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私人身份,長輩角度

“……”

衛戈沉默,視線仍舊死死粘牢在江絮晚的傷口上。

江絮晚乾脆轉了個身,側面對着衛戈,“別看了,快回答我。”

“……班上同學告訴我的。”

衛戈坐到江絮晚旁邊,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擔心江絮晚這次被連累,下次會不會又有什麼危險。

“班上同學?”

“是夏子航,也算是你的發小。他體育課沒有打球,在邊上休息的時候看到你被一個女生叫走了,就轉告給了我。”

“他看你當時好像挺急的。”

江絮晚只是思考着,下意識重複了一下這幾個字,衛戈卻格外認真地對她解釋了一番。

“喏,這個給你。”

“嗯。”江絮晚接住那個自己放在操場上的字典。

其實,江絮晚之所以把這個英語字典放在操場看臺上,就是擔心衛戈來找自己的時候發現自己不見了。

那麼讓他看到這本字典,就是爲了讓他產生——自己還會回來的想法。所以這本英語字典也算是江絮晚給予衛戈的安心。

但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江絮晚是去找徐州,幫徐州的。她猜測,以衛戈的性格,如果讓他知道了,肯定又會亂想,又會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飛醋。

“走得那麼急,字典都忘記拿了,所以我就想,肯定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很擔心,就問了體育辦公室裡面的老師,有沒有看到你,就找了過去。”

“我日——常已經夠囂張了,居然還有人敢欺負我的人。”

一想到池騁他們一行人欺負江絮晚,衛戈就氣得牙癢癢,髒話已經脫口而出,但心中又立刻意識到江絮晚不喜歡自己這樣,所以趕緊改口。

並且有些心虛地繼續說着話,教江絮晚怎樣對待那羣人——

“笨蛋,他們一上來你就應該給他們一腳。”

“儘管踢,踢壞了我負責。”

“……衛戈,今天你隨便說髒話吧。”

江絮晚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雙手絞在一起,格外不好意思。

“什麼?”衛戈以爲江絮晚是生氣了還是怎麼樣。

“自己沒有做好什麼事情,就無權管別人什麼事情。”江絮晚輕聲說着,下一句話聲音更小,“我今天也說了很多。”

“說了什麼?”

“……髒話。”

這兩個字脫口而出後,江絮晚也如同衛戈心虛那般,繼續說着話,有點轉移視線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他們那幾個臭小子,看到徐州臉上的傷,我就很生氣。”

“居然那樣子欺負別人,而且是跑到我們學校來欺負我們學校的人,那種感覺就好像別人跑到我家把我傢俱砸的稀巴爛一樣。”

“還有,明明一班和二班裡面也有幾個人,他們如果出手幫忙的話,我覺得徐州也不會被打成那樣吧。”

“可是他們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眼睜睜地看着徐州被打。”

“在別的地方我肯定會叫別人來幫忙,可是看着他們那樣冷漠,我根本就不想向他們求助。”

“然後……然後……我就,就……說了很多髒話。”

江絮晚一時之間陷入了格外羞愧的情緒之中,手下意識地掩蓋住了臉,好像那樣就可以緩解自己的些許愧意。

“……2。”

“你數數做什麼?”江絮晚莫名其妙的看向了衛戈。

衛戈卻是一臉嚴肅,緊皺着眉頭望着江絮晚。

“反正,”正好看向衛戈,於是,江絮晚順勢把話都說完了,“今天隨便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說你一次的。”

說完彷彿還怕他不相信一般,又補充了一句道,“真的。”

“3。”

衛戈又不知所云地說出一個數字來,江絮晚還未來得及表達自己的困惑,便感覺自己突然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衛戈蓋住了江絮晚的眼睛。

隨着江絮晚心中意識到了些什麼,很快,她便感覺到了衛戈越來越近的鼻息。

她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就算衛戈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依然閉上了眼,緊張等待着。

然而預想中的吻並沒有降臨,江絮晚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脣接觸到那份溫熱。

因爲就在衛戈的吻距離江絮晚只有幾釐米時,他頓住了。

因爲他的手心感受到了江絮晚因爲不安而顫動的睫毛。

睫毛輕輕掃着他的手心,使得他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同樣也恢復了部分的理智。

那部分理智拼盡全力箍住衛戈的衝動與慾望,最終他停住了自己的舉動。

隨後,衛戈鬆開自己捂着江絮晚眼睛的手,頭靠到了江絮晚的肩膀上。

衛戈的手挪開後,江絮晚感受到了光明,同樣也感受到了肩膀上衛戈額頭傳來的溫度。

她緩緩睜開雙眸,有點,不知所措。

這樣的轉變很奇怪。

怎麼會……

“阿晚,我又要重新數數了。差一點……”

