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前的一天,一個二十左右的小青年來到了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落,他留有長頭髮,大鬢角,小鬍子,身着花格子襯衣,大喇叭褲。濃眉大眼,面龐白淨。他來到鄉下後整日無所事事,小村的人都很樸實,以至於他可以幾乎挨家挨戶的討幾口飯吃,甚至討幾口小酒。偶爾幫村民們幹一點無關輕重的小活。
平日裡,他最大的興趣就是和村裡的小姑娘們嬉笑交流,不時的唱點當時收音機裡流行的情歌,聽得姑娘們面紅耳赤,也有時會講點帶些口味的笑話段子逗姑娘們笑。然而說的最多的就是小村外面的世界,他告訴姑娘他來自一個很大很平坦的城市裡,那裡有川流不息的車輛,有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他們那裡的姑娘們個個面赤紅脣,穿着鮮豔的花格襯衣,緊身的踩蹬褲光鮮亮麗。姑娘們都聽得十分入迷,每天都有一個或幾個纏着他讓他講外面的故事,當然也有的姑娘因爲父母反對不敢和這位小青年整日“廝混”在一起。在聽故事的姑娘當中,有一位聽得格外入迷,她每次聽完後回到家中總會一個人幻想着外面的世界,她幻想着自己穿上了花格襯衣,緊身踩蹬褲,嘴脣塗成透紅,坐在紅色的四輪小汽車裡穿行在絢麗的霓虹燈中。
終於有一天,姑娘來到青年的跟前,她激動的抖動着雙脣面頰透紅的對他說她想和他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青年痛快的答應了。今夜蒼茫的月色籠罩住了小村,整個小村被風吹得塵土飛揚,村民們忙完一天的農活懶散的鋪在了牀上。姑娘偷偷收拾了一下衣物,臨走時偷看了兩位老人一眼,轉身去了與青年約好的地方。青年早就在那裡等着了。兩位連夜離開了這個小村莊。
他們先是來到了一座小城,青年將姑娘帶到了小城角落的一座木屋中安頓了下來。姑娘名叫梅姨,二十左右,大麻花辮,生的還算俊秀。青年給姑娘找了個活幹,自己不知從哪販來一些小飾品在城裡擺地攤,大部分時間悠哉的與其他小販打撲克,但兩個人生活還算說得過去,大約過了一個月左右,正所謂同在一個屋檐下,又是孤男寡女,難免日久生情,於是梅姨徹底將心許給了他,緊接着青年又收下了她的身體。兩人越加的親暱起來。
這天早上,梅姨雙手架在腰間提着踩蹬褲從廁所裡走出來,她低着頭皺緊了眉頭,她回想着自從將第一次給了青年,這一個多月來,老朋友就沒有來光顧過。梅姨不好意思將這件事告訴青年,整天揣着一顆心事重重的心上下班。十多天後,正常的晚飯時間,梅姨剛將第一口饅頭咬進嘴裡,一陣噁心硬是將其從食道口頂出,青年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詢問了一番,梅姨立即掩飾說被饅頭卡住了。紙永遠是紙,又怎能包的住火。接連的幾天梅姨每次吃東西總會立即的吐出來,青年早已明白過來,自從收下梅姨的身體,以後的一段日子夜夜翻雨覆雨,難免會發生一些事情。青年開始對梅姨冷淡起來。
輪迴是一個完整的圈,你不動聲息的修改了別人的軌跡,別人也會不知不覺的修改你的軌跡。
這天早上,梅姨剛睜開雙眼就感覺四周空蕩蕩的,昨夜壓在她胸口的手臂不知何時沒了蹤影,她的身體還沉浸在昨晚的疲憊當中,她費力的裹了一條被褥,走到衣櫥旁邊,拉開衣櫥。輪迴降臨在自己的身邊總是不動聲色,卻能帶來雷火煉殿震撼。她慢慢的翻着自己僅有的那幾件衣服,一遍又一遍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平日裡存放積蓄的小布袋,她轉頭又看一眼空蕩蕩的木屋,一頭鑽進了被子失聲慟哭起來。
晴朗的天空突然佈滿烏雲的時候是最可怕的,因爲你不知道將會有多大的雨多麼沉重的雷聲多麼刺目的閃電在等着你。而你只能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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