺撐幾個月，在下次審理會開庭之前，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尋找這位科列夫。
可遺憾的是，努力了一週，楊洺依舊沒能見到真人，但楊洺打聽到了許多關於這位科列夫的消息。
這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星空大海盜，縱橫星際四十餘年，一手締造了強大的黑龍海盜團，是數十個國家的通緝犯。
聽聽，大海盜！
海盜靠什麼吃飯？
可以躍遷的海盜船！
“我的底線一向很靈活，馬上你就會被安排去科切夫隔壁的監室，”老拜林道，“其他的不必擔心，你我共同的那位朋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希望你能平安離開這。”
他幫拜林教訓了一個刺頭，拜林給了他科列夫的名以及囚室編號，這不是已經兩清了嗎？
不只一個陰謀正在他身周緩緩展露。
其實在服用麗娜給的膠囊前，楊洺已經心裡有數。
他察覺到了陰謀。
老拜林笑道：
“科列夫被當做了這個監獄壓箱底的犯人，這是監獄方的榮耀——伱可以這麼理解。
古力帕笑道：“你在尋找科列夫，對嗎？”
“科列夫是個極度危險分子，”古力帕低聲說着，“你想的不錯，我承受了一些壓力，不得不作出現在這樣的佈置，讓你去享受單間，住在科列夫旁邊。星際法庭就是這樣，強大的謝爾曼帝國能直接影響我們的程序運轉，但我仍要勸告你一句……你最好離科列夫遠點。就這樣。”
那三批‘帝國軍情十二處’的官員又來了。
楊洺只能點頭致謝，順便心底暗罵幾句：
‘瑪德，一羣笑面虎。’
聽說科列夫是個海盜頭子的瞬間，楊洺已經給自己未來的私人飛船取了個可愛的名字。
‘還是先找大海盜科列夫吧。’
如果楊洺推測的不錯，麗娜所圖謀的應該就是他的身子。
第三批情報官，也就是有麗娜醫生的那批。
這兩次見面，麗娜醫生眼角的魚尾紋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像是年輕了十幾歲，渾身散發着女性的魅力。
——次級古神生命體。
十分天才的設計。
第一，麗娜知道他是改造人，卻主動說會爲他保守秘密，在知道科研船毀於改造人女武神以後，麗娜全程反應過於平靜。
眼前這個老傢伙可不是什麼慈善家，能在監獄裡得到這樣的超然位置，必然心狠手辣。
對於各國情報組織而言，武神計劃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不然也不會招來人理會的調查船。基格羅夫的船上出現一兩個其他勢力的間諜，簡直不要太正常。
楊洺粗略地計算了下……
楊洺心底有些犯嘀咕。
共同的朋友？是麗娜在謀劃這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三批情報官都在強調他們是真的、其他兩批是假的，卻沒有給楊洺透露更多的有效信息。
“對，”楊洺平靜地反問，“監長有什麼指教嗎？”
就算這個老海盜已經身陷囹圄，但他肯定知道一些黑市的消息，必然擁有搞船的渠道！
他手裡始終握着一張底牌。
楊洺看了眼自己身上一直沒更換過的帝國軍服，笑道：“是的監長，我本來該在人理會的看護所中，睡柔軟的單人牀，吃每天葷素搭配的可口飯菜。”
坐在一旁的楊洺挑了挑眉，謝絕了一旁壯漢遞過來的汽水，靜靜注視着拜林。
“之前我沒仔細研讀你的卷宗，直到今天上午我才發現，你並不是來此地正常服刑，而是從人理會看護所過來，體驗我們科爾港監獄的實際生活，對嗎？”
下午時分，楊洺找到了正在享用美味牛排的老拜林。
“謝謝你的提醒，”楊洺笑道，“我對拜林先生十分敬重。”
“你能滿意就好，生活愉快。”
古力帕帶着幾名警衛，簇擁着戴上了手銬腳鐐的楊洺，朝着第六層的六二四室趕去。
正如拜林所說的那樣，他被安排在了六二四室，與六二五室只有一牆之隔。
……
老拜林的消息確實靈通。
楊洺摸出了麗娜給的藥劑，吞下了第三顆膠囊。
“瞧我弄的烏龍，”古力帕溫聲道，“所幸現在還來得及，跟我來吧上尉，你將得到帝國軍人應有的尊重。”
拜林笑道：“這次你不用爲我做任何事，有位朋友給了我委託，那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實際上，我請你過來，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在這件事上出了力。”
古力帕監長笑眯眯地說着，臨走時又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即將被警衛關上的大門。
那位老人室友突然開口，神情有些凝重地湊到楊洺身邊，低頭說了幾句。
他們的談話重點，在‘武神計劃’以及‘基格羅夫的實驗’上，顯然是對武神計劃的資料更感興趣，想在楊洺口中套取一些情報。