衛戈暗惱自己的不理智,差一點又要違揹她的意願吻了她。

可是他絕對絕對不可以這樣做,正是因爲記憶深處依然抹不去的,她遭受苦難的畫面。

“我是要守護你的人,而不能夠做出加害者的行爲。”嘶啞着嗓子,衛戈把這句心聲道給江絮晚聽。

因爲離自己的右耳近,所以江絮晚更清楚地感受到了衛戈話語間的情緒。

“我知道。”

“……嗯?”

“你剛纔是想要親我,對嗎?”

衛戈睜開眼直起身子,卻看到了一臉坦蕩的江絮晚。

“你……”衛戈的臉有些發熱,他不明白爲什麼江絮晚可以這麼一本正經地戳穿自己。

“你說數數,是和這個有關係嗎?”

江絮晚問得直接又在重點,所以最後衛戈在猶豫了一分鐘後,還是回答了她。

一如她那般,衛戈也格外認真且誠懇地訴說着:

“對,有時候會忍不住,可能就會違揹你的意願親你。”

“可這是侵犯。”

“所以,我就會數數,數到三我就會突破限制。”

“對不起……”

“我說過了,男的都不是好東西,包括我自己也總會對你抱着這些心思。”

“對不起,阿晚。”

“我不乾淨。”

“……你可以問我。”江絮晚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則是分外理智地分析中他話語裡的邏輯。

“詢問過後,再按照被詢問者的意願行動,那便不是侵犯。”

衛戈張了張嘴,話語哽在喉口,然後突然迸發出來,“那總不能問你,我可不可以親你吧!”

“爲什麼不能問?”

“……啊?這個——”

“覺得問出來難爲情嗎?可是我覺得,你既然數到三就會可能不顧一切,那爲什麼不能在一開始就詢問我的意思呢?”江絮晚認真地說着,同樣也忽視不了衛戈臉上的紅暈。

她心下微動,伸出手輕輕貼到衛戈的臉上,“你的臉好燙。真的不好意思?”

“還有,這個不叫不乾淨,很正常吧對於男生來說,生理反應給大腦的直觀反饋。”

衛戈說不出話來,目光灼灼地望着江絮晚,下意識吞嚥了一下。

說完這些話——江絮晚自然就感到侷促起來了。

江絮晚是個習慣表達真我的人,不喜歡藏着掖着,然而有時候太直接也會讓她自己羞赧。

再加上她習慣僞裝自我的性格,於是——她故作坦蕩地收回自己的手。

然而她的手剛離開衛戈的臉,又被衛戈緊接着着抓住手腕。

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應,被他的一握嚇得微微顫抖了一下。

感受到她的顫抖,衛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目光裡全是溫柔。

“那,我可以親你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落在此時的江絮晚耳中,將她的羞赧值升到了最高,然後突破了她的僞裝。

“……”她沒有說話,下意識低下頭,卻不自覺地低了兩下,而這樣的動作落在別人眼裡卻是點頭。

而等她意識到這一點,擡起頭趕緊解釋的時候,“我剛剛不是——”

超出預料,卻又在預料之中,溫柔的吻落在了江絮晚的額頭上。

不過衛戈並沒有停留太久,就那麼一秒鐘,在接觸到江絮晚的額頭之後,衛戈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我知道了,下次會問你。”

說着話,衛戈伸出手,學着江絮晚那樣貼到她的臉上,笑容在他的嘴角愈發燦爛。

“你的臉也很熱,因爲不好意思。”

江絮晚的是問句,衛戈的則是肯定句。

就好像衛戈瞭解江絮晚比江絮晚瞭解自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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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問題來了。”

衛戈收回自己讓江絮晚更爲侷促的手,正色望着江絮晚,“爲什麼爲了徐州這麼不要命。”

“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你又生氣了。”

“你覺得我能不生氣嗎?你看自己臉上的傷,這不是小事對我來說。”

“更何況你是因爲徐州。這樣一想我心裡更堵。”

“……我也沒想過去,但是他班上的同學告訴我,那個池騁提到了我,然後我就過去了。”

“其實本來我也不想過去,我特別怕麻煩,尤其是對於那些我不是很放在心上的人,我更怕別人麻煩我,甚至是有點反感。”

此時門外徐州正欲推門而入,聽到了江絮晚的這些話,最終收回了手。

“醫生,麻煩在這裡幫我處理傷口就好了。”

而處理完傷口之後,他神色黯然地離開了醫務室,獨自前往警察局。

“可你還是過去了,還把自己弄出傷來。”

衛戈聽到江絮晚口中那個“不是很放在心上的人”

,心情好了不少,但關鍵問題他沒有忽視。

“主要是因爲他污衊我啊,而且,不管怎麼說,徐州也算是朋友吧,就算不是朋友,我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欺負。”

“如果你當時看到了徐州臉上的傷,你肯定也會很生氣的——自己學校的人被欺負,你難道不想出頭嗎?”

