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死嗎?
痛感席捲整個身體,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某樣東西緊緊地束縛着,想要掙脫,根本做不到!
這種不適感讓女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也許是閉的久了,起初視線是模糊不清的,漸漸地,周圍的一切事物全數落入她的眼眸。
那是比死亡還要恐懼的景象!
她張大着嘴巴,可是聲音卻怎麼也無法發出,只有被繩子綁住的身體在痛苦地掙扎着。
“醒了?”那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她點點頭,卻又搖着頭。
散開的微卷長髮,黑色的吊帶睡裙,裸露的雪白肌膚,赤着的雙腳,最令人在意的,是那雙發着光的藍色眼眸。
“小··小小姐。”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女孩覺得自己早已陷入了極寒之地!
“還認得出我,看來,的確沒問題了呢。”歐雪念走到安羽可的面前,逼近她的臉,口中的酒精氣息噴灑在安羽可的臉上。“不過,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一個人活下來了呢?”下顎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逼得安羽可的眼淚瞬間流下!
歐雪念用力擡起安羽可的下顎,越是看着這張臉,就恨不得馬上將它撕碎!只是,不讓她經歷下被“凌遲”的絕望,未免太便宜她了!
“我···”
“怎麼?想否認?還是承認之後再爲自己辯解?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是對我說呀,”歐雪念逼迫着安羽可的視線直視前方,那兩具蓋着白布早已冰冷的屍體。“看得見嗎?需要在往前一點嗎?”
安羽可的腦袋轟然作響!
他們難道是···伯父他···
“看來這樣不行呢,黑羽,”歐雪念將黑羽叫了進來,轉而對安羽可說,“因爲你是這裡的客人,所以可不能怠慢了,只是你現在的樣子,總不能直接把你拖過去吧,所以,讓他來幫你哦,特殊待遇,開心嗎?”
黑羽直接將綁着安羽可的椅子,連同人一起搬到了牀前。
一句話也沒有,只有那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哭了?難道說,從你眼中掉出來的東西,叫做懺悔?叫做心痛?叫做悔恨?或許更簡單的說是,眼淚?”
“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
“但是你的身體卻比你的大腦更先運作了呢。告訴我,殺人的感覺,好嗎?”
“不是的··”
“鮮紅的血,是不是把你迷惑了?看到之後是不是更加興奮了?一直流,一直流··很刺激吧?”
安羽可拼命地搖着頭!
“聽說,當初你和靈約好一起死的,可是爲什麼現在卻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呢,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去黃泉,不擔心會寂寞嗎?還是說,正因爲如此,所以你纔會想到要讓藍蕭一起去陪着他呢?”
“我,我只是不想死。太突然了,消失了那麼久突然回來,告訴我說其實他是在乎我的,甚至親手爲我戴上了戒指。我被幸福徹底衝昏了頭,沒想到,蕭靈這麼做的原因竟然是讓我去死?怎麼可能啊!我還那麼年輕不是嗎?爲什麼非要去死呢!”
“所以你害怕了,你逃跑了,你拋棄他了,你將無辜的藍蕭殺害了。”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的,太可怕了!死亡什麼的!我只想活着!不想死啊!”
“原來你也知道死亡的可怕啊,可是,當年你對我,現在對藍蕭,不都是在做着你所畏懼的事嗎?你不想死,難道別人就會想去死嗎?你是個殺人兇手,怎麼可以讓你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呢!不允許的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