這是擁有十五六個平方的單人間，居住條件甚至比他在科研船上的宿舍還要強一些，單人牀、書架、書桌臺、馬桶與蓮蓬頭分佈在四個角落，牆縫還安裝了通風系統。
他們不斷強調自我犧牲、帝國榮耀，且言語中對楊洺有一種上級對下級的傲慢。
口頭上的敬重。
第二，麗娜輕鬆搞來了基因穩定藥劑，並和兩名‘帝國情報官’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她在帝國中的身份，只是一名與軍方擦邊的普通醫生。
楊洺尋找科列夫的這一週，其實還有別的樂子事。
麗娜的目標是秘密把他搞走，必然不會讓他失控暴走，這些膠囊頂多會摻一些定位標記的東西，藥效是有保證的。
楊洺看着古力帕的側臉。
“拜林先生想要見你，今天下午放風的時候，記得去跟拜林先生碰個面。”
“那我需要爲你做什麼？”楊洺問。
沒錯，在楊洺的判斷中，麗娜醫生並不是來自謝爾曼帝國的陣營，因爲有太多不合理的情形。
打碎這些大門需要幾分鐘；
這位監長保養不錯的面容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這種變化其實很突兀。
“條件真不錯，”楊洺讚歎不已。
“唉，”這位室友A低聲感慨着，“孩子，拜林先生可不是好惹的，希望你與他不會產生衝突。”
楊洺剛結束放風，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簡單的行李，古力帕監長那鋥亮的腦門已經出現在了四人間外面。
楊洺那天見的第一批情報官，就是來自於謝爾曼帝國。
準確來說，麗娜要的是武神計劃僅存的碩果，想把他撈出去，然後繼續搞基因融合研究。
這很帝國。
古力帕溫聲說：
“漢頓上尉，我想你該得到更好的居住環境。”
在第六層的角落，有兩排給特殊犯人準備的單間，每個單間都近乎全封閉，擁有着厚厚的合金大門。
科爾港監獄的第六層，結構上與第五層大同小異，一座座整齊排列的牢房就如運輸船上的方形集裝箱。
“拜林？”
“但我可以幫你，漢頓上尉。”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在第六層最裡面，住的還是全封閉的單人間，而且放風的時間是在上午，跟第一層的那些官老爺們一起。
但撕開那些薄薄的金屬牆只需要十幾秒。
“漢頓上尉，穩妥起見，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下次開庭你還會重複上次的回答，對嗎？”
楊洺的笑容多了幾分玩味：“你的規矩呢？”
拜林擦擦嘴邊，那不知具體原料的醬汁沾在鬍子上，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第三，麗娜脫下白大褂後的氣質，實在太迷人。
三批真假難辨的帝國情報官；
“想接觸科列夫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天的第二批情報官，應該是來自於其他大勢力，很可能就是來自於新聯邦。
謝爾曼帝國軍情處的意思，是讓楊洺在這裡老老實實呆着，在第二次公開審理的時候，否認武神計劃的存在，並主張這是新聯邦對帝國的污衊。
他們並不是在同一天出現，也都知道了其他兩批‘騙子’的存在。
楊洺淡定地道了句，起身離開時，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拜林主動提出幫他，這很可能是有所圖謀；他自己雖然也能達成目的——不行就直接付諸於武力——但需要耗費的時間勢必要更久，承擔的風險也將更復雜。
她可能來自新聯邦，可能來自自由合衆國，也可能來自古埃爾聯盟……大概率就是銀河系的四大勢力之一。
楊洺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先入爲主，而且拜林的話暗藏了某些誘導。
“漢頓……”
……
楊洺立刻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前後態度出現了微妙變化的老拜林；
直接送到他手邊的老海盜；
接下來還有什麼？
楊洺決定，無論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先利用他們的佈置，見到那位臭名昭著的科列夫再說。
楊洺思考了兩秒，沉聲道：“我會誓死捍衛帝國的榮譽，這是我身爲帝國軍人的底線。”
古力帕頓時放心地笑了，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滑動，一旁警衛推上了厚厚的合金門。
電子鎖顯示閉合的那一瞬，古力帕笑容迅速收斂，雙眼無比銳利。
像是鷹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