“巧了,我真不想。”衛戈根本不接話。

“……那你要這麼想,我,我也沒什麼辦法了。”江絮晚最後無奈至極,無言再對。

“江,絮,晚,你這是——”衛戈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渣男語錄啊!”

“本來就是啊,你這樣逼着我,我還能說什麼呢?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也不想騙你。”

“而且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江絮晚聯想起來那幾個人見到衛戈的態度轉變,心中更是不解。

就跟上次在咖啡廳裡面一樣。

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怎麼這麼怕衛戈呢?

“你跟那幾個人,或者說,你跟他們那種人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關係?”

終於,江絮晚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

衛戈抿着脣,由於江絮晚的問題,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就是那次去赴鹿子睿的酒局。

鹿子睿說有很多江絮晚的秘密要告訴他,如果不去,江絮晚可能會出事。

跟着鹿子睿過去以後,有幾個班上的男生已經坐在了酒桌前。

衛戈皺眉,但還是忍着自己心裡的不滿坐了下去。

鹿子睿倒也沒有騙人,他們幾個把對江絮晚的瞭解都說了個遍。

衛戈格外無語,關於這些他自己都知道,“老子知道的比你們多。”

“那宇哥,你知道自己的情敵嗎?”鹿子睿突然的一句讓衛戈確實有了些好奇心。

他知道鹿子睿指的是那個對江絮晚獻殷勤的尖子生,徐州。

“徐州?”

“對啊宇哥,就是徐州。”

鹿子睿他們告訴了衛戈徐州的家境情況,還有各種優勢。

衛戈聽得有點堵得慌,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沒過多久突然過來一羣職高的人,特別囂張地在空位上坐下,而那羣混混的大哥,就是池騁。

鹿子睿告訴衛戈,自己是池騁的小弟,而池騁有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了知雲高中公屏上面的江絮晚,就格外關注她。

“只不過因爲一些特殊原因,騁哥一直沒有見到過江絮晚。”

衛戈挑眉,“什麼特殊原因?”

“就是……哎呦,他也不知道江絮晚平日的行蹤對吧,就很難遇到,而且江絮晚總是有很多自己的事情,除了在班上上課之外,幾乎就沒怎麼出現在學校邊上兒。”鹿子睿有些含糊其辭。

“誒!”池騁拿筷子敲了敲桌面,格外囂張的態度對衛戈。

衛戈本身看上去就不像好惹的主,這般被人挑釁後語氣也是毫不認輸,“你TM誰啊?”

池騁旁邊的人自然不滿衝上來要教訓他,不過池騁倒是蠻驚訝衛戈這種樣子,攔住了自己旁邊的人。

“聽說你在知雲高中還挺狂?”

本身的放縱不羈,加上酒醉後意識的放大,衛戈更加不會把對方的挑釁輕易放過。

“那又怎麼樣?”

“那有怎麼樣?”池騁笑了起來,重複着衛戈的這句話,“小子,別以爲你長得帥點長得高點,穿着一身名牌,就狂的沒樣子了。”

“我,池騁。”

“你?”

“衛戈。”衛戈喝了一口酒,沒心思再看池騁。

“我們大哥跟你說話你TM幾個意思啊?”池騁邊上的人一拍桌子又要鬧事。

“我倒想看看你這個知雲高中的top敢不敢跟我比一比。”池騁也喝了一杯酒,然後站起身俯視着衛戈,“打一架?”

池騁看得出來衛戈身上跟別人不一樣的感覺,就是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使得他很想佔上風,扳倒他。

衛戈低頭繼續喝着酒,看都沒有看池騁一眼。

他在心裡想着,自己如果鬧事只怕母親會擔心,也怕江絮晚被連累。

“我們老大跟你打是你的榮幸!聽到沒有狗崽子!”

