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快扔了那東西!”玉兒大喊道。
可是這時候哪還來得及,白的脖子已經被這死人頭的嘴裡伸出來的舌頭纏住了,我看她那雙小手用力的把這些頭髮費力的往外拽,但是沒有效果,一條滑膩的舌頭彷彿狠狠的鎖住了白的脖頸!
我看到:白的脖子已經被纏的不成樣子,她這時候臉上露出了極其恐怖的表情,抓住這頭顱的一隻耳朵狠狠的往自己的嘴邊拉去!
我們嚇的光在遠處看,沒敢上前,連玉兒也沒在緊張的觀望,沒有想去試水的衝動,只有馮慶年這傢伙空喊口號!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這鬼扇上的,這明明就是一顆頭,沒有屍身,而且我感覺不到有鬼出現在這間房子裡,完全沒搞懂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玩意!
白的脖子幾乎被卷的細若手腕狀,最後越來越細,但我卻沒看到她有窒息或是感到疼痛的表現,反而這顆頭現在的動作讓她越來越憤怒,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露出一排牙齒,像是要下口咬!
但是這從哪下嘴?我能感覺到我自己的心跳現在遠遠不止七八十,後背上隱隱的滲出了些許的冷汗,我抓着身旁青年的胳膊狠狠的掐了起來!
“這…這小丫頭好邪啊!她想幹什麼?”馮慶年一把推開了着急的問。
但是沒人回答他,就在我們腦子裡頭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白竟然也從嘴裡伸出來了一條鮮紅的舌頭,慢慢加長…加長…
“啊!”冬子和方文瞬間就又嚎了起來,抓起兩個木頭桌子隔着我們就砸了過去,正敲中了那硬邦邦的女人頭!
白的舌頭絕對不比這顆頭伸出來的舌頭短,慢慢的彎曲上了這顆頭的上方,像一隻蛇一樣靈敏的注視着這顆死人頭!
這是一場無聲的戰鬥,白的舌頭剛剛伸到那頭上方,只見這顆頭伸出來的舌頭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當時就收了回來退回了嘴裡!
可是白彷彿生氣了,用那舌尖朝着那顆頭的頂上狠狠的紮了進去,頓時那頭頂上鮮血四濺,馮慶年離的最近,直接被潑了一臉,他嚇的像一顆炮彈一般撲到了我身上!
腦漿都出來了,我真是不願意看這顆頭現在的顏色,不過這麼慘烈的手段打過去,那頭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從頭到尾好像還沒聽到她能說話!
就在我們這些人望着白那毒辣的手段發呆的時候,她那靈活的舌頭竟然把那顆頭從地上插了起來,慢慢的像是一根竹竿一般頂到了天花板那麼高的高度!
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卻聽見前面像是放炮一般的聲音在堅硬的水泥上炸了開來,白居然撩起那顆頭拼命的往地上砸!!
一下,兩下,我的心是跟着抖三抖,最後兩下就是快梗塞的抽動,這顆頭現在被白砸了個稀巴爛,我也看不見什麼腦漿了,整間房子裡面全是他孃的頭蓋骨的碎片,“啪啪”的打的牆壁上的白漆紛紛掉落!
我的指尖剎那間傳來了一股無力感,感覺靈魂都已經不在了,需要這麼狠嗎?不就打個架!犯不着嚇唬我們啊!她這他孃的是在幹什麼!!
我覺得我都想哭,腸子都悔青了!怎麼就沒想到這小丫頭一直就這麼狠,當時吃一具屍體跟惡狗撲食一樣,她的每一個動作,不是在挑戰我的承受能力有多強,分明就是在考驗我這肉皮的厚度,指不定哪天被她嚇的血液直接從心臟裡頭爆炸出來!
終於,她終於停下了,玉兒就像是變成了泥人一樣,我們都像是泥人一樣,傻了吧唧的看着,冬子和方文已經在後邊吐開了!
我慢慢的擡起了自己的手,幾乎是顫抖的指着白,可是剛要說話,胃裡一種噁心的感覺忽然涌了上來,今天吃的東西這時候呼啦全都吐了出去!
