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帥咬緊牙關,繃着嘴,擠着眼睛驚恐地盯着那針扎來。
“當,當”有人敲門。
“香香不好啦,你爸暈過去了,快去看看吧。”
“啊。”“哐榔”香香一腳將椅子踢飛,三步兩步就躥出了房門。
見人離開,申帥鬆了口氣,趕緊扭動着身體想把繩索掙開。
“靜下心來,照着我的話去做。先用力地呼出腹中的氣體,然後把接觸繩索的肌肉收緊,再上下左右扭動。”“賊王”的聲音在申帥耳邊響起。
“綁手的繩索鬆動了嗎?”
申帥怕一說話吸進肚裡空氣,就點了點頭。
“好,試着把手抽出來。”
申帥一使勁,真的把手抽了出來,他既驚訝又佩服地問:“太神奇了,這是不是縮骨功?”
“哼,香香這繩索是綁的不專業,才讓你掙脫了,真正的縮骨功是縮的時候把骨頭全脫臼掉,然後再自行接上,你能受的了嗎?”“賊王”冷笑地回了申帥一句。
解開繩索,申帥感到被綁的肌肉又麻又痛,活動了一下筋骨,打開房門向外觀察了一下,外面光線昏暗,安靜無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申帥蹭地就出了房間。
天色已黑,道路模糊,來時的路根本認不清楚,而且農家的房子好像都差不多,申帥像只無眼的蒼蠅一樣找着出路。
突然,前面幾道光束射來,從岔道處過來一羣人,有個人嘴裡還指揮着:“新郎倌跑哪裡了,咱們分頭去找。”
申帥一聽,趕快往回跑,跑着跑着,前面一堵牆擋住了他的去路,他跑到了一個死衚衕。
後面的人漸漸接近,申帥懊惱地捶着牆面。正在這時,黑暗中突然竄出一個黑影,拉了拉申帥的衣角輕輕地說:“你要逃跑嗎?”
申帥嚇了一跳,聽出是必武的聲音後,無奈地說:“沒路了。”
必武說:“翻過去。”
申帥看看了牆高,沒有說話。
必武突然趴在地上,對申帥說:“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剎那間,申帥覺得必武是那麼可愛,是那麼的可親,那麼的......但時間緊迫,他顧不上感動,踩着必武的肩膀頭就上了牆頭翻了過去。
“啊。”申帥叫了一聲,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申帥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坑裡,月光的照耀下必武正蹲在坑的上面看着自己。
“一百塊錢,給我一百塊錢,就拉你上來。”必武說。
申帥這纔看清自己所處的深坑就是必武家的菜窖,同樣的坑,第一次掉進去是偶然,第二次還掉進去這個坑,就只能說自己實在是太衰了。
“你,你怎麼不告訴我這邊是個坑啊。”申帥惱怒地吼道。
必武沒有說話,一道火光閃過,“啪”地一個炮仗聲爆炸在申帥身上。
“一百塊錢,給我一百塊錢,就拉你上來。”必武說。
“我靠,上次不是才一塊嗎?”
“噼裡啪啦噼裡啪......”必武又扔到坑裡一掛鞭炮。
“給,給,給......”申帥一邊跳着一邊告饒。
“在這,在這......”幾道光束晃動着,菜窖上露出了幾個人頭。
“我一聽炮聲就知道必武沒幹好事,怎麼樣帥哥?你沒事吧。”必武的爺爺問道。
幾個人合力把申帥拉了上來。必武爺爺說:“你老丈人不行了,你不過去看看,跑到這裡幹什麼?”
“快走吧,剛纔校長指着香香說不出話,我想可能是有事要給你們交待,幾個人就趕緊來找你了。”一個身穿練武服的半大小夥子拉着申帥就跑。
香香的父親梅校長四十歲得女,對香香甚是疼愛,只要女兒高興,做什麼都可以。這次比武招親,本來梅校長和老伴也認爲不妥,但拗不過女兒,還是硬着頭皮爲女兒操辦下來。
比武結果出來,梅校長就有點悶悶不樂,想着心愛的女兒從此就要飛走,離開自己的身邊,梅校長的心情愈加鬱悶,正在強顏歡笑地應付道喜的鄉鄰時,突然和申帥一樣捂着胸口就倒在了地上。
這下,現場可就亂了套,先是新郎倌倒地,接着老丈人倒地,這婚禮就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人們紛紛散去,剛纔還熱鬧喧嚷的院子,一下安靜下來。
申帥趕到時,發現梅校長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雙眼微閉,胸部劇烈地上下起伏,呼吸時斷時續,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身邊圍了一羣人,儘管臉上都是焦灼擔心的表情,但卻沒一個人敢動他。畢竟是武術之鄉,這裡的人知道,有些急病在不知道病症的情況下是不能動病人的。
“問問香香,他父親是不是有冠心病?”“刀王”在申帥耳邊說話了。
“冠心病?”香香疑惑地看着申帥。
“是,你爸是有冠心病。”香香母親說。
香香的小臉刷地紅了,自己連父親有什麼病都不知道,真是太沒心了,她羞愧地低下了頭。
“誰能給我一塊錢硬幣?”申帥按照“刀王”的吩咐詢問着大家。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錢?真不如我家必武。”必武爺爺責備道。
“就是,你還欠我一百塊呢。”必武插嘴道。
“快,我給你一百,你給我一塊錢的硬幣。”申帥說着從口袋掏出一百元錢遞給必武。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其實傻子也識貨。你仔細觀察一下,傻子都認識錢,還知道多和少,至少知道錢能換來好東西。必武拿出一個硬幣換回一百元錢,喜滋滋地跑了。
申帥把硬幣攥在左手,然後按照“刀王”的指導,用右手去摸梅校長的胸椎,一邊摸一邊嘴裡還數着數:“一、二、三、四、五、六、七。”
數到第七聲數時,申帥的手不動了,開始用手指去摁,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衆人都是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申帥的動作和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在看病,倒像是算命的在摸骨,香香終於忍不住地責問:“你幹嗎呢?我爸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你的命。”
“找至陽穴呢,對,應該是這裡。”申帥說着把硬幣塞到了右手,然後捏着硬幣,用硬幣的邊緣一下一下地摁着找到的部位。
大概3分鐘左右,梅校長臉色慢慢恢復正常,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爸,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啦。”香香驚喜地叫着。
“剛纔胸口痛的不得了,頭暈,沒辦法呼吸,現在好多了。”梅校長掙扎着坐了起來。
“我爸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啊?”香香轉過頭詢問申帥。
“還好,幸虧不是急性心肌梗塞,他是冠心病引發的心絞痛,
平常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不要激動,家裡最好備有硝酸甘油,以防萬一,最好是到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明確診斷後,再對症下藥。”申帥按“刀王”的話複述了一遍。
“謝謝你。”香香感激地說。
“不謝,把大爺扶到牀上休息吧。”申帥說。
“什麼?你喊我爸叫大爺?”香香臉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