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逃出生天】(1)
次日清晨,一聲怒喝,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老鐵與扒皮。二人帶着睡意正濃的眼神,便向那叫醒他們的人望去,只見那人一雙帶着稍許血絲的眼睛,也正在望着自己。
顯然,這個人昨晚一定是睡得極少。
“你們倆個倒是瀟灑,這樣也能睡得着?”那人望着他倆,一臉痛恨的道。
“有什麼不妥嗎?你不也睡在這嗎?”扒皮眯着眼問道。
“我要是知道他是這種睡姿,我寧願站着也不睡!”那人咬牙切齒的說完,便向老鐵望去。
他那切齒一望,便等於是給扒皮提了個醒,扭頭向老鐵望去,稍許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狂笑聲。
良久,才聽扒皮笑罵道:“老鐵,你這下三流的玩意,怎麼睡覺也不忘把手放在那裡!?”原來老鐵睡覺還有這毛病,難怪鄧剛看了他那副德行,睡不好覺也在其理。
老鐵急忙拔出手,面不改色啐道:“這有什麼,難道你們連保護命根子這種自然反應都沒有?真是枉爲男人!”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舌,沒想到他把一件齷齪的事,說的竟是如此冠冕堂皇又堂而皇之,着實讓人乍意之下,也不免爲他的狡辯伸出大拇指。
果不其然,不一會便見他自顧得意笑道:“哥不只會玩槍,還會玩寂寞。”話完,已然從牀上爬起,待他們穿戴整齊後,老鐵才接着道::“昨晚,一不小心,做了一噩夢。”鄧剛聞話苦笑搖頭,心道“他連做夢都分小不小心,看來這傢伙不僅睡姿齷齪,恐怕連神經也有點問題。”便聽他繼續道:“我夢見一羣喪屍,它們在一條狹窄的隧道里,拼了命地在追我,我跑啊跑,跑啊跑,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正打算回頭跟它們同歸於盡時,可不知怎麼地,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變成了喪屍,而那羣追我的死人,這時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驚愕之下就被你叫醒了。”他看着鄧剛,那眼神不知道是責怪,還是感激。
“那你這是怪我把你叫早了嗎?”鄧剛翻着白眼看着他道。
“可不是嗎,我還想看看它們到底要跑去哪裡呢。”老鐵沒理會他那鄙視的眼神,傻笑道:“也許它們會叫上我一起去,也不一定。”
鄧剛望着扒皮,卻指着老鐵道:“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白癡的人,要不,我們兩個把他擡起,從這窗臺裡扔出去算了。”
“哈哈....好!好!正合我意。”扒皮拍着巴掌附和道。顯然,連扒皮都覺得,要是不這樣做,實在是很難讓人心理平衡。
老鐵卻呵呵道:“你們要是把我扔下去,它們也未必會吃我。”
“呵呵!爲什麼,就因爲你皮厚肉賤?”扒皮笑着笑着,想了想又繼續道:“那也不一定,也許那些玩意還真不吃你這個肉賤的騷人。”
“非也,非也。”老鐵擺着手,大言不慚地邁着步道:“你們看看,我幾天沒洗澡了。”此話一出,鄧鄒二人頓時驚悟。想想面前這人怎麼地也有個七八天沒洗了吧!想到這,瞬時“咦.....”喝噓聲就回蕩在了屋內。
老鐵卻不知廉恥地繼續笑道:“你看是吧!哈哈...我要是下去了比它們身上那味道也好不到哪去。”就在老鐵說這話的同時,本來還在嘲笑他的鄧剛,就像突然抓住了什麼般,可又突然飛走了。
“等等....。你把剛纔的話在說一遍。”鄧剛忽然停止了笑聲,迫切的看着他說道。
“別開玩笑了,我又不傻,你還真打算把我扔下去啊?”老鐵依然自我欣賞地回答道。這平日裡,大家在一起開開玩笑慣了,就算看到鄧剛一臉的正色,他還以爲是故意裝的。
鄧剛看着他正色道:“好了,我是跟你說真的。”
“怎麼了?”老鐵見他不似在開玩笑,面有不解:“ 我就說了一句,我要是下去了比它們身上那味道也好不到哪去。這話怎麼了?”