這間房子裡頭現在是臭氣熏天,馮慶年擡腳就把我踹了出去,捂着鼻子跑遠了!
白一看我們都這樣了,“嗖”的一下子把舌頭捲了回去,竟然學着方文那傢伙的模樣聳了聳肩,我那叫一個氣啊,無力的倒向了窗戶口,朝着外面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不過在我剛剛掀開這破舊的窗戶的時候,忽然覺得這棟樓寂靜的出奇,剛剛到這會兒正是街邊的小吃攤熱鬧的時候,可是我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覺得外面烏黑一片,就像是伸手可以觸摸到黑暗一樣,連天空都是密密麻麻的黑斑!
方文忽然在後頭罵了起來:“山哥!這房間沒有門了!門,我操!太他媽操蛋了,怎麼這情形我像是在哪遇見過!”
他一開口我就發現了,這間房子此時已經全都是暗白的牆壁,其餘的就是裡面亂七八糟的課桌,剛纔前後的兩扇門,竟然在無聲中消失在了黑暗裡!
冬子擡手抓起一把椅子朝着牆上砸了起來,嘴裡邊不停的亂罵,像是在召喚隱藏在黑暗裡的那些東西!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開始晃了的時候,白這丫頭忽然衝着我吐了吐舌頭,像是覺得我現在的動作十分好笑!
可是我哪有時間看她在那耍寶,直接開口衝玉兒含着哭腔叫了起來:“玉兒…我還想多活幾年,以後你替我照顧她吧?我操…這誰受得了這麼個折騰法?你確定以前老祖宗有人養過這玩意兒?”
我的心都碎了,本來以爲這靈屍成了人之後會漸入她前世的愛恨情仇,但卻是沒想到這野性如此之強,絕對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境界!
外面烏黑一片,馮慶年乾脆擡腳挑起了一個課桌朝着窗戶砸了過去,但是把那一整扇窗戶都打爛,我也沒能感覺到外面還是那處空地,只覺得這間房子正陷入了一片鬼域之中!
“玉兒!出褂血屍圖!招烎鬼,看看什麼東西在作怪!”我狠狠的摸了一把嘴邊的飯,又把衣服給脫了,光着膀子來到了這房間正中央的吊扇下頭!
咬着牙接過了那三陰鬼扇,白突然間就跑了過來,十分好奇而驚訝的長大了嘴,做出了一副十分吃驚的模樣看着我手裡的扇子!
“走開!一會兒才用得着你!”我都想擡腳踢她了!
玉兒把連忙把她拉了出去,但是我瞧她那極不情願的模樣,真是想抄起板凳拍過去!
我把那塊破布展開,剛想準備讓玉兒招出那烎鬼,可是這妮子這時候竟然抱起了雙臂鼓起了腮幫子看着我,好像很閒的樣子!
“你怎麼了?趕緊啊!不然我們到時候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有些着急。
但是玉兒卻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這東西已經沒了!你只帶了一塊破布,我又不是每次都能使這東西,你真當我是神仙啊!”
完了,她這一來讓我們都跳腳了,方文和冬子一人一邊衝着那牆壁上不斷的砸東西,簡直快要被憋死了!
“你…”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望着她們兩個,忽然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往往靠自己還是比較重要的!
但是這麼一想我覺得自己太猥瑣了,立馬開口笑了:“白!快過來!”
我一擺手,這丫頭十分興奮的就衝着我跑了過來,但是玉兒和那馮慶年幾乎是同時朝我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那個...那顆頭沒了,你看那邊…你去看看那白色的罐子裡頭是什麼?”我臉上堆滿了笑,十分客氣的對白說道。
她回頭看了看那個白色的瓷瓶,幾乎都快和一個小學生的書包一般大小了,只是略顯的瘦,不過...要說能裝進剛纔那顆人頭,哼!我覺得綽綽有餘!
玉兒也忽然想起了那瓶子,聽了我的話之後,就把冬子和方文都叫了回來,我們這時候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站成了一排望着白慢慢朝着那瓶子走過去!
