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34米那只是汗
因爲她今日冰殤的毒發作,身子原本就還沒恢復過來,突然又遭吳昕如此狠的一番折騰,她更是孱弱得讓人看了心驚。
“雪兒,你沒事吧?”西陵殤蹙着眉心,看看她,又看看懷裡似乎熟睡過去的女子,眸中浮起憂色。懶
雪兒沒有說話,只知道搖頭,眼淚卻是難以抑制地滾落下來,滴在面前的被褥上,濡溼一片,她氣若游絲地趴在那裡,纖瘦的身子薄顫着,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得消失一般。
“雪兒......無心她......可能是被什麼惑了心智。”西陵殤本能地想要替無心解釋,他相信無心,她絕不是那種瘋狂又狠毒的女子,她一定有她的原因。
雪兒有些幽怨地看着他,咬着原本就無一絲血色的下脣,依舊只是不語。
“讓我看看!”臧神醫上前,伸手探向吳昕腕上的脈搏,半響,卻只是皺着眉頭、不發一語。
“怎麼樣?”西陵殤急急地問道,心中莫名升騰起一種隱隱的不安。
“看不出什麼!”藏神醫低嘆,想了想,又接着說道,“要不,你讓她平躺着,我再仔細探探!”
西陵殤連忙打橫將吳昕抱起,轉身就往他們的廂房疾步而去。
臧神醫看看雪兒,搖頭低嘆,“你現在主要是好好休息,沒什麼大礙!”說完,也跟着轉身走了出去。蟲
就剩曼霜手拿銅盆,怔在那裡半天反應不過來,直到前面臧神醫在那裡喊她,速去將他房中的藥箱拿過來,她才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衆人盡數離開,屋子裡一下子又靜謐了下來。
雪兒無力地倒在被褥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轉過頭看着桌上飄搖的燭火,依舊面色蒼白,可水眸中的神色卻是變了又變。
西陵殤將吳昕抱回房裡,平置在牀榻上,臧神醫對着她的脈搏再次探了又探,還掀開她的眼皮仔細查看瞳孔,又冥思苦想了半天,卻依舊是毫無頭緒。
不是中毒。
不是先天性缺陷。
不是後天刺激所致。
那是什麼邪門之症?他還真的不知道。
夜再次歸復了寧靜。
西陵殤凝眸看着牀榻上的女子,眉心攏起,此時的她安靜得如同一朵睡蓮,熟睡的樣子那般讓人心疼。
已是秋涼時節,正常人恐怕都受不住這一大盆兜頭而下的冷水,何況她一個孕婦?
得趕將她的溼衣服換下來!
他緩緩解開她被澆得透溼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下來,再用幹錦巾一寸一寸將她肌膚上的溼意擦乾,然後再給她換上乾爽的寢衣。
吳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衣服還沒穿好,只着一條裘褲,西陵殤正給她套着肚兜。
她尖叫一聲坐起身來,本能地環抱着胳膊,將那一對誘.人的圓潤遮擋在後面,身子往牀榻裡面縮了縮,水眸戒備地看着那個提着一件粉紅肚兜的男人:“你......你幹什麼?”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飢渴?
居然在她睡着的時候,這樣?
西陵殤看着她半羞半惱、雙頰紅得通透的樣子,知道她是誤會了,忍不住勾脣一笑,狹促地睨着她,:“我只是將你的溼衣服換下來而已。你以爲什麼?”
“溼衣服?”吳昕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肚兜,速地穿在身上,斜眼疑惑地看他,“我爲什麼衣服是溼的?”
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摸向自己的頭,清眸圓睜,她竟然連頭髮都是溼的。她側過頭望了望窗外皎皎的月光,嘀咕着:“外面也沒下雨啊!”
西陵殤一怔,難道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嗎?
他凝眸,一瞬不瞬地看進她的眼底深處,只見她黑瞳純淨,清澈得無一絲雜質,原本想開口問的東西終究是堵在喉間問不出。
不記得也好,記得那樣的事對她來說,只會是殘忍。
他眸光一閃,“是因爲…….是因爲…….”
這深更半夜的,要找個讓一個人渾身溼透的理由還真的不容易,他支吾了半天,只得故作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爲何,反正一覺醒來就見你這樣,興許是汗吧!”
“汗?”吳昕凝眉,有些不信,這汗能汗得如此樣子,也着實讓人覺得恐怖。
“嗯”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西陵殤更是心中一痛,一種無以名狀的憂慮從心底鑽出來,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大概孕婦本身體質就弱,你又做了什麼噩夢吧?”
她剛纔猩紅着眸子、眼露兇光,一副嗜血的樣子,不是噩夢又是什麼?
只是他知道那不是夢,那是事實。
“噩夢?”吳昕自他的懷裡擡起頭來,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她竟然一點都不記得,忽地,就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西陵殤,你說我不會是有夢遊症吧?睡着了跑出去,掉進了水裡。”
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可陳落衣的身子有沒有,她又不知道。
西陵殤笑着搖頭,擡起衣袖擦拭着她頭上還是溼溼的髮絲,“不會的,如果是有,也不至於今日纔有,而且如果你出去了,我也不可能不知道。就出個汗而已,不要胡思亂想!”
臧神醫說過,不是夢遊!
“嗯”吳昕似懂非懂地點頭,有些怔忡,又輕輕地將頭靠進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