“對對,就是這句!”鄧剛面帶得意,好似發現什麼般,拍着老鐵地肩膀笑道:“你這幾天不洗澡,看來就是爲今天而準備的。”
“是啊,這話聽着挺有道理的。”扒皮似乎沒明白鄧剛的話意,繼續打擊着老鐵。
“喂!你們倆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兄弟,開玩笑也得有個極點。”老鐵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本來他看鄧剛一臉的正色,還以爲是真的,沒想到他裝的比真的還真。想到這他哪裡還受得了,心裡立馬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
鄧剛看着笑得正歡扒皮,罵道:“笑什麼笑,我是那意思嗎?快閉嘴,聽我把話說完。”
他們二人是深知鄧剛性格的,要真是開起玩笑來,絕不會擺出這麼一副面孔。聽他後面還有話要說,倆人便走近他身前,面露疑問道:“什麼事?”
鄧剛看着他兩,緩緩道:“剛纔老鐵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夢見一羣喪屍在追他。後來在他夢裡,他正要回頭去同歸於盡時,卻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變成了喪屍。就因爲這樣,那些追他的喪屍,纔沒有傷害他,對不對?”
老鐵聽着鄧剛重複着他先前的夢境,卻始終沒弄明白他要說什麼,也只好點着頭道:“你說的沒錯,是這麼回事。”
只聽鄧剛繼續道:“那麼從這點來分析,喪屍它們一定有某些方面的共同點,雖說老鐵這是在做夢,與現實中有點岔道,但你們好好想想,在現實裡什麼時候見過它們吃過自己的同類?”
一語中的。見扒皮、老鐵互相看了一眼,老鐵驚道:“對啊!我還真沒見過,扒皮,你見過沒?”扒皮頭搖得像撥浪鼓,顯然也是沒見過。
“要是弄清楚了這一點,我們從這裡出去的機會,將會大大提高很多。”話完,鄧剛便邁步來到了窗臺邊,低頭往窗外望去,只見樓下的喪屍,已然越聚越多,這時已把整棟房前圍得水泄不通了。
扒皮、老鐵二人,均已察覺他的這番話,似乎在透漏着某種信息,難道他有什麼辦法出去不成?
一陣興奮讓他二人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鄧剛身旁。扒皮搶先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出去了?”這話雖問的平和,但難以掩飾語氣中的激動。
“是啊!你快說,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了?”老鐵卻不加掩飾的激動問道。
鄧剛轉過頭看着老鐵笑道:“辦法倒有一個,但行不行得通,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辦法,倒是你提醒我的。”
“我提醒你的?”老鐵一臉茫然,不知云云。
“沒錯!”鄧剛呵呵一笑,續道:“如果剛纔你不說你幾天沒洗澡了,身上味道比它們還重,我還真聯想不到這麼一個方法。”
老鐵似有所悟,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道:“你的意思是,它們都不喜歡這種味道,所以,你打算讓我們大家都不洗澡,在這呆上個十天半個月的,然後,在從這裡大搖大擺出去,對不對?”
“哈哈哈哈....”扒皮聞話邊笑邊道:“恐怕我們受得了,另外兩位怕是受不了吧!”他口中的另外兩位,便是那昨晚的小芳跟另一女孩了。
“瞎說什麼玩意,就算她們兩個受得了,那車上那位呢?”鄧剛看着他兩憤憤道。
老鐵、扒皮眨巴眨巴眼睛,這纔想起車上還有一個女孩。
“那怎麼辦?”老鐵吞吞吐吐說着:“要不....我先出去,把車開回大本營,再搬救兵來?”聽他話裡的意思,合着他還真有幾天沒洗澡了。
鄧剛看着他,無奈苦笑罵道:“合着在你心裡,還真以爲幾天不洗澡,就可以大搖大擺出去呀!”