方文這時候閒費勁,在房間裡頭點起了四五根蠟燭,點着了一根菸,三個人像是守門員一樣都靠在牆根上,但是都哭喪着臉咬着牙,不願再看遠處的那一地的頭髮!
這次,白依舊從容的過去撿起了那個瓶子,十分靈活的用一隻手提着,轉過身想走回了,我一看這還了得,剛想伸手,沒想到旁邊六隻手掌齊刷刷的朝着前面伸了出去。
他們三個像是嚇傻了,衝着白就嚷嚷了起來:“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的確,白能懂我們的意思,她立即停在了原地,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往那瓶子裡頭掏了起來,好像還很費力,趴着身子!
最後還沒掏出來,十分滑稽的睜開了眼睛直接衝着裡頭看,我心想這裡頭黑咕隆咚的能看見什麼!
見這麼一陣子都沒什麼奇怪的情況發生,我就起身慢慢的朝她走過去,離着也就五米多遠,剛剛走出去幾步,她竟然把那瓶子用雙手抱起來向下面倒着什麼玩意!
一滴滴的鮮血從裡頭流出來,我立刻停住了身子,眯起了雙眼看向地上的血漬,裡面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滴血!
“山哥,別過去!”忽然玉兒從後面攔住了我。
白丫頭抱着瓶子搖晃了很久,仍然沒能把裡頭的東西給弄出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擡頭看了看我,又把瓶子放到了地上,嘴裡又發出那種聲音,能哼哼,但是就是不會說話!
“別囉嗦了,還有什麼比你可怕的!趕緊弄出來!”我催促她!
當然,她很聽話的把那瓶子又抱了起來,這瓶子的大小現在都已經到了她的胸口,我們都很好奇裡頭能裝着什麼!
我看白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了,這回她竟然雙手舉起了那白色的瓷瓶,向着地上就砸了下去!
一聲脆響,我們就看到這瓷瓶被無情的摔爛了,不過就在這一瞬間,裡面竄出來像是兩個活物,像是老鼠一般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跑了出去!
“什麼東西!”幾個人同時大叫。
鬼扇在手,何懼之有!我邁出去一步抓着手電筒就朝地上照,可是當我看見地上的東西的時候,心中升起了萬千的疑惑!
因爲看到一本破舊的染血的書本正靜悄悄的躺在了地上,另外一個方向出來的東西,是一塊骨頭,白森森的,看着挺嚇人!
方文這時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地媽啊!嚇死我了,還好沒什麼活物塞在裡頭...”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我指着那本書讓白過去拿,可是等她彎腰過去撿的時候,我忽然就覺得這房間裡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一種像是大難臨頭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衝來,我眯起了雙眼條件反射般的又看向了剛纔被白砸爛了的那一地的頭髮!
果不其然,那原本已經碎成了肉沫頭顱,正在靜悄悄的上演着一幕十分有趣的景象,那掉落在地上的骨頭渣子緩緩的隨着地上的血液打着滾回去到了那一地的黑髮之上!
也就在白回頭走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那原本已經散了架的東西,竟然自己又慢慢的重新組合了起來,那張讓人驚恐的笑臉,再次從那黑髮之中悄無聲息的探了出來,一雙充滿了邪惡的眼睛,十分戲謔的望着我們!
我擡起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嘴裡有氣無力的說道:“哥們兒…你說咱們今天是走了桃花運了?還是中了*了?沒覺得今天我們運氣很好嗎?”
他們都愣了,當然我這是被氣過了頭,剛剛說完這話,我嗷的一嗓子又叫了出來,誰也沒管,衝着後頭就跑啊!
“有鬼啊!你們看個蛋!還不跑!!”我接着大吼。
他們仨終於反應過來了,可是都像個木頭一般的杵在原地,我這回真的像發了羊癲瘋一樣,居然回頭撞到了牆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是我這表現讓玉兒感覺到了什麼,她這聰明勁兒可不是白瞎的,伸出鬼扇指着遠處,那顆已經爛完了的東西,這時候又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