“我跟你打有什麼好處?”他終於擡起眼睛,“我把你打贏了,你認我做大哥。”

礙於面子池騁答應了這個條件。

最終衛戈確實贏了,尤其是他發了狠的模樣,把在場的人都嚇到了。

不顧一切,鬧出人命也不怕的樣子。

即便池騁已經被打得連聲求饒了,衛戈卻置若罔聞般,滿臉陰霾,把池騁按在地上狠厲地一拳又一拳。

直到最後他收手時,池騁已經躺在那有點不省人事了。

他離開打架的巷子時,還留了一句話,“以後我在的地方,都給我識相點。”

自那以後,那羣人對衛戈都是畢恭畢敬的,一點不敢造次。

而打完架之後他回到酒館裡面,跟剩下的幾個人喝酒,衛戈心中有悶意,通過喝酒得到的苦澀能稍微轉移注意力,讓他暫時忘卻那些煩心事。

然而不料,後面江絮晚來找自己了。

……

衛戈將自己的意識從回憶中抽取出來,看向江絮晚,“跟他們打遊戲,他們輸了,認我做了大哥。”

“打遊戲輸了而已,那麼怕你?”江絮晚明顯不相信衛戈的說辭,“是打遊戲,還是打架。”

“打架。”毫無脾氣的衛戈低下了腦袋,一副任江絮晚宰割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打架,但你如果想解釋肯定早就告訴我了。”江絮晚無奈地嘆氣,“我不會問你原因的。”

“……但是。”

“什麼?”

“受傷了沒?”江絮晚想到那羣凶神惡煞的人,有點擔憂打架的時候衛戈是不是費了很大力才掰回局面,贏了打架。

衛戈本以爲江絮晚會教育自己一番,可她居然只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

他擡起頭,看向江絮晚,“沒有受傷。他們傷得不輕。”

“以後如果遇到他們,也不會再拿你怎麼樣了。我跟他們說了你是我女朋友,他們就不會再動你。”衛戈擔心江絮晚害怕,還繼續安慰着她。

江絮晚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最後捂住了頹喪地埋下腦袋。

“怎,怎麼了?”衛戈不明白江絮晚此舉是什麼意思。

“是因爲我跟他們說你是我女朋友嗎?那要不我再跟他們說,你是我妹妹?那種遠方表親戚?或者……”

“不是衛戈。”

“我只是覺得,我太不瞭解你了。”

“所有會有一點累。”

“沒關係啊,我瞭解你就好了,我——”

“確實沒關係。”

江絮晚擡起頭來,讓自己的神色慢慢恢復到自然,可衛戈卻是隱約感覺到,江絮晚又在表達着她的某種排斥。

“……”

兩人沉默中對望着,直到來自警察局楊警官的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

兩人來到警察局之後,發現職高的那幾個人已經不在了,只有徐州在回答着警察的問題。

看到兩人進來,徐州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楊警官示意他們,坐到徐州旁邊。

在瞭解了基本情況之後,楊警官最後衝徐州說了一句話,“以後有事找我就行。”

“謝謝楊警官,那我還有課,先回去了。”

“好,去吧。”

徐州離開時本想直接路過江絮晚,可是根本無法忽視掉她臉上的傷口,畢竟她是因爲自己。

“你的傷還好嗎?”

“沒事,很快就會好了。”江絮晚不希望別人因爲自己太過於自責。

“……再見。”徐州看着江絮晚的模樣,聯想到在醫務室聽到她說的那一句話。

“以後不要再爲不在意的人出頭,很划不來。”不是氣話,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格外溫柔,溫柔得無法解釋緣由。

江絮晚被他這般態度搞得有些失措,直到他輕聲說了句再見離開。

“人都走了,魂也跟着走了嗎?”衛戈對江絮晚的失神模樣感到醋意橫生,站起身說了這麼一句,“那警官沒什麼事我們走了。”

“有事。”出乎意料,楊警官制止了他們離開的行爲。

“我有點話要跟小晚說。”

“那請問你是以警察的身份,還是以私人的角度說話?”

楊警官比他們年長十幾歲,自然明白衛戈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必要多做解釋。

“私人身份,長輩角度。”

“那要看江絮晚要不要聽。”衛戈皺起眉頭,然後看向江絮晚,“直接回家?”

“你要回先回吧,我和楊警官聊一下。”

“你確定?”衛戈顯然已經有些生氣了。

“怎麼了?有問題?”江絮晚向來吃軟不吃硬,看到衛戈這般態度反常,自己的脾氣也涌了上來。

衛戈的生氣是對這個楊警官的醋意,但對江絮晚依然是沒有原則的包容。

所以最後他說:“……我去外面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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