“這不是你說的嗎?”老鐵一臉茫然。
鄧剛氣道:“我的意思,不是人體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而是喪屍身上那種腐爛臭味。要是我們把它塗在身上,也許還可以避開它們一會。”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兩聲詫異的叫喊。
“喪屍!!”扒皮、老鐵異口同聲。看來鄧剛的一席話,讓他們聽着,也毛骨悚然了一回。
光是想想把那些腐肉抹在身上,就已經夠讓人難受的了,要是等下真就這麼去做,那還不要了親命。
“沒錯,就是喪屍!”鄧剛十分嚴肅的答道。看他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再者說,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扒皮、老鐵這才完全明白過來,原來先前的什麼夢、洗澡之類的話題,都是間接提醒了他聯想到了一起,這纔有了氣味一法。
這方法聽上去,似乎是行得通,雖然那死屍味道重了點,但能保命就可值得一試。但現在到哪去弄這屍體?難道衝出去搶個回來不成?扒皮想到這,便不免開口問道:“這方法也許行得通,但到哪去弄屍體呢?”
鄧剛呵呵笑道:“難道你忘了,昨晚緊隨我而來的那個喪屍?”
扒皮恍然大悟,激動道:“對啊!我怎麼就忘了樓下大廳裡,還躺着一具現成的。”老鐵也興奮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下去把那傢伙五馬分屍。”他倒是完全不在意。說着已邁步來到了門前,手剛要擰動門鎖,卻被鄧剛喝止了。
“怎麼了?”老鐵看着他不解地問道。
鄧剛神色無奈道:“如果就我們三個人的話,我是絕不會攔你的。可是....現在這棟房子裡,還有其他兩個女人在,要是讓她們也往身上抹那玩意,我看....這可能有點麻煩。”
“什麼?她們兩個還有意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那張臉皮?這麼好的辦法,她們不用,我用!”顯然老鐵對鄧剛的辦法,是舉雙手贊成的。看他那猴急的樣子,便是恨不得立馬就離開這。
他說着話,手卻已經擰開了門鎖,輕微一聲細響後,門便被他打開了。
門在敞開的剎那間,驚訝也頓時包圍了他們三個。
稍許,才聽老鐵吞吞吐吐,看着門外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原來,不知道何時,小芳與那個女孩,已然站在了門口。看她們那模樣,似乎剛纔屋內的對話,不知已被她們聽去了多少。
小芳並沒有回答老鐵的問題,老鐵也知趣的閃到了一旁,便把她二人讓進了屋內。
由於昨晚光線太暗,站在黑暗處也只能隱約看出這兩位女孩的總體輪廓。但就那番,已是沉魚落雁了。但現已是白日,鄧剛再次細瞧之下,不免心裡又吃了一驚:“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她呢!”鄧剛呆呆地看着,也不知他口中的她,說的是哪一個。
“咳咳...”兩聲輕微的咳嗽聲,驚醒了還在失神中的鄧剛。他忙端正站姿,看着身前的一個女孩道:“你有什麼事嗎?”
那女孩輕聲道:“你們剛纔說的話,我跟巧巧已經聽見了。”想來這個叫巧巧的女孩,指的就是她身旁那位美眉。
“哦!這樣啊,那你有什麼意見嗎?”鄧剛心裡一驚,不免想到:“她到是痛快,自己承認了。這樣也好,免了自己等下多做解釋。”
“我們沒什麼意見。”女孩想也沒想的答道。
這回鄧剛更吃驚了,包括在場的扒皮、老鐵,都一樣張大了嘴巴。鄧剛在問那個問題前,心道:“怎麼着你都會提提什麼要求吧。”沒想到她回答的那麼幹脆,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好,既然你們沒什麼意見,那我就按這個方法執行了。”鄧剛如釋重負,他所擔心的就是這兩位美女